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蚕丝......
肉痛那是肯定肉痛的,可是,没有蚕丝织坊开不了工啊!
那邵夫人才刚买了自家的桑田,邵老爷与这不肖子的关系似乎不错,若是让这不肖子出面,好好的跟邵氏夫妇美言几句,是不是购买蚕丝的时候能便宜些......
秦氏不知道赵穆在想什么,但是她看到赵穆居然没有再教训赵曙、没有严惩赵曙,如何甘心?
“老爷,就算那十万桑田卖出去了,银子呢?”
赵穆的眼睛“刷”的亮了,看向赵曙。
不错,银子!
十万亩桑田每年扣除所有的成本,至少能赚七十万两银子,这一下子将桑田全给卖了,至少也值得二百万两以上吧?
有了这笔银子,这三四年购买蚕丝都不用愁了。
事实上,赵家的织坊虽然规模很大,但也还没有大到需要十万亩桑田供应蚕丝。
每年从郑氏桑园拿走的桑田,赵穆可没少转卖蚕丝。
这事儿郑氏知道,赵曙也知道,可能怎么办呢?
郑氏作为妻子,那时候儿子年纪还小,她的爹娘又不在了,昔年她爹娘没有儿子,郑氏族里可没少虎视眈眈企图过继,也是幸好郑氏一族在扬州不算兴旺,郑氏爹娘有钱,压得住他们,因此才没让他们得逞。
但是郑氏一家与族里的关系也弄得很僵。
郑氏想要依靠族里对抗丈夫,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丈夫将桑园所有的利润拿走,只为保护年幼的儿子和自己。
只要桑园地契还在自己手里牢牢掌握着,便还有来日方长。
现在嘛,赵曙卖了桑园,赵穆当然一滴滴好处也无了!
“老三,卖桑园的银子呢?”
听他不管自己叫“不肖子”了,赵曙只觉可笑,不过,他这位父亲的态度的转变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对自己多少有几分忌惮,不像之前那样随意呼喝了。
他这位父亲即便没有忌惮的时候他都无所谓,他有了忌惮,他自然更加不会客气。
赵曙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秦氏:“秦姨娘看来是学不会闭嘴、学不会知晓自个的身份,什么话不知僭越也敢说敢问。郑氏桑园跟你有关系吗?银子是你的吗?惦记郑氏桑园的银子,你配吗?脸多大!”
赵邺脸红脖子粗:“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不一直是秦姨娘和你吗?”赵曙咄咄逼人,冷冰冰开口:“你这是威胁我、还是警告我?你配吗?看来你们母子俩一样,都这么认不清自个的身份!”
“你!”
“我什么?不如咱们出去说给大家听、让大家评评理?”
“......”
秦氏和赵邺气得要心梗。
赵曙心里又痛快又酸涩。
酸涩的是,秦氏母子当初伤他母亲伤得有多重!他母亲有多伤心!面对秦氏这种动辄一脸委屈哭哭啼啼装柔弱的女人,她母亲为了他什么都不能对她做,任由她作妖,她心里该多愤怒、多憋屈、多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