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松开了揪住林斌的手,没了生机的男人宛若一条死鱼,嘭的一声响,他从桌上滑落,砸在了地板上。
白色的光影洒落在他的全身,将那张鲜红斑驳的脸衬得愈加鲜艳诡异。
立体的五官被砸扁,残肉碎骨镶嵌其中,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恐怕拿着照片现场比对都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陆瑾之拿着毛巾缓缓走了过来,他停在林斌跟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具尸体。
碎发之下的一片阴影遮住了男人的眉眼,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是让人不易忽略的存在。
如墨的瞳孔深处折射出一抹冷血眸光,他薄唇勾起,脸上的笑容恣意而邪坏。
十指放在洁白的毛巾里擦了擦,他把每一寸肌肤都擦得干干净净。
小拇指从毛巾里抽出,男人手腕转动,将东西扔在了林斌身上。
“拖出去喂狗。”冷漠的声音响起,不过从尾音中能听出几分愉悦感。
“是。”
两人弯腰托起林斌,很快就将人带出了包厢。
“砰!”的一声,莫弈白抬杆走到另一侧。
“后面打算怎么做?”宫泽停在了白球之后,一双墨眸紧紧盯着桌上的几个球,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犹豫,似在琢磨着挥杆位置,也似在等待陆瑾之。
陆瑾之眸光一暗,他扯了扯嘴角,“不急,先看看对方怎么做。”
“砰!”
宫泽挥杆而动,力道狠辣而精准,球杆收回,他缓缓起身。
“那老东西还打算留多久?”徐子墨退到吧台,自顾自地给自己调了一杯酒。
提起这个,三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陆瑾之看着三人不怀好意的嘲笑,他眯了眯眼。
“他还有点利用价值,所以暂时先别动。”
“你不怕他继续盯着你?”宫泽好心地提醒。
“就算他想,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砰!”的一声,陆瑾之一石二鸟,将一左一右的两个球打进洞中。
“对了,订婚宴什么时候?”提到了老狐狸的心思,莫弈白自然想起了他的订婚宴。
“下周三。”陆瑾之眉眼弯起,说到这个,他的神色不自觉地染上了温柔。
这如沐春风的模样自然是被三人看了去,他们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砰!”这一杆是莫弈白打的。
在他打完后,陆瑾之将手中的球杆丢给了候在一旁的服务生。
“算了,我不玩了,你们慢慢玩。”
他要回家见他家夫人去了,今早走的时候人家还生着气呢,他得早点回去看看。
“哟~有鬼追你啊?”莫弈白一猜就知道缘由了。
陆瑾之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开腔怼他。
拿过自己的大衣,男人头也不回地迈向门口。
“走了。”
“行,路上小心点~”莫弈白嬉笑出声,没个正经。
陆瑾之的迈巴赫没有从前门离开,为了避开一些人,他特意从他们几人才知道的专属通道驶离。
路过暗口之际,男人注意到了正在被处理的林斌。
此时的尸体被狼狗吃得面目全非,唯有几块嚼不动的骨头才能看出是人体残骸。
迈巴赫停在了暗口处,车窗也随即缓缓放下。
车外的几个男人恭敬站立,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陆总。
“那几块骨头敲碎了喂下去。”
男人顺着陆瑾之的目光看了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是。”
车窗升上,迈巴赫从几人跟前驶离。
“陆总慢走。”
此时的男人心情极好,他抬手支着脑袋,目光望向了窗外。
驶出暗道,穿过无人的小路,迈巴赫很快没入了车流中。
看着窗外的霓虹和灯火,他在心底想起了那个人,这是一种特殊的情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也是别人无法带给他的。
另一边,庄园里。
温念洗了澡,正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自己的腿,她伸手按了按,发现的确是完全恢复了。
为了洗脱一切嫌疑,她暂时还不能暴露出这个真相,想了想,她还是拿过药贴贴了上去。
“咔。”的一声响,是卧室外的客厅房门被人打开。
温念并没有锁上卧室门,所以这动静她自然是听到了。
扯过被子,她迅速将自己的双腿盖住,下一秒,陆瑾之推开了房门。
“夫人怎么不关门?”男人勾起一丝笑,眼底浮现出旖旎情潮。
温念抬手关掉卧室灯,随即动作很大的缩进了被子里。
暗夜袭来,转瞬即逝将两人吞没其中,陆瑾之见此笑了笑,关上房门,他迈步朝她靠近。
在他没回来之前,温念心情还不错,但他一出现,她的好心情瞬间被收回。
陆瑾之没有走向自己睡的那一侧,相反,他走到了温念躺下的那一侧。
感受到情况不对的女孩瞬间睁开了眼睛,可惜男人已经先一步坐在了她身侧的位置。
“啪。”陆瑾之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驱散了黑暗,撑开一个圈,将两人包围在内。
橘色的灯光带着柔色,落在女孩脸上格外的温柔。
“听管家说,夫人买了礼物送给大家。”
温念不想听他说话,她双眼怒瞪,拉上被子准备将自己完全盖住,可陆瑾之大手一挥,硬生生扯住被子不让她盖住脸。
两人一番较劲,温念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败下阵来。
“夫人还生我气呢?”不就是不让她跟着岳母出去吗,至于一天不理人吗?
温念继续咬着牙跟他较劲,可无论她如何用力都不能从他手中扯回被子。
狠狠呼出一口气,她松开手懒得再扯,气愤地眨了眨眼,她翻身面朝另一侧,丝毫不想看到他。
男人见此勾唇笑笑,双眼一眯,他突然坏笑出声,“夫人,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干坏事喽~”
果然,温念听此浑身一抖,下一秒她翻身而起,背靠床头坐了起来。
“你有病啊!”
“不睡觉就滚出去!”
“夫人,我回来不就是来睡觉的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卧室,我不在这我去哪?”他无辜又邪坏地眨了眨眼,说完,他的脸缓缓朝她凑去。
温念咽了咽口水,心脏咚咚狂跳,心一狠,她捏拳朝他打去。
可她的手还未靠近半分,就被陆瑾之扣住了手腕,几乎在紧随其后的下一秒,他又扣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此刻的温念被他牢牢禁锢,就像被狼抓住的小鹿,无从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