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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能没有历史,史料的传承能给后世提供许多研究价值。

史料也是记录这个时代的结晶,卫宁和汉武帝做的这一切,对大汉的改变,该被史料记录在册。

汉武帝也很重视史料的编纂,早就升迁了司马谈为太史公,给予他应有的尊重。

卫宁听到霍去病要去阉了司马谈,一脸无奈的拉住他,道:“这些着史的人都轴的很,你就算去阉了他,他们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记载,反而会大快人心的记录一次,汉冠军侯暴怒易虐,虽有大功然恃宠而骄……”

霍去病急的团团乱转,道:“都给他阉了,他们还能不在乎,还能去研究史料?”

卫宁道:“能。”

霍去病:“简直智障!”

他就没听说过这么轴的人,脾气上来后,便道:“那我去试试,看看他改不改口!”

“若是他宁愿不要小鸡鸡也要记史料,我无话可说。”

卫宁:“……”

“算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和这样的人要讲道理。”

霍去病耷拉着脑袋道:“你知道我不善讲道理。”

卫宁道:“那就我来说!走吧。”

霍去病嗯了一声,旋即跟着卫宁朝太史监走去。

太史公司马谈正在认真的编纂着手中的史料。

现在他还没有一个笼统的概念,从春秋战国开始编纂,一直写到西汉文景时期,现在正在汇总汉武帝事情的各种史料。

值得注意的是,他还没开始编纂成书,史记还没正式诞生,但这些文献他们司马家会传承下去,直到有一天编纂成书。

而历史上,他的儿子司马迁完成了这一伟大的书籍着作。

见到卫宁和霍去病到来,司马谈抱拳对卫宁道:“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冠军侯。”司马谈又对霍去病抱拳行礼。

霍去病哼道:“司马老贼!”

“你怎么编排我姨夫的,把伱的史料给我拿出来!”

司马谈淡淡的将纸张拿出来,递给霍去病。

霍去病看完后怒道:“你个狗东西!你说我姨夫任用奸佞罢黜清官,朝堂乌烟瘴气,乃当世之昏君。”

“你这是诬陷君主之大罪!老子阉了你!”

霍去病说完后,便将纸张全部撕碎,杂七杂八的扔到地上。

司马谈淡淡的道:“我还有很多,冠军侯你撕不完,就算你撕完了,这些文字也不会消失,它们会随着历史一直流传下去。”

“你阉了我又如何呢?难道就能改变陛下做的孽事了吗?后人依旧会知道的。”

霍去病气的面红耳赤。

卫宁想了想,反问道:“你是史官,记录该公允公正。”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父皇评价呢?”

“任用奸佞,罢黜清流,当世之昏君……这是你在史料上评价的吧?”

司马谈微微愣了一下。

卫宁道:“你看,你还是没保持一个史官该有的公允,你还是持偏颇的意见。”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站在所谓清流文官的立场上去书写史料的。”

“为什么会有所谓的清流和奸佞呢?怎么区分的?”卫宁顿了顿,看着司马谈,询问道。

司马谈想了想,道:“外人都在如此盛传,民间也会这般相告。”

卫宁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谁掌握了话语权,在民间树立好形象,他们就是清流?”

司马谈沉默了一会儿,抬眸呆呆看着卫宁。

卫宁继续道:“他们再写书攻讦一下那些升迁的官吏,对方是不是就都是背信弃义的奸臣了?”

司马谈没说话,在快速思考。

卫宁道:“黄河水浊可以灌溉两岸庄稼,长江水清也可。”

“哪有什么忠奸之分呢?”

“你要这么定义,那孤问你,那些官吏去皇宫逼宫是不是都是奸臣,都该杀?”

“孤主持新法,民间最初的声音都是支持,后面为什么没有了?被你所谓的那群清官给压住了声音。”

卫宁停顿了一会儿,语重心长的道:“孤不想和你说太多道理,你是史官,就不要夹杂自己的意见,旁人做的好也好,坏也罢,你的任务只需把历史发生的事,整理起来,记录在册,这是你该做的事。”

“后人怎么评断,他们有自己的批注和看法,你不该有。”

司马谈呆呆的看着卫宁,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脸上渐渐开始露出一抹惭愧的味道。

卫宁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带着霍去病离去。

霍去病狐疑的道:“就这就行啦?”

卫宁道:“应该行了。”

霍去病点点头,他方才分明看到司马谈被卫宁辩驳的哑口无言。

霍去病笑着道:“表弟,还是你有办法呀!”

“当然了,我姨夫气量也大,不和他一般见识,但凡换个皇帝太子的,那家伙早就被砍两半了!”

……

司马谈在史馆内呆怔了半响才回过神。

刚才卫宁和他说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他陷入深思之中。

这两日许多人都在吹捧司马谈,说他公允公正,对他的史料记载也都是赞扬。

他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当枪使了。

最后那几句批判词他本没打算写的,但前礼部侍郎田进和他交谈中,希望他能加上自己的意见,为他们这些被贬的官员说句公道话。

田进说的苦口婆心,又被汉武帝贬官,司马谈见到田进等大批人被贬,心中自也不是滋味,当然想帮他们说几句话。

所以他就在史料上批判了汉武帝,但刚才卫宁的话无疑点醒了司马谈,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利用了。

他立刻将这些史料上自己的看法全部删除,保持一个史学家该有的公允!

礼部。

虽然修法的事告一段落,虽然代表权贵阶层的人在这次斗争失败,但他们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

礼部右侍郎杨振脸上露出一抹狠厉,喃喃道:“既司马谈不愿意这般记录史料,那便让他死!”

一旁礼部郎中摇头道:“杨大人,司马谈寻日作风极好,很难抓到什么把柄啊。”

杨振咧着嘴,淡漠的道:“本官没说从他作风上找问题,就从他史料上找问题!”

“我早已想好如何对付他了,此言一出,他司马谈必死无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