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们都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慢慢说便是。”
乔萱原本便是冲着赵穆赵家来的,听到这“赵”字格外敏感,即便知道这不可能是她关注的那个赵家,她仍然情不自禁的竖起了耳朵。
只听见那赵公子放轻了声音,但依然忿忿:“李兄、张兄,难得你们不嫌弃我,还肯跟我来往!不像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等着瞧吧,这一份家私迟早是我的,迟早得落到我的手里!哼!”
那李兄、张兄一阵谦逊客套安慰,一人又叹道:“说来我也替赵兄不平,你是长子,按说你们家的生意该交给你来打理才是,怎么你爹娘反倒更看重你二弟呢!那么大的织坊他已经是中层管事,历练几年岂不是......你却只能管着两家什么也用不着插手的小酒楼,唉,真不知你爹怎么想的!”
“嘭!”那位暴躁赵兄又捶了一下桌子,口中恨恨:“那小杂种,哼,就他心眼儿最多,在爹娘面前百般谄媚讨好,告我的状!谁天生便是什么都会不成?总得有人教我不是?便是错一点半点,那不正常吗?”
“一点没错!这话说的太对了!谁也不能是圣人啊。”
“对,便是错一点半点又如何?不都是这么历练出来的吗?”
李兄、张兄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虽然在乔萱听来根本就想撩火儿,但是显然暴躁赵兄爱听、都听进去了。
他恨恨骂了几句,只听得又冷笑道:“那阴险卑鄙的混账东西想一口独吞、继承家业?呵,他想的美呢!别忘了还有个嫡子在外头浪荡呢。那嫡子虽然没什么出息,可谁叫人家是嫡子呢?等着瞧吧,等他回来了,那才叫好看呢!”
乔萱心头一震,与立夏、立秋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难道、难道他们的运气这样好吗?这边上这位......是赵曙的庶兄?
听起来是那位庶长子?
据他们之前打听的,赵翟、赵邺兄弟俩中,赵邺更聪明能干,更得赵穆和秦氏欢心,可没想到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竟这么紧张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是更好办了......
不多会儿,一道道菜肴上齐,色香味俱全,十分诱人。
但是乔萱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头了,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一边凝神偷听隔壁说话。
越听心里越笃定,这位暴躁哥是那被秦氏当成种马的庶长子没跑了。
啧啧,这运气,真不错呢!
赵翟郁郁不得志已久,加上喝得微醺,显然也不是头一回跟狐朋狗友吐槽谩骂他弟,骂起来那叫一个肆无忌惮与娴熟。
待他们醉醺醺的离开后,乔萱才领着立夏、立秋二人离开。
主仆回到客栈,正当暮色降临,邵云端还没有回来。
乔萱便先沐浴洗漱,随后将立夏、立秋打发去休息,自己独自等邵云端。顺便琢磨琢磨赵家的事儿。
客栈里随时都有热水准备着,各种服务随叫随到,方便得很,没必要拉扯着俩丫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