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沉默了一阵,陆瑾之突然沉下脸开了口,“你们在房间里看到了几个行李箱?”
三人拧眉想了想,最后带着几分笃定道:“两个。”
“什么颜色的?”
其中一个女人主动道:“一个是白色的,一个是红色的。”
“你们有没有整理过行李箱里的东西?”
“有。”
“我们帮夫人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
“红色的行李箱里有什么东西?”
听到这,女人倒是很快回答,“里面有三件大衣。”
由此,陆瑾之眼眸垂下,静静的盯向了身下的洁白被子。
里面有三件大衣,如果再装下一个人,这个可能性就小了太多太多。
可如果不是这里出了问题,那会是哪呢?难道真是那四十分钟的时间,有人从另一个地方跑了进去?
“顾茗,那片地方最近有多少人居住。”
“那里只有一户客人,而且距离嫂子住的地方并不算太近。”
“这次的火灾,还是那户客人发现的。”
“那其他房子里会不会有人进去?”
如果真是那四十来分钟的时间换了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从周围的房子里出现。
“这个可能性不大。”
“山庄里的所有房子每天都会有人检查,是不可能会出现有人藏匿的情况。”
话到此,这一条线索似乎断了。
“如果是从山庄外面进入到竹林周围的房间,这个时间要花多久?”
顾茗垂眸想了想,自己也是拿捏不准,双眼抬起,她认真的望向了男人,“这个不好说,反正没一个小时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围墙之外的路并不好走,比较危险。”
“你嫂子住的地方前一天有人进去过吗?”
“有,那些都是负责卫生的人。”
“确定每个房间都会留意吗?”
女孩点了点头,她很确信,山庄面向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里面所有条件和设施都是最好的,而卫生这种最基本的要求就更不用说了。
经过以上所有的分析,他们都明白事先藏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从她进去到火灾发生的这四十分钟也是不够另一个人从外面赶过来。
所以,唯一能带人进去的机会就是温婳拖着的行李箱。
里面有三件大衣,如此听起来装人的可能性又不是很大,可不是这时候带进去的,还能有什么时候呢?
呼出一口气,男人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剑眉微蹙,他看向了许程。
“人是谁带去火化的?”
“是温小姐。”
“你去打听一下,在人火化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最好把监控给我。”
“是。”许程颔首,迅速退了出去吩咐底下人处理。
“我帮你查过了,从山庄到火葬场是三十七公里,而温婳从离开山庄到火葬场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而且在她赶到那里的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要求火化了。”
“甚至,她都没等她父母。”
“所以,她似乎很急。”沈逸的声音格外平静,但平静之下,似在揭露着什么秘密。
陆瑾之看向了他,两人眼神交流,心中所猜所想几乎在同一个步调上。
带人进去的这个可能性不好确定,但火化的速度如此迅速就令人费解怀疑了。
一般来说,死者家属都是舍不得这么快将人火化,可温婳却是背道而,所以她在急什么?
这个举动好似变相的说明人是真的跑了,而她如此着急像是为了解决后患,毕竟骨灰可不能检测dNA!
几秒后,陆瑾之收回了视线,继续思考着什么。
既然确定人是跑了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那他想起了另一个关键点,如果那具尸体真不是她,那到底会是谁呢?
想到尸体,男人心脏一阵闷疼,他真的很害怕是她。千万别是她,真的,他宁愿她只是跑了。
跑了也没关系的,至少还能好好活着,求求了,那具尸体千万不是她。
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火灾时的画面,火光滔天,燃烬了所有东西,他心脏好疼,哪怕是现在,他依然疼到窒息。
别是她,求求了,所有代价和意外他可以承受,不能是她。
粗重的呼吸又一次响起,男人捏着被子的手青筋凸起。
漂亮的眼尾晕开一抹红,他薄唇紧抿,眼底寒光四溢。
陆瑾之的胸口起起伏伏,半晌,他终于缓过那阵闷疼,扭头,他看向了顾茗,“你回去问问姑姑,你嫂子去的第二次都是做了什么?”
“还有,派人去那片地方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行人走过的痕迹。”
“好。”
“对了,把围墙之外的路段也查清楚。”
顾茗点了点头,“好,那哥哥你先好好养伤,我现在就去处理。”
女孩说完,迅速离开了这里。她脚步很快,毕竟这事事关重大。此刻她也是默默祈祷能查出些什么,如此就证明嫂子只是跑了而已。
“其实,你还有更方便的办法。”徐子墨认真道。
陆瑾之的目光扫了过来,他看向了徐子墨。
他说的方法他知道,无非就是派人盯着温家和那个废物。
“那边我会派人盯着,但我现在就是想把她所有的路线查清楚。”
说到这里,男人话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韵味。
他了解她,如果她真是跑了,短期之内她是不会联系他们的,更不会去找那个废物。守株待兔这个方法还得等上很长一段时间。
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愿多等,所以他不如从她逃跑的路线慢慢查。掘地三尺,费时费力他也无所谓。
而且只有查到更多的东西,他才能安心,如此他才能确定她真是跑了,而不是,而不是。
现在他该好好想想,她逃跑之后会去哪里?国内还是国外?
如果是去了国外,她会选择哪个国家呢?会不会……在南斯拉国。
“瑾之。”
宫泽的声音响起,平静却让人难以忽略,只因为这声音之下给人一种阴暗算计的感受。
众人望了过去,只见男人脸上是说不出的薄凉神色,看着心生恐惧,让人只想逃离。
“其实你还有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