坠落瞬间,眼前一黑。
沈红沅从梦中醒来。
眼睛依然迷迷瞪瞪,人有些懵圈。
空间依然亮如白昼,从未变化。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
揉了一会僵住了......
梦是真的吧!?
小黑龙这个天道也是真的吧?!
“我去,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天道?”
“这也太离谱了!”
沈红沅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坐在床上愣了许久。
她不自觉往大腿掐了一把。
“嗷。”
会痛的。
一切都是真的。
沈红沅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想开了。
管他的,反正对她没什么坏处。
既然已经重活一次,那当然要肆意快活地过好每一天。
反正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
沈红沅想通后,又躺回柔软舒服的大床上。
她拿起床边的智能手表,一看。
语滞了。
上面显示2038年9月2日14:36。
现在是1972年。
时间果然是不会倒流的。
沈红沅念头一转,就从空间出来了。
她坐在炕上,正面对着窗户。
一缕微弱的光芒,透过玻璃窗照射进黑暗的房间。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看来大哥和嫂子都起来了。
沈红沅估摸现在应该六点左右。
她摸了摸还热着的炕,忍不住钻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睡意再次袭来。
上眼皮重重的搭在下眼皮上。
沈红沅索性不再强忍,闭上眼睛舒服地睡着了。
一觉无梦。
醒来时,门外传来大哥沈红旗的喊声。
“红沅。”
“起床了,吃早饭了。”
此时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炕上,暖洋洋的。
沈红沅眯了眯眼睛试图适应屋内的光线。
她躺着不动,嘴上却大声地回了一句。
“大哥,我马上出来。”
赖床了一会儿。
沈红沅才坐起身来,微微伸了个懒腰。
然后三两下将白色睡裙脱下扔进空间,换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蓝色上衣和黑色裤子。
穿上布鞋。
她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很快就来到了外屋地。
沈红旗正在灶台边上认真地切土豆。
“大哥,其他人都去地里上工了吗?”
沈红沅随意地问。
沈红旗抬起头瞄了她一眼,语气温和。
“爹娘和二弟上工了。”
“小弟在卫生室给人看病。”
“你大嫂和平时一样,包子和馒头去打猪草了。”
“你赶紧洗漱一下,娘给你留了苞米面饼子和清汤面,还热着呢。”
沈红沅走进东侧卧室从军绿色书包里拿出牙刷、牙膏和搪瓷杯。
走出来时正听到有“清汤面”,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惊讶。
这年头,细粮可是很珍贵的。
沈红沅也笑着问起,“是用白面做的,独独给我呀?”
沈红旗“嗯”了一声,“你刚出院,是得补补。”
“那我先去刷牙了。”
“回来再说。”
“去吧。”
沈红沅用葫芦瓢在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倒进搪瓷杯里。
慢悠悠地走出后门,来到菜园子边上。
蹲下来挤出牙膏抹到牙刷上,开始刷刷刷起来。
她边刷边看眼前硕果累累的菜园子。
后院这个菜园子很大,周边是用篱笆围起来的。
里面种了大量的大白菜,秋收后跟土豆、萝卜一起放进菜窖。
好留存,不容易烂,能吃上一个冬天。
收获的白菜得拿出一半来,腌上一大缸酸菜。
冬天杀猪的时候用猪肉片熬酸菜,那可美味极了。
倒是种黄瓜和豆角都挺费事儿的,因为得用竹竿搭架子。
黄瓜前面还种了西红柿,也叫洋柿子。
全都是拳头大的家伙。
分成红色和黄色两种,生吃又面又甜又起沙。
还有一种柿子熟了也是绿色的,叫做“贼不偷”。
白菜旁边还种了倭瓜、西葫芦、大葱、小葱、香菜、生菜、辣椒、青椒、茄子等等。
菜园子的角落里,种着各种果树,有苹果、枣、梨、灯笼果、李子、杏和沙果等。
有些树上已经硕果累累,过段时间就要摘下来了。
沈红沅吐了几口水,用毛巾擦了擦脸。
她快步走到菜地摘了个红彤彤的洋柿子,擦了擦。
张嘴一咬,汁水都流了出来,酸酸甜甜的。
三两口就吃完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摘了个大的洋柿子回到了外屋地。
将搪瓷杯、牙刷、牙膏、毛巾放好。
沈红沅将洋柿子递给沈红旗。
“大哥,爽口得很,你也来一个。”
沈红旗懵了下,就不客气地接了过去吃了起来。
他嘴上咬着半块洋柿子。
从锅里将清汤面端了出来。
一碗面,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沈红沅咽了咽口水,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引出来了。
她嘴角上扬,自觉伸手去接。
“大哥,你现在就做午饭吗?”
“嗯,一会公安可能要下来查案子。”
装面的碗是烫的。
沈红旗绕过了她的手,将面放到地桌上。
又快速从锅里拿出苞米面饼子放在上面。
然后他才开始准备烧灶做菜。
沈红沅看面到了桌上,只好拿起小木凳坐下来。
“对哦,赵队长说今天就要过来了。”
“你应该要过去帮忙。”
“那我应该也可以跟着去吧?”
她迅速回了几句,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将苞米面饼子挪到一边,又在碗里搅了几下。
就夹起几根面放到嘴里尝。
“哧溜”一声。
面条软软的,滑滑的,一下子钻进了她的喉咙里。
沈红沅砸吧砸吧嚼了几口,就吞进了肚子。
上边的沈红旗也淡淡开口。
“人家查案,你去干嘛?”
“胆子真是愈发大了,这两天尽是掺和这种危险的事。”
“县里的事娘昨晚都跟其他人说了。”
“看爹中午回来怎么念叨你。”
沈红沅无语半晌。
她夹起苞米面饼子,乖巧一笑。
“我也没干什么啊。”
“不就是抓个换孩子的。”
“最危险不就是差点在山上被噶了。”
“我全都反击回来了。”
沈红沅委屈巴巴地为自己辩解。
用力地在苞米面饼子上狠狠咬了一大口。
“你也知道你差点没命了。”
“爹娘昨晚不说你是因为你累了,实际上老两口心里担心着呢。”
“还有,医院的事虽然你没错。”
“但人家要是还有帮凶的话,趁你没防备的时候给你一刀或者下药。”
“到时候你怎么办?”
沈红旗在灶上忙活,也不忘严肃着脸数落她。
他在锅里放一点点油,然后将土豆和尖椒放进锅里,加入葱姜蒜。
用木锅铲上下左右翻炒一下。
浓浓的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
沈红沅顿时觉得嘴里嚼的苞米面饼子不香了。
她怨念地看了一眼沈红旗。
“哼,我厉害着呢。”
“我当然是有能力保护自己,才冲上去的!”
沈红沅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好不容易多出一条小命。
老珍贵了。
她谨慎着呢。
沈红旗将这道尖椒炖土豆装进搪瓷盘里。
然后语气郑重地提醒沈红沅。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总之你做事要三思而行。”
“想山上的时候找老三陪着。”
“他要是忙你就多带几把刀。”
“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