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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媗最后被松开的时候已经意识几乎尽失,呼吸薄弱了,直接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狼狈至极。

纪遇深幽邃地眼眸中满是餍足之色,眉宇舒展,显然对刚才的反复品尝满意至极。

他用指腹抹去薄唇上的水润,唇角扬起恶劣的弧度,居高临下地看着郑媗。

“跟顾时宴断了,你的过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另外,你想告我,随便去告,我奉陪到底,至于律师费,我给你出。”

“但是,郑媗,你会是属于我的。”

纪遇深说完,也没打算郑媗会回答,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情欲还未完全消退的黑眸中满是势在必得。

他是觊觎她,既然强取豪夺不成,不如持证上岗,合法睡她。

一旦美国的消息暴露,郑家绝对不会允许出现第二个郑钧。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愁打不动他们。

郑媗意识回笼后,厌恶至极地啐他一口。

呸!

衣冠禽兽!

他是打量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海市又是他的地盘,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郑媗捡起地上的匕首,塞进书包里,脚步虚软地离开。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洗手间去漱口,顺便洗漱。

而后,她看了眼时间,马上过十二点了。

哪怕是并无困意,她也必须要睡觉了。

——

帝都

顾时宴从梦中惊醒,只感觉到宿醉后的头痛欲裂,他坐起身,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嗯……好疼……”

一道沙哑虚弱的女人声音萦绕在顾时宴耳畔,他瞬间惊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扭头看向身旁。

郑芯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身侧,面色红润,嘴唇苍白,裸露出的肌肤斑红点点。

顾时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感觉到了什么,慌乱地掀开被子,却看到了同样赤身裸体的自己,身上还有女人的抓痕。

环顾一周,衣服凌乱地落了一地。

顾时宴再是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

他和郑芯睡了!

顾时宴恐慌至极。

那他怎么办?

他配不上郑媗了。

郑媗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顾时宴头痛欲裂,脑袋却是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是怎么和郑芯搅在一起的?

“宴哥哥……”

郑芯呢喃着,突然翻身,光滑的肌肤与顾时宴的躯体毫无阻碍地贴在一起。

顾时宴条件反射性地一把把他推开。

向来温和的眸中第一次出现明晃晃的杀意,他目眦欲裂,一把掐住郑芯的脖子,迅速收紧。

杀了她!

一定是她!

昨晚他根本没喝多少酒,怎么可能醉到不省人事,还跟她躺到一张床上呢?

一定是她算计了他!

是她毁了他!

毁了他一辈子的幸福!

那就去死吧!

“宴……宴哥……哥”

郑芯被紧紧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几乎快要窒息,泪如雨下地艰难吐出几个字。

她不想死!

她还想看郑媗失去一切的可怜模样!

她还没活够!

可无论她如何哀求,顾时宴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她的脖子给掐断。

就在郑芯以为她要命丧黄泉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涌入,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他们的眼睛,不少人都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天哪!”

还是沈牧最先反应过来,一把上前拉开了顾时宴。

“顾时宴!”

无论如何,顾时宴都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泄愤,他不能顶着杀人犯的名声!

郑芯沉重地喘息,倒在床上,眼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若是沈牧再晚上一步,郑芯真的就要死在顾时宴手里了。

眼前的场面如此混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要杀了你!”

顾时宴已经疯狂,哪怕被拉开还是执着地要掐死郑芯。

沈牧都险些制不住他,还是尚越上来一起帮忙才把他按在床上。

顾时宴努力反抗都动弹不得,终于力竭地躺在床上,通红的眼睛流着绝望的泪水。

“沈牧……我毁了……从此以后……幸福再也和我无关了……”

顾时宴的眼眸一片灰暗,仿佛前路再无光明。

沈牧眼眶酸涩,别过头去,努努嘴,却怎么都说不出宽慰他的话。

尚越沉浸在懊悔之中,眼神满是愧疚,都是因为他……

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发生这样的事,他们都有责任。

“疼……我的腿……”

郑芯的惨叫声响起,唤醒了沉浸在各自思绪的众人。

沈牧让人找了干净的被子,几个男人把心死如灰的顾时宴卷成一团扛走,另外吩咐人捡走他的衣物。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惨叫的郑芯和一群不知所措的女孩子。

她们七手八脚地给郑芯裹上衣服,把她送到了医院。

谁能想到只是一场小聚,怎么就能摊上这样的事呢?

——

“啪!”

顾时宴被打的偏过头去。

面白如玉的脸上瞬间浮起了红印。

可见动手的人用了十足的力,并未手下留情。

医院的豪华病房里,顾鸿文和郑泰安秦蓉都来了。

顾鸿文毫不留情地上去就给了顾时宴一巴掌。

“孽障!”

顾鸿文一双锐利的老眼布满怒火,对顾时宴是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能犯下如此大错呢!”

“酒后乱性!我教你的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郑泰安和秦蓉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顾时宴双目通红,倔强道:“我没醉!”

顾鸿文敲了敲拐杖,怒斥道:“事都做下了还嘴硬!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顾时宴委屈的目光看着顾鸿文,还是一模一样的说辞:“我没醉!”

“没醉?那是有人强迫你干的吗?嗯?”

顾时宴崩溃地摇摇头,一脸茫然:“爷爷,我真的不知道,我昨晚没喝几杯酒,走时还是清醒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会是这样?”

“不知道!事实都摆在这里了,你红口白牙地就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当我们一群人都是瞎子吗!”

顾时宴百口莫辩,突然,他眼中浮起一丝希望:“看监控!监控上会有记录的!”

那个房间的门正对着监控,事情究竟如何定会拍的一清二楚。

顾鸿文看向郑泰安和秦蓉,见两个人虽然面色不佳,但都没有异议,松了口气:“我已经让人去取了!”

他不可能让人把脏水全部泼到他们顾家头上的!

他亲手养大的孙儿是个什么人,他一清二楚,绝对做不出来酒后乱性强迫女人的糊涂事。

何况还是和郑芯!

这时,一直靠坐在床上默默流泪的郑芯期期艾艾地开口为顾时宴求情:“顾爷爷,不是宴哥哥的错……”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她。

顾鸿文更是威严森重地盯着她:“芯丫头,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芯瑟缩了一下。

秦蓉冰冷的眸光护犊子地扫向顾鸿文,嘴上毫不客气道:“芯儿,你慢慢说,实话实说,我看谁敢逼你!”

真当她没看出来啊!

顾家人不就是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又或是往郑芯身上推,努力想摘干净顾时宴吗?

可是顾时宴是男人,只要事做下了就得认,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郑芯面上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恐惧,她思考片刻,怯懦开口:“我想,宴哥哥应该是中了药……”

顾时宴猛地抬头,一双通红的桃花眼冷若冰霜地看着郑芯,眸光中带着一丝恨意。

顾鸿文老脸沉下来,逼问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郑芯被顾时宴阴狠的目光看得心慌,她忍不住躲开他的视线,语气柔弱道:“宴哥哥是第一个走的,他离开时目光清明,毫无醉意,我当时正在跟尚真聊天,后来没过多久,很多人都醉倒了,我就独自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宴哥哥,他靠着墙喘息,面色通红,我看着不对劲,犹犹豫豫不敢靠近,但是宴哥哥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他意识尽失地缠着我,我扶起他,本想把他送到附近的房间休息,就去找人帮忙的,结果……结果……”

郑芯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可怕的记忆,娇弱的身体都在颤抖。

秦蓉心疼地安抚她:“别怕,说出来,妈妈会给你做主的。”

“嗯。”郑芯犹豫着点点头。

她努力鼓足勇气,带着哭腔的嗓音却微微发抖:“结果,宴哥哥一把把我拉了进去,然后他就发了狂似的撕扯我的衣服,把我……”

郑芯好似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她直接扭头扑进了秦蓉的怀抱,崩溃大哭。

顾时宴脸色铁青,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能做出来的。

气氛一度僵持。

——

“监控来了。”沈牧就是这时出现在病房的。

他气喘吁吁的,肯定是一刻没敢停跑过来的:“我把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拷贝下来了,我马上放给你们看。”

病房里有液晶电视,正好方便。

录像从顾时宴走出来到把郑芯拉进去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十分钟。

一切都跟郑芯描述的一模一样,全程都是顾时宴主动的。

秦蓉目光冷冽:“现在一切都很明了,顾时宴,你打算怎么负责?”

沈牧反驳道:“秦阿姨,这里面的疑点你们不觉得很多吗?顾时宴为什么会中药,究竟是什么药会发作的如此迅速,顷刻之间就神志不清、全身乏力、情动身热?”

哪怕是最烈性的催情药物也是需要时间发作的,更不会致人全身乏力。

秦蓉面色不耐:“我不管他是误食或是被人陷害,可是现在的受害人却是我的女儿,你让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男女之事,向来都是女人吃亏些,负责难道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吗?”

“而且,因为顾时宴,不仅让芯儿名声尽失,事后他竟然还妄图谋杀,还有她的腿,本来逐步在恢复,甚至已经能行走了,现在一切前功尽弃,医生说她的腿伤到了根本,以后别说是跳舞了,能恢复到正常行走已是万幸!”

“阿蓉。”一直不曾说话的郑泰安示意秦蓉稍安勿躁,他温和的眼睛似能容纳万物,如水一般波澜不惊。

郑泰安刚刚细看了这段录像,可疑的地方有很多,他温和地问道:“沈牧,你说你也在场,那顾时宴叫你时你为什么没听到?而且,不止是你,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沈牧愣住了。

“你说,你们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独独顾时宴中了药?那药究竟是如何入了他的口的?还是他用过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吗?”

“还有,我看他似乎打过电话,为什么没打通?而且没打通之后为什么直接就不打了呢?到底是没人接还是根本打不通?又或者是没信号?”

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对啊,为什么呢?

顾时宴一脸茫然,他根本毫无记忆。

只有唯一知情的郑芯,垂下眼眸,遮盖住了眼底的恐慌和恼恨。

郑泰安果然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一个。

只要他有心去管,就总能剥丝抽茧,直中要害。

恐慌之余,郑芯心中也有些庆幸。

幸好药是余薇找人从国外偷渡回来的,国内根本没有。

而她和余薇的联系从来都是隐秘的,包括给她转钱的银行卡都是不在她名下的。

就算郑泰安怀疑到她头上,也根本查不出来,只能不了了之。

想到这,郑芯微微吐了口气。

——

此时,几人的目光都在沈牧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沈牧仔细回想了一下,面色忽然变得凝重:“我记得,顾时宴走时服务员过来送上一份解酒汤,一人一碗,除了顾时宴没喝之外,我们所有人都喝了,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昏睡,直到今天早晨才醒过来。”

“早有预谋,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啊!”顾鸿文捶胸顿足,仰天长叹。

沈牧反应过来:“尚越还在那里,昨天的一切都是原封不动地保留着,我让他找人仔细检查那汤里可有加了什么东西。”

说做就做,他直接就给尚越发了消息。

而后他看向失魂落魄的顾时宴,声音轻柔地询问道:“你昨天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那些饭菜和酒,还有什么?”

顾时宴抬眸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就迅速低下头,默默摇了摇头。

沈牧也不逼他,他已经有了成算:“既然饭菜没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出现在饮品和餐具里了,当然不排除我们中间有人加料。另外,我会问一下其他楼层的人在那个时间段,手机有没有信号。”

郑泰安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沈牧也不做停留,直接就出去了。

为了顾时宴,他必须要尽快查出真相。

等找到幕后黑手了,他一定要把他抽皮扒骨,大卸八块,方能泄他心头之恨!

之后郑泰安看向郑芯,眼神中满是审视:“郑芯,你不是应该在家中好好休养的吗?为什么去了尚越的生日派对?所有人都睡着了为什么只有你还在醒着?”

紧接着,郑泰安眼神向郑芯重新打了石膏的右腿扫了扫,意味不明道:“还有,你腿上原来的石膏呢?”

郑芯心中一凛,垂下的眼眸遮住眼底的惊慌,内心不住地暗骂。

幸亏她一切都做足了准备。

她抬起无辜的小脸可怜巴巴地看向郑泰安,为自己辩解:“爸爸,是凌雪求我陪她一起去的,我推辞了,但没推掉。”

郑芯垂下头,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腿,语气带着一丝落寞:“因为我的腿,所以我全程都不敢喝酒,唯恐影响腿伤愈合,让我再也跳不了舞。”

因为没有饮酒,所以才清醒着,最后成了顾时宴的泄欲工具,再次伤了腿。

这样的解释,倒也合理。

秦蓉也在一旁帮腔:“凌雪找芯儿的时候我也在场,是凌雪百般恳求,芯儿才勉强点头的。”

“还有她腿上的石膏,是我让她取下来的,前两日,她总说小腿发痒,取下石膏一看,小腿都闷出疹子了,这么热的天,怎么受得了。”

“而且石膏她打了有半个月,又用着国外进口的特效药,恢复的还不错,我问过医生,说取下并不影响什么,只是日常生活要小心一点。”

秦蓉话音刚落,郑芯就满含泪水、委屈至极地扑进了秦蓉的怀抱。

委屈可怜的模样惹得秦蓉狠狠地瞪了郑泰安一眼。

郑泰安羞赧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是有些心虚,怎么就怀疑到郑芯身上了。

秦蓉可顾不上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她心疼地把郑芯抱在怀里,而后直接看向顾时宴,眼神凌厉:“顾时宴,就算你是被人算计了,但是人是被你招来的,我们芯儿才是无辜的受害者,你看看她都被你伤成什么样子了!”

不仅浑身淤青,清白没了,就连腿也快废了!

顾鸿文唉声叹气地坐在一旁,知道在没有查出来幕后黑手之前这个锅他们顾家是背定了,无奈道:“你们放心,该负的责任和赔偿我们都会给芯丫头的。”

这时,顾时宴突然开口,一脸灰败之色地说:“除了娶她,其他要求你们尽管提。”

“顾时宴!”秦蓉怒目圆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娶她还委屈你了不成?”

顾时宴面上扬起苦涩的笑,眼珠却是幽黑深暗的可怕,语气坚决:“我不会娶她。就是你们杀了我,我宁愿为她偿命,也不会娶她。”

“小宴!不许说胡话!”顾鸿文立即严厉地呵斥他。

他们顾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要是因为郑芯把顾时宴逼死了他找谁哭去。

“你!”秦蓉气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郑芯窝在她怀里哭得更卖力了,哭声微弱,眼泪却是如泉眼一样,源源不断。

顾鸿文第一次拉下老脸,面露恳求地看着郑泰安:“泰安,就当顾叔求你一次,这件事也不是小宴想发生的,它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为了设计小宴而精心布置的局啊!”

郑泰安面露愧疚,他连忙焦急道:“顾叔折煞我了,我和阿蓉都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也知道婚姻强求不得,若是孩子宁死也不可能,我们也做不出来硬把他们凑成一对的为难人之事啊。”

顾鸿文老眼一红,目露感激:“谢谢你,泰安,我们会尽己所能补偿给芯丫头的。”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泰安啊,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啊,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顾时宴双目通红,不忍地别过头去,眼角晶莹一闪而逝。

郑泰安理解顾叔的苦涩,炳生不争气,多年来顾氏全靠顾叔一人撑着,顾时宴是顾叔最后的希望。

要是顾时宴有个好歹,顾氏一脉就彻底断绝了。

郑泰安有耐心地安抚住顾鸿文,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顾叔放心,我知道时宴也是受害者,不会强迫他娶郑芯的,但是郑芯无辜受牵连,我希望时宴能给她交代。”

而后他抬头看向顾时宴,平静的目光带着无形的压迫:“另外,我有一个疑问,想请顾时宴给我解惑。”

“你怀里抱着的分明是郑芯,为什么嘴里喊得却是郑媗?”

顾时宴瞬间面色惨白,蠕动着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

郑泰安一看他这面色,便知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他目光凌厉,质问道:“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郑媗的父亲,我有权知道真相!”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亲自去问郑媗!你不想她知道你和郑芯发生的一切吧!”

顾时宴听到他要告诉郑媗,面色不受控制地大变,几近崩溃地怒吼:“我爱的人是郑媗!我想娶的也只有郑媗!”

“啪!”

郑泰安暴怒,甚至不顾形象地动手,语气激烈道:“休想!”

一张儒雅随和的男人此刻怒不可遏,恨不得把顾时宴给生吞活剥了!

“当初执意退婚的是你,如今说想娶她的还是你。”

“你也不看看,你配么?”

郑泰安手心发麻,方才那一巴掌,他是半点没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