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晚饭的时间,丝瓜和刘涵涵也过来一起吃饭。我们坐在包间里闲聊,很快包厢大门就被推开,熟悉的身影走进门,小草和聪聪起身对来人打招呼。而我虽然瞟到来人身影,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和丝瓜聊天,以示自己的不在意。
我在饭局和以往一样,努力地活跃气氛,不停地和丝瓜还有刘涵涵说笑。但同时我还是偷偷地观察兰艺的反应,谁知她全程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没有我这个人存在,只是轻声地和身旁的小草说着话。我有些自讨无趣,但还是强撑着继续说笑。
饭局结束,兰艺说要先回,我和聪聪还有小草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聪聪对我说:“明天我约好了丁青一起吃饭,梁岸吉和翅膀也会过来。”
也许是这段记忆较近,心里不免再次次泛起涟漪,像一块小石头砸落在远淌而去的记忆之河的近处。我心想,该不会明天能一次性集合到我所喜欢过的人吧,那这个场面就热闹了。我克制自己的情绪,不露声色地对小草说:“你明天还要叫兰艺一起来吃饭吗?你们可以多见一面。”
约莫不到十分钟,小草回我说:“兰艺说她不来了。”
还好,要不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隔天我托小草帮忙找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又是本地口味的饭店。中午近十二点,丁青带着一名女生前来。我看到那名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女生,应该是丁青的妹妹,也是我小时候邻居喜欢的同桌。
丁青和她妹妹刚进门,我率先热情地打起招呼:“老大,好久不见。”
这遥远的称呼似乎触碰到丁青和聪聪的记忆,聪聪也接我话道:“老大,你好。”
丁青轻咧嘴角:“是啊,好久没见了,我差点忘记以前你们是这样叫我了。”
正当我们简单地叙旧,刚进门的翅膀看见我们这一桌,眼角漾溢的喜悦也表明她此刻的心情。只见翅膀快步向我们走来,然后一下坐在丁青身旁,完全不顾周围的我们,连一同进门的梁岸吉对丁青热情的招呼都一齐被省略。也好,我刚好不知道要怎么和翅膀打一声招呼。
女生们的友情就是好,这才一会儿就肩靠肩,拉着彼此的手诉情义。我在一旁也很是羡慕,用当今流行语来说就是,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自己该羡慕谁。我也想像她们一样拉手共诉衷情,因为我听说感触彼此的体温能更快地使两人距离拉近,我开玩笑的。
随着点好的菜陆续上齐,一桌人继续诉说曾经的过往,我见丁青的妹妹从落座开始到现在都一语不发,也想让她参与进来,于是我说:“老大,其实我认识你妹妹。”
丁青的妹妹这是才抬头看向我,我也继续说:“你初三的同桌,马同,你还记得吗?他以前就住在我家楼下。”
“记得,我也听马同说起过你。”
我见终于撬开彼此的话题,不至于让她独自游离在话题之外,于是我继续说:“本来我也不知道你的,那时候马同老师在我面前说起你,我觉得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喜欢你。”
“我知道,不过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你们现在有联系吗?”
“很少了,毕竟我也搬家了。”
“也是。”
我努力的寻找的话题也已被消耗殆尽,我还在脑海中继续搜寻可供我使用的话题。
没想到丁青的妹妹直截了当地说:“没事,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还会,大家一起出来玩就要一起参与啊。”
丁青的妹妹很淡定地说:“真的没事,圈子不同,不必强融,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必要硬聊到一块去。”
可能我为了找一个台阶,或许是为了反驳,而且我对自己的聊天能力很有自信,我也不认同她这句话,但我还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说:“没事的,我最擅长的就是和不同的人聊天。”
丁青的妹妹没有接我的话,我也自讨无趣没有继续和她说话。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只不过我不喜欢用“圈”来形容交际关系,用一路人来形容似乎更为妥切,也更为委婉。毕竟圈更为闭环,一路更开放,有更多的可能和机会。但是当时谁也都没有错,有人喜欢维系场面的气氛,自然就有人不顾及这些,所以日后的我也不再强行寻找话题,能说就说,不能说就安静聆听或者做自己的事情。
午饭结束,我们打算再继续找个地方坐坐,丁青的妹妹说有事要先走。我问小草附近哪里KtV,要不我们去唱唱歌,喝点小酒。小草说出一个不远的位置,然后我们步行前往。走在市区还算熙攘的街道,翅膀一直挽着丁青的胳膊不停地和她说话,我找不到缝隙切入其中。我一时都分不清自己倒地是想和丁青说话,还是和翅膀说话。我突然有一个主意,我偷偷拉着聪聪说:“要不我们一起送一份礼物给丁青吧,毕竟这么久没见面。”
聪聪说:“好啊。”
于是我对前面的丁青说:“老大,你们先去,我和聪聪去上个厕所。”
好在沿路边就是一家商场,我和聪聪拐进里面,在一楼大部分以珠宝首饰和化妆品为主的柜台前晃荡。
我对聪聪说:“要不我们一起送一瓶香水给丁青吧?”
“也行。”
话音刚落,前方到达ck的柜台,于是我说:“那我们就送ck 的香水吧。”
“好啊,但是我没带多少钱,你先付出来,等下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
说实话,我觉得五百块的香水还是有些昂贵,但想到聪聪和我分担一半我还是毫不犹疑地付钱。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迫切要送丁青礼物的想法,也许是初中时自己的生活太过拮据,可能想让丁青看见自己现在的生活过得不错,有炫耀的成分。还是我想引起翅膀的注意?
待我和聪聪拿着礼物来到KtV的包厢,进门之后我拿出礼品袋递给丁青,说:“这是我聪聪送你的一份小礼物。”
没想到丁青惊讶地还未开口,聪聪急忙抢话道:“不是的,这是姜心他自己要送你的礼物。”
我一下子被聪聪的话惊呆,但为了面子也只好说:“是的。”
丁青拆开礼品袋,打开里面的物件,看清楚礼物说:“这么贵的礼物我还是不要了吧。”
我连忙说:“没事的,不要有压力,我没有其它目的,我就是想这么多年没见,送个礼物也是正常的。”
翅膀也在一旁说道:“老大,你就收下吧。”
丁青这才收下礼物,再次对我说了一声谢谢。我见丁青知道我所送礼物的价值,心里莫名高兴,有一种儿时的缺失得到补足的感觉。
其实我更想展示给丁青的是这么多年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尤其是我喜欢上翅膀的事,我觉得她一定想不到,因为确是有一种世事变幻无常的惊讶之感,尤其是友情的升华。我想自己更为迫不及待说出的原因是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太过深刻,虽然被现今的情感禁锢,但我也不曾忘记,尤其是见到许久的未见的丁青,更遥远的记忆唤醒记忆里不远的事情。
下午我们在KtV待到四点,和丁青告别之后,我们一起坐班车回到县城。在车上,我看见梁岸吉坐在翅膀旁边不停地说话,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眼红,但想想这么久都过去了,再说现如今自己已有思念之人,我闭目放空思绪,没有继续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