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看好,死了唯你是问。”
陆瑾之朝着林海峰威胁道,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医院。
“是。”林海峰心底一惊,但还是顺从应下。
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开了医院,林海峰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地上的尸体,他脸色有些发白,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们这种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但没办法,已经跟着男人混了,他不得不面对。
看着前不久还好好活着的陆锦江,他不由得替他感到可悲。
儿子死了,老婆疯了,而他自己也死了,唉,真是无限的悲哀啊。
“主任,那个女人怎么办?”
林海峰闻声收回了思绪,目光扫向了地板上的女人。
女人痴痴傻傻地笑着,时不时还冒出声音自言自语。
“单独关进一个房间,让人看着。”
“好。”
收回了目光,林海峰摇摇头背着手离开了。
其实陆锦江对陆锦宏手中的东西一直是虎视眈眈,当初夺权之际他虽然败了,但这些年他可没老实。
他看似对自己的大哥唯命是从,忠心耿耿,但其实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而已。
这次陆锦宏进了医院,他以为机会来了,所以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他想确定陆锦宏是否还活着,若是死了他就联合陆家其他人给陆瑾之扣上弑父的罪名将他逐出陆家,毕竟众人都知晓陆锦宏是为何进的医院。
陆锦宏让他去绑架温念的时候他是犹豫的,因为害怕被他的侄子陆瑾之知晓。
可若不去又会让陆锦宏对他产生不满和怀疑,而且这可是让陆锦宏父子俩产生矛盾的好机会。
只要他们父子的矛盾越来越大,产生决裂,那陆瑾之肯定会被陆锦宏除掉继承权,如此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思来想去,绑架温念这件事做与不做总会得罪一头,于是他选择得罪陆瑾之。
本以为有陆锦宏的人在,陆瑾之对付不到他的头上,更动不了他家里的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瑾之不走寻常路,也根本不讲什么血缘人情,他竟直接从他家里把人绑走,面对跳出来阻拦的人更是直接开枪打死。
他最意料不到的一点是陆瑾之对温念的态度,他以为不过是个宠,但他失算了。
他的狼子野心和底下的小动作陆瑾之一直都知道,只不过陆锦江在陆瑾之眼里就是个跳蚤,不值得他出手。
但这一次,他竟然狗胆包天敢去动他的宝贝未婚妻,真是嫌命长找死。
楼下,处理尸体的人纷纷吐了,那个画面实在太过血腥惊悚。
那是个孩子啊,一个如此漂亮可爱的孩子啊,却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粉身碎骨,后脑勺烂掉,脑浆流了一地,冻结在寒冰之上。
今夜的事,被很好的瞒了下来,谁都没有吐露风声。
这是陆瑾之的意思,他现在没空搭理陆家其他的狗,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
温念顺着路牌走了很久,早已累到上气不接下气,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渴了还能捧起路边的雪灌进嘴里,但肚子咕咕叫饿是真的无计可施。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只好继续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从刚才那个男人的衣着和气势来看,她想他和下午绑架她的那群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那她是为何落入了男人之手呢?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将她交给了他,或是派他看守。
可若是派他看守,那她现在逃了,怎么不见有人来找,按照下午那般的阵仗,现在是不应该啊。
算了,先不思考这个问题了,反正现在已经逃出来了。
眼下,她该好好打算接下来的路了。
兜里的胶带一直都在,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她的踪迹和痕迹。
她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从陆瑾之手里逃出来,还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手机被扔了,也算是创造了一个不错的条件,这样陆瑾之就不能用定位寻到她的踪影。
可不好的一点就是不能跟爸妈报平安,也不能找到外援。
眼下这条路连个车影也没有,她不知道要走到何时,更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个人影。
如果现在逃掉了,真的能瞒过他吗?她又如何将爸妈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安全转移呢?
她想,她应该做出她已经死掉的假象,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她在陆瑾之的认知里是死了,那他也就没理由动她的家人,动她身边的人了。
对!让他以为她死掉了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此他才会彻底死心。
如此想来,温念便坚定了这个主意。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到处张望,试图从周围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或是垃圾场,又或是能失足坠落而死的地方。
夜间的雪势越来越大,徒步行走的温念都快成了移动雪人,走在无人的路上挺害怕的,可求生的欲望强迫着她勇敢。
忽然,她眼底发亮,疲惫的人顿时打了鸡血似的来了力气小跑上前。
她在朦胧中发现前方左拐的小路旁是一段坡,生出惊喜的人赶紧跑过去确定。
停在路灯下,温念脸上扬起了久违的笑容。
这下面的确是土坡,而且还是一段看不清地势的坡面。
掏出口袋里的手电筒,温念往下照去,她发现了一些垃圾,巨石,而最底下竟是一条河。
眼底熠熠发亮,里面闪烁着希望,她决定将这个地方选为自己死亡的事发地点。
路上的护栏不过大腿,如果脚滑了,掉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正值寒冬,掉入河里必死无疑,顺着河流,谁知道尸体会在何处。
或是卡在某个岩石缝隙中,又或是被某个漩涡吸住,太多的未知可能。
所以,这是个天选的好地方!
不过她现在该如何让人知晓她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呢?留下东西!
绣眉蹙起,她盯着身上的东西看了看,忽然想起了手腕上的手链。
这是陆瑾之给她的,在她说出订婚的那天。
扯下手链,温念将它掰断,一段扔在地上,一段卡在护栏上的铁皮开裂处。
心一狠,她掏出小刀割伤了手掌,将血滴在了护栏上。
将铁皮开裂处往外掰了掰,做出她挣扎过的痕迹。
做好了这些,温念静静站在原地。
只有手链还不够,万一没人注意到呢?
目光再次扫向了自己身上,最后定格在圈在脖颈处的围巾。
取下围巾,温念稍稍用力将它扔了下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带着血迹的米色围巾顺着白雪滑下,最后缓缓停下。
温念见此,彻底放心了,留下这些东西,足够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足以让人深信她是从这里失足掉下。
离开前,她还将兜里的胶带碎片一并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