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之的眉眼生的很好看,也很特别。
他的眉骨高,眉毛黛黑浓密,既有男人的深邃英朗,也混着几分英气柔和,这两种气质的混合,并没有显得突兀,反而还生出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韵味。
她想他应该是结合了他父母的眉形,虽然她没有好好见过他们二位,但她还是能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他们的影子。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大脑似被轻轻敲打了一下,她想起来了,陆瑾之的母亲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这是刘管家告诉她的,那个时候她们的关系并不好,准确来说是一直都不好,刘管家为了缓和她对陆瑾之的态度,特意跟她说了一些关于陆瑾之的过往。
她并不想听,打断了刘管家的一切唠叨,甚至还威胁他不准提起关于陆瑾之所有的事情。
虽然威胁了刘管家,可他时而逮到了机会就会提上那么一两句。
有些事情她听了,扭头就立刻忘掉,她不想了解他,一点都不想,如果不是刚刚注意到他的眉眼,她估计又糊涂了。
突然想起了这个,温念的心头有些复杂,无声叹气,她甩开了那些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鱼竿剧烈扯动起来,应该是有鱼咬钩了。
“陆瑾之。”
温念轻轻喊了他一声,可靠在她肩头的人并没有回应。
鱼竿已经有了被拖走的迹象,温念看着有些焦急。
她侧头,盯着眼前的男人,可男人早已沉沉睡去,他安静无声,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打扰。
两排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头顶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从她的角度看,依稀可见睫毛落下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太阳的暖意,男人脸颊两处有淡淡的薄红,他的皮肤白,这两抹红晕很是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看着他,她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林禾那张娇俏明媚的脸蛋。
林禾活泼似阳,跟他是两个极端,其实还挺配的。
“哗。”
这一声,吸引了温念的注意,彻底打断了她刚刚的思绪,顺着涟漪水纹看去,鱼竿已经被那条鱼拽进了水中。
温念皱了皱眉,满脸的可惜。
林禾还说要请大家吃红烧鱼呢,可眼下鱼没钓上几条,鱼竿还少了一根。
“陆瑾之。”
她又唤了一声,可回答她的只有空气。
温念是很想叫醒他的,可看着他睡得如此的沉,她还是放弃了。
这时,她想起了不远处盯着她的人,扭过头,温念看向了他们。
那头的人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他们迅速赶了过来,在靠近之际又放缓了脚下的动作。
不用温念开口,他们都明白该怎么做了,几个人动作很快,不出三分钟的时间就带着东西移到了别处,而那根被拖走的鱼竿也被捡了回来。
陆瑾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了,这一觉,他睡得很好。
睁开眼的那一刻,他怔愣了半秒,因为他发现温念好像一直在盯着他。
“醒了就快起来,我肩膀酸了!”被抓到的温念迅速扭头,语气不善的开口。
见她这样,陆瑾之脸上勾起了笑容。
抬起头,男人迅速从她肩头离开,松开她的手,陆瑾之抬手搭上她的肩膀为她按摩。
“抱歉夫人。”
温念动了动右肩,可随之而来的酸麻令她抽了抽凉气,不敢再继续转动。
“夫人别动了,我给你按摩。”
“你下次困了就不能先去睡一觉再来吗?”
女孩没好气的责备,陆瑾之看着她恼怒的神色,只笑了笑。
“好,下次不会了。”
在他按摩的间隙,他这才发现鱼竿和水桶没了,目光放远,隔着草丛,他发现那些东西已经被下属移到了远处。
目光收回,放在女孩的脸上,他笑着,含着星辰微光的眼睛里满是她的身影。
这一夜,林禾如愿做上了红烧鱼,甚至还有多的做成了烤鱼。
危机解除,这一顿晚饭是在基地外的空地上吃的。
山间的夜晚,头顶一片繁星,旁边烤鱼的炉火正盛,焰色落在每个人脸上,又暖又舒服。
温念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没有城市霓虹的纷扰,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山野里唯有晚风吹过绿叶,宁静而惬意。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星空是什么时候呢?她好像忘了。
可惜没有相机,否则她还真想拍下一张作为纪念。
一阵欢悦的笑声响起,温念低头,看到了林禾正在跟周围人说着什么。
看到她,温念也跟着勾起了嘴角,等过些天,她要回国了,然后就见不到林禾了。
虽然跟林禾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可依旧阻止不了林禾对她的吸引。
目光收回,温念又一次看向了天空。
翌日,温念和陆瑾之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林禾把凉掉的早餐喂了狗,重做了一份,将东西摆上桌,她拿过苹果来到了喝茶室。
茶室里坐着不少人,他们都是来这放松吃零食的,这是新一轮的补给,早上刚送来。
看到许程,林禾咬着苹果凑了上去。
“许程,老板和夫人怎么还不出来吃早餐呀?这已经是第三顿了。”
她不理解一向不会睡懒觉的老板怎么会突然晚起。
看着她单纯而好奇的目光,周围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许程面无表情,而卡亚只是低下了脑袋。
“嗯?许程你怎么不说话啊,老板是不是受伤了?”
许程看了他一眼,沉着开口,“没有。”
“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还不起来。”
卡亚抬头,“林禾,你就别多问了。”
“为什么呀?”女孩的声音放大了几分,似乎真的很担心。
卡亚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在林禾越发焦急的等待中,身后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
这声音,林禾立刻听出这是夫人的声音。
捏着苹果,女孩迅速跑了过去。
“呀!”
几秒后,众人听见了她的惊呼。
“老板您的脖子怎么受伤了?!”
“还有夫人您的脖子上怎么有个,有个,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