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站在了通天路的尽头。
遥遥相望着罪血。
而后,看向了那轮明月。
他没有向前,而是一直凝望着。
那可是海上升明月,上古以来的杀戮异象。
杀出了无数个时代的威名。
这种异象,要云夕放弃,他也觉得可惜。
最终,他看向头顶的那轮烈日。
这是,一轮吉日。
光芒照耀之下,可以形成守护之力。
不管有没有他需要守护的人,他都想要这个力量。
曾经的山海界,他就是因为没能守护住自己的子民,才踏上了这条无归路。
他,渴望守护。
烈阳与明月,他都想要。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同时都要?”
应该,有的吧。”
云夕的眼中,露出了疑惑。
他在想,自己连人皇经都可以创造出来,黄金本源也可以凝聚,甚至至尊术法都领悟出来了,没理由,无法创造出新的异象。
古圣人可以创造出异象,但绝不可能创造出至尊术法。
否则的话,在他之前,整个大千世界,无数岁月,也不可能,只有三十六道至尊术了。
如此说来,一切,皆有可能。
他要,创造出新的异象。
他想融合两道禁忌异象。
可,应该怎么融合呢。
“白天和黑夜。”
“我总感觉,有什么力量,是可以操控自然的。”
云夕陷入了沉思。
而罪血也没有打扰,如今是云夕接管着本尊肉身,他没有资格主导。
他只能等,和两幅画中的万物生灵一起等。
要么云夕选择吉日耀九天,要么就海上升明月。
可,为何迟迟不肯做出决定?
对于罪血而言,海上升明月的这种杀戮异象,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直接闭眼入啊。
直至过了很久,云夕猛地睁开了双眼。
“曾有上古大神,用日月写痕。”
“我那道青莲赐予的日月之痕,不就可以颠覆天地?”
“我可以掌控正反之力,可以再造乾坤。”
“融合白天和黑夜,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云夕想着,直接催动着体内,那道日月之痕。
顿时,那黑夜里的海,顿时波涛汹涌。
好似这片海,要强行倒灌白天的世界中。
这一幕,使得日月两道意识,以及罪血,都感觉不可思议。
“蠢货,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要是毁坏了两幅画,你这一世,很难再诞生新的画卷了。”
“你是要毁了两个世界么。”
罪血咆哮道。
他印象中,云夕虽然也疯狂,但总体是偏向稳妥的。
怎么今天这么癫了。
他想,融合两幅画?
罪血忽然想到了什么。
死死的盯着那棵树下的云夕。
能够在识海之内,诞生出两幅画的地圣,哪怕是上古时代,都是圣人资质级别的。
可,那些圣人,也不敢胡来,只敢从其中领悟那幅更强的画。
从来没有圣人做到融合过画像。
或许有,但从未成功过。
要是这两幅画,是普通的画像也就罢了。
可这是两幅禁忌画像啊。
海上升明月,吉日耀九天。
还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异象,哪怕异象的规则,都截然相反。
这,如何融合?
看到云夕的疯狂,罪血没有劝阻。
他太了解本尊了,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忽然,又想起了很多事。
想到了自己,明明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意识,依旧被云夕镇压了一万多年。
想到了云夕,创造了人皇经。
想到了他,神王问心,竟然敢剥离罪血。
想到了他敢用银河创造道场,敢舍去青莲的神明指引。
还能创造出天道都无法干预的至尊术法。
更是想到了之前,他面对古妖何罗时的无力,无奈中只能请出云夕的本尊渡劫。
这哪一件,都很疯狂。
可,云夕做到了。
以至于罪血有时候都怀疑,谁才是天地至强的身份。
他可是七罪之首。
无数个时代,连史册都不敢记载的生灵。
可有时候面对云夕,也会有些无力。
除了这身血液,云夕好像不需要他的恩赐。
就在他思索之时,滔天的海水,欲要盖过那条通天路。
与此同时,外界之中,天地的气息,极其的压抑。
那是,诞生异象的气息。
云夕在彼岸之中,战出了赫赫威名,能够领悟异象,众人,并不是很吃惊。
可,这异象的气息,怎么会如此恐怖和混乱?
那山谷的上空,异象的道蕴绵延了数千里。
此刻的山谷,所有的山峰,都已经崩塌了。
甚至大地,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很多人受伤。
唯独云夕的那处区域,完好无损。
山谷上空那道空间屏障,已经满是裂痕了。
十七个宗门的不断轰击,这一个月下来,空间至宝,也要顶不住了。
主要是王权富贵的众人,修为不够,否则的话,这至宝还能撑很久。
“是王爷,他在领悟异象了。”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杀出去了。”
破败的山谷内,王权富贵的众人,激动的欢呼。
山谷外,十七个势力的修士,皆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头顶的异象。
那异象很诡异,如同开天辟地。
可看了半天,始终也看不出来,云夕这是要领悟什么异象。
但是这种波动,让他们很是不安。
“抓紧时间,不能让他感悟成功。”
“他地圣八阶就能斩杀天圣后期,要是突破天圣,更是拥有异象,谁能挡住?”
十七宗门不惜代价的,想要攻破云夕所在的山谷。
可哪怕那道屏障已经满是裂痕了,却依旧坚挺。
一炷香后,那异象的道蕴,停下来了。
此刻的云夕,画中的世界里,他选择了停手。
因为如果强行融合,好像,两个世界,真的会崩塌。
那片海越过通天路,会淹没很多地方。
那座山倒下,也会砸死很多生灵。
他不能毁灭两个世界。
可,应该如何融合呢?
云夕想了许久。
也没有想明白。
无奈中,他低头,看向了手中的贝壳。
这只贝壳,他是从沙漠中带过来的。
可,沙漠里,哪来的贝壳?
“我一直感觉,这贝壳有些不同。”
“或许,这并非是这个世界的贝壳。”
“而是,原本就属于这片海。”
云夕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