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忍不住想见你怎么办?”辜清许窝在她颈窝里。
“忍到最后就是胜利者,等我老公死了,我马上让你进我们昼家的大门。”昼眠毫无波澜。
“我这样会看到你的手机屏幕。”辜清许忍不住提醒她。
她轻描淡写:“哦,我又不看片,你紧张什么。”
辜清许连忙解释:“我没紧张,我怕你隐私泄露。”
昼眠若有所思:“既然这样,看点刺激的。”
辜清许瞬间紧绷起来。
看着她在屏幕上点点点,甚至打开的还是付费内容,她花了二十五块钱。
最后,打开了《觉醒年代》。
辜清许:“?”
她翻了个身,枕着他的手臂,面朝着他:“刺激吧,我每次看,眼泪都从眼角流到膝盖。”
这么近看着她的脸,每一寸细节都清晰可见,卷翘的睫毛,双眼皮线条清晰,眉间有很淡很淡的一点痣,她可能已经点过这颗痣了,但皮下还有一点点,平时日光下看根本看不见,可这么近看,给她添了几分神性。
辜清许心脏猛跳。
昼眠还说着话:“每次看到延年乔年赴死我都会很难过。”
辜清许忽然伸手摸她的脸。
昼眠立刻摁灭了手机屏幕,怕亵渎革命先辈。
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过她的侧脸,带起皮下血管的轻轻颤栗。
昼眠想起他之前总是打网球。
她由衷感叹:“辜清许,这么看你好像更帅啊。”
语气轻得像云,但她难得能说出夸人的话,她很少评价他人。
他长一双偏长的桃花眼,眼瞳也偏黑,以至于是多情的眼型却多了几分端正,不像琥珀瞳一样轻浮风流,眼角内弯,眼尾微微上扬,卧蚕形状细却饱满,含笑如珠。
在偏暗又柔和的光线里,有种在说“我真的很爱你”的感觉。
辜清许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弯:“真的吗?”
他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高兴又害羞。
然而不等他温情完,昼眠就开口搅扰气氛:“你说如果别人都知道我们俩躺在一个被窝里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不会把昼眠和辜清许放在一起,因为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连性格都相反。
很难想象辜清许这样正派的人会忍受做事全凭喜好的昼眠。
也很难相信昼眠会喜欢无趣的辜清许。
感觉一定是相看两生厌,互相不对付。
哪怕他们一起主持过校庆,也很少人把他们俩拉郎。
辜清许内敛地应她:“应该会觉得很刺激吧。”
昼眠赞同道:“我想想也觉得很刺激,学校里,你的支持者们叫你春神大人。”
一见清许,如沐春风,陡起倾慕,如茧自缚。
洁白无瑕到不敢玷污。
他不以为然:“连维纳斯这种高贵典雅的神都会有七情六欲,神本身也是———”
辜清许的声音忽然像是从半空坠落,因为昼眠把手伸进了他的浴袍里。
昼眠破坏气氛是一把好手:“想想春神大人正在被我摸,就很爽,因为我一个电话大半夜召之即来,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角落和我接吻,乖乖听话。”
辜清许低头,她在他胸肌上摸了一把,她抬头,黑亮亮的眼睛无波无澜看着他:“比我大。”
辜清许:“?”
他无措道:“没有。”
昼眠继续胡说八道:“实力摆在这里,你别自卑。”
她一脸天真无邪,善意地给他提建议:“男妈妈很有市场的。”
辜清许总是不知怎么接她的话。
昼眠还想看他的反应,不料辜清许忽然翻身压下来,她还没张嘴,他就已经吻下来。
无法沟通,只能接吻。
唇瓣被密集吻侵袭,她半睁着眼,眼皮留出一道缝隙,辜清许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头顶上的灯,以至于他背着光,每一缕发丝都沐浴着柔光。
高挺的鼻梁像一杆枪一样,抵在她脸上,他闭着眼,长长的乌睫平添几分秀气,沉迷在又轻又重的吻里,无端的欲。
但昼眠觉得他像一只健壮的雄鹿,很少见他这样的野性。
呼吸间都是男人阳刚的气息,昼眠忽然把腿抬起来,用脚顶住他胸口。
辜清许还没从缱绻的气氛里拔出来,不解道:“怎么了?”
昼眠的视线下移:“你不是正人君子吗?”
他才发现什么,用被子把自己一裹,移到旁边去了。
昼眠还翻过去看他:“干嘛,你害羞啊。”
辜清许低声道:“不是。”
他越不好意思,昼眠就越要看他的反应,她还把头钻过来:“不是一起睡吗,你自己裹着算什么事。”
他被昼眠看得急眼了,往后躲着她,却还是温柔地开口:“等一会儿好吗?”
昼眠眨了眨大眼睛:“你怎么这么不中用?”
他呼吸艰涩:“就是中用才…”
昼眠眼巴巴盯着他:“说呀。”
辜清许清和儒雅的声音本来很有年上感,但这一刻,他只感觉被年纪小两岁的妹妹看得难为情了:“眠眠,等会儿好吗,你饿不饿,我来之前看了,这个酒店有一家餐厅,我给你叫夜宵。”
昼眠还真的有点饿,她终于直起身来,辜清许松了一口气。
昼眠爬到床尾,翻高桌上的酒店餐单:“晚上只有拉面和鱼生、寿司,你吃什么?”
他的声音听不出慌乱,还是从容温和:“吃鱼生吧。”
昼眠随口应:“有点危险,但这家餐厅是欧洲供应的生鲜,也还行。”
昼眠看他裹得和蚕蛹一样,还是大号蚕蛹,她漫不经心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怕吓到我啊。”
辜清许抱歉道:“感觉对你有点不礼貌。”
昼眠嗤笑,拿着餐单:“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辜清许默默把自己又埋进被子一点:“没有上一次,第一次都没有。”
昼眠被他整笑了:“我说的是吃鱼生,谁让你交家底?”
“今天上午,请同事吃了顿饭。”他假装无事发生。
昼眠都懒得笑他了,拿手机给前台打电话点餐。
有人来敲门的时候,辜清许还裹着,昼眠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