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国庆回家是令我开心的事情,毕竟有所期待。假期几天又能和兰艺重回暑假的光景,每天不用想太多,而且还有充足的资金,这回我主动花费请她一起打游戏、一起吃冰、一起和朋友喝酒,还有看她和朋友们打麻将,同样的,她偶尔也让我替她参与几把。
再次回到学校,我又陷入每日长时间与游戏为伴的日子。于此同时,我还是个经常发表空间说说的人,特别是长期与电脑的相处无所事事的时候,我还挺希望发表的说说有人回复,还有些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注,尤其是一人独身在外的时候。
每到夜晚无人聊天之时,我很多时候都会发表酸文羞字来表达情感。我当时从未觉得有何异样,直到很多年之后回看有些情感方面的表达确实过于恶心,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我也不知道当年是用什么心情写下。
比如“现在的生活很简单,吃饭睡觉LoL和想你”等类似的话。
近期还突然发表一个“以后请叫我姜,因为我的心早已丢失在不知名的夜晚,的那人身旁。”
很快收获一些评论,其中还有兰艺说:“怎么还仍念旧情?”
我赶紧解释:“没有,想到现在喜欢的人。”
“怎么你还移情别恋了?”
“哪有移情,之前喜欢的那个都过去那么久了。”
“透露一下啊。”
“不行,不能说。”确实不能说,因为我自己都还没确定
“你个蠢货。”
“怎么还骂人?”
“没什么,说都不敢说。”
“我怕说出来她跑了。”我想起前车之鉴,想寻找合适的时机。
“你说不说都会跑好吧。”
“那就跑吧。”
我偶尔也会发表正常说说,自从说说和微博、人人一样可以发表图片之后,我也经常上传自己在学校的日常。我刚发表一条在海边的照片,目的是吸引友人过来游玩。没想到收到一条张憬的评论:“很久没见你发表恶心的说说了。”
也是无意间偿她所愿,我观看最新一期的《天天向上》里,汪涵念的顾城的诗句,当时便觉春风拂面,清新舒然。随后我便将其摘抄至说说: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结果得到的第一条评论居然是久不发言的芋队,他评论道:“张憬快来,这家伙又发恶心煽情的说说了。”
更令我意外的是,不仅没得到张憬的评价,居然立马等到兰艺的回复,还是来自qq的直接回复:“你和张憬很熟?专门发表这条评论给她看的?”
我知道她和张憬发生过的事情便赶紧解释:“当然不是专门发给她看的,我们是同学,刚好有其他同学想叫她一起看我发表的说说,没有其它意思。”
“我不喜欢她。”看来她们之间的矛盾有点深,我应该要更加注意这一方面的问题。
二
平均三五天一条,近十条的说说代表着又过去平淡的一月,迎来的是熟悉的月份。这个月里我有很多记忆颇深的日子,还包括我最不可能忘记的某天。我想起电视剧里《我可能不会爱你》的台词,于是发表一条说说:“你是否会觉得,我们的17岁,就好像去年的事。生日快乐,祝你幸福,不带任何讽刺。”
作为第一个评论的人,陈愉回复地很是工整:“恶心恶心,纯的恶心,不带一点杂质。”
我不知道陈愉是否会将我所说之话告知翅膀,但我觉得那已不重要,我认为自己更多的是怀念当年的自己。而且我自己都刻意回避,用外省的阿峰的号码发送一条仅有四字的短信:“生日快乐。”虽然翅膀大概率知道是谁发的短信。
入睡前又难得接到兰艺的电话,距离上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一个月之前。
“怎么了,你要找我打游戏吗?现在玩不了,我们这里十二点会断网。”
“不打游戏,这么晚我也不玩。”
“那你找我干嘛?”
“过几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你是这个月的生日,但不知具体是哪一天。”
“四天后就是,你会回来吗?”
“不…不回了吧。”
“我在市里过生日,张伦、小草、聪聪他们都会从县里过来,你不来吗?”
“太远了,再说你通知的也太晚了吧。”
“你可以坐飞机啊,你以前不是坐过吗?”
“没有提前买,机票很贵的。”
“你真的不来吗?”
“那天好像还有课,来不了。”
“好,你不要后悔。”
“......”
“再见!”
还没等到我想出回复的话,旋即收到电话挂断的忙音。
我背靠墙壁望着窗外不知何时熄灭的路灯,对面宿舍楼倾洒出不多光亮将道路映照地更显安静。我却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茫然失措的感受,有一种将要失去一件极其重要东西的感觉,具体丢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其实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内心一直在斗争。to be or not to be,我始终踌躇不定。去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太过主动,让大家觉得我不远千里回来给兰艺过生日是喜欢她,就像之前飞去南城给翅膀过生日一样。朋友们会不会觉得我是那种不经过长期相处,仅因外貌家境就轻易喜欢的轻浮浪荡之人。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远离。
即使强行说服自己不去,可在兰艺生日当天的凌晨,我仍在犹豫着是否要购买当天唯一能赶回去的机票,不过我还是安慰自己太贵又有课,还是作罢。
可是临到夜里我却忍不住幻想众人为兰艺庆生的样子,肯定不会因为我没有到来而扫兰艺的兴致,肯定不会。
好不容易挨到十一点,我觉得有必要打一个电话给兰艺。
还没等生日快乐说完,兰艺便打断我说:“你还是没有来。”
“我...嗯...”我只好含糊其辞地在电话里陪着笑。
兰艺似乎喝了酒,说话的语气都与往时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感觉她故作高兴:“今晚很多人都来了,张伦小草他们都专门从家里开车过来,我请大家去酒吧了,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随后兰艺语气一转,颇为生气地对我说:“你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不要玩了?大家都来了,就你没有来。”
果然如我所料,原来真不是因为我有多重要,而是这么多朋友去了,唯独我没去才生的气,原来这么多天相处其实我也没有得到一个我所期盼的位置。她依旧玩得很开心,看来有没有我都一样。
兰艺没有理会我的片刻沉默,继续说:“既然你没有来,那再见是缘分。”
“好啊。”
谁怕谁,凭什么她就能威胁我,我偏不要受这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