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射击馆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在外面跟沈逸和沈思旖吃了晚饭,几人一起回了别墅。
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响起,守在铁门前的汤圆立刻兴奋起来,它一秒就从地面爬起,迅速冲向了那辆迈巴赫。
还未踏进花园,温念就看到了那团白色的身影,眼底晶亮一片,瞬间柔和了下来。
车子还未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甩开了旁边那人的手,车门打开,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抬腿跨出。
弯腰俯身,女孩一把抱起了汤圆,摸摸它的脑袋,女孩抱着它朝着家里走去。
从车里下来的陆瑾之黑着一张脸,冷飕飕的目光锁在那条狗身上。
呼出一口气,他闷闷不乐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客厅里,温念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一旁的壁炉火势正旺,时而会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
温念拿过桌上的小饼干,哄着汤圆吃下。
女孩脸上的神色温柔,溢出甜意,那是对他从来没有过的,啧啧啧,陆瑾之真是要被气笑了。
右手有点痒,他很想在它脑袋上爆两个板栗吃吃。
“老板,您的电话。”
许程走了过来,拿过手机双手递上。
陆瑾之伸手接过,瞟了一眼来电人,眸光变了变。
起身,他拿过手机走到了另一侧。
一块小饼干吃完,温念将汤圆放在了沙发上。
“在这等我,我去给你准备牛奶。”
汤圆晃着尾巴,汪汪了两声。
正在接电话的男人面上一喜,迅速交代了几句话,他立刻走了过来。
将手机递给许程,他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许程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客厅里再没有旁人,唯余一人一狗,噢不,应该是两条狗。
陆瑾之一把拎起汤圆的后颈,眼底不善的盯着它。
“汪!”
“汪!”
汤圆丝毫不惧,它一改乖顺,恶狠狠地冲着陆瑾之狂吠。
男人哼笑出声,就这样看着它无能的愤怒。
“你能不能自己找个女朋友?或者去外面交两个狐朋狗友。”
“汪!”
它听不懂,但依旧阻止不了对他的讨厌。
“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叫?”
“信不信我。”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陆瑾之瞥了过去,地上的影子越来越明显,见此,他迅速放下了汤圆。
落地的汤圆朝他冲去,整个过程狂吠不断。
陆瑾之拎着它的后颈将它朝沙发另一头丢远了些,但汤圆站稳后又冲了上来。
“陆瑾之?”带着几分疑惑和威胁的声音响起,女孩眸色冷下,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夫人怎么了?”男人仰头,无辜开口,可手上还不忘阻止汤圆往他身上冲。
女孩狐疑的目光落在他和汤圆身上,停顿了几秒。
“它在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温念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牛奶,她过去将汤圆抱在怀中,坐在了沙发另一头。
在她怀里的汤圆终于消散了怒意,凶狠的气势不再,转为了温顺。
陆瑾之咧嘴坏笑,“夫人不会捡了条疯狗吧?”
闻言,女孩带了刀子的冷锐目光朝他射去,“我看你才是疯狗。”
撇撇嘴,陆瑾之幽怨的望着她。
温念懒得看他一眼,垂下头,拿过桌上的牛奶,她看着汤圆慢慢喝下。
不一会,女孩脸上又一次浮现出甜甜笑意,长发从她脸颊边垂落,她随意勾起,别在耳后,壁炉里的焰色爬上她的脸颊,为她平添了几分温柔。
陆瑾之安静的看着,沉浸在这一刻的安好中。
突然,脑海里爬上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的喜色被冲破,止不住的悲哀涌出,灌满了眼底。
目光还在她脸上,男人看着,渐渐低下了头。他将情绪憋住,自我调节,并没有打扰她。
半晌,陆瑾之抬起头,“夫人。”
“怎么了?”
她还在逗着汤圆玩,一个眼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我们明天去骑马吧。”
“好。”
声线一如既往的平淡,并没有什么起伏。
陆瑾之抬手支着脑袋,就这样看着她,没了声。
翌日吃过了午饭,两人来到了斯坦最大的一家马术俱乐部。
换好了马术服,挑选了马匹,陆瑾之牵着她的马,充当她的专属教练。
温念挑选了一匹弗里西亚马,这匹马全身黑色,毛发柔亮。最主要的一点是这匹马性子温和。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和野心,并不想驯服什么烈马,所以这一匹会主动亲近她的,她自然是一眼看中了。
辽阔的马场,头顶的骄阳,身着白色马术服的女孩分开两条腿,稳稳跨坐在马背上。
时而有风吹来,不算冷,头顶的阳光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陆瑾之牵着缰绳,带领着这匹马朝着前方走去,温念悠闲地坐着,学着去适应这个高度和颠簸感。
走了一段距离,温念觉得差不多了,垂眸,她看向了侧前方的男人,“陆瑾之,我想试试跑起来。”
男人停下,仰头看了她一眼,“好。”
再次转身,他抬手抚摸着马匹的脖子,安抚了片刻后,他将缰绳送到了温念手中。
“夫人,这根绳子是用来控制马匹方向的,不能握得太紧,否则它会不舒服。”
“好。”
温念照做,松了几分。
“在跑起来的过程中,夫人要挺腰放松,注意打浪和压浪。”
这些技巧刚刚演示过,但到了实践环节,陆瑾之还是不放心的强调一遍。
温念没说话,细细听着。
“好,夫人试试吧,速度别太快。”
“好。”
吸了一口气,温念稍微往里侧收紧了双腿,抬手,她轻拍了一下马背。
接收了指令的马匹快走几步,接着慢慢加快了速度。
马蹄踩在草地上一路小跑,温念控制着平衡与节奏,随着它的奔跑而起起伏伏。
刚刚教的打浪和压浪她谨记于心,一点点琢磨,慢慢吃透。
陆瑾之一直跟在身侧防止意外,虽然她家夫人以前也上过几趟课,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总归是严格盯着,他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