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的长刀,过了好一会,韩颖将其握在了手上。
眼中不知是喜还是悲,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年的少年自己只能仰望,到此刻自己与他的距离依然是遥不可及。
至于刀中那道被于昔抹除的残魂,说实在的,韩颖跟她还真没什么关系。
要说有,或许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她是个懂得感恩之人,她有自己的师尊,乃是游间谷的谷主。
再者少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握着手中的长刀,韩颖将目光看向远方。
“你二人回宗吧。”
“师姐,颖姐姐,你要去哪?”
身后的两男似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言语急切又异口同声的问道。
他们二人可以说很了解韩颖,即使其没有说什么,但从语气中的表露就可以听出一些意思。
“古荒!”
韩颖淡淡回答,眼中坚定。
现在古荒的局势很慌乱,但就因为如此,她才要前去历练。
危险中常常伴随着机缘。
之前还在为自己的进步沾沾自喜,可此次于昔的出现让她明白什么叫目光短寸,坐井观天。
另一边。
太女殿中,于昔的身形悄回到了房间里。
除了戚澜与洪老二人之外,没有人察觉到他离开过皇宫。
“命运的转轮当真微妙。”于昔掀开盖在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拿起桌上的琉璃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是真的没想到会碰到苏愠。
或许从跟着戚澜那时候开始,自己的命格已经在悄悄改变。
自己跟这些身负大气运之人已经走在了对立面。
时间不长,很快已是日落西山。
当夜幕逐渐笼罩下来之时,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酒量真好呢妻主。”于昔盈盈起身,缓步走向她,柳眉含笑。
走到戚澜身旁,一双修长的纤纤素手搭在其肩膀上象征性的揉了两下,柔媚妖妖。
“大婚当日外行,为妻杯中酒水何其淡也。”戚澜面掩浅笑,侧身轻轻抓住少年的白皙的手腕。
“妾身事先通禀妻主的,妻主可没说不许。”
“但也没准许不是吗?”戚澜将面前佳人揽入怀中。
“妻主要这么说,昔儿还能说什么呢。”少年美眸微垂,睫毛轻合,一点天生的霞红在此刻显得有些暗淡。
“说两句还不高兴了?”
戚澜微微一笑,看了看桌上的热茶,拿起轻抿一口。
自己这狐媚子还是那般贴心。
“强词夺理啊妻主,难道妾身这不是妇唱夫随吗?”于昔一双妖冶的美眸中仿佛带有着莫大的委屈的看着她。
戚澜轻轻带笑,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怀中少年,自己又拿一杯。
妇唱夫随?
这么说也没错。
但自己这小狐狸她太了解了,这四个字的前提必须建立在,他打不过。
没有这个前提,这男人就是想着倒行逆施。
“让昔儿喝酒了?”于昔接过她递来酒,俏笑魅言。
“嗯,一会为妻在将昔儿新账旧账一起算。”戚澜莞尔一笑。
“恩怨分明呢妻主。”
交杯酒一过,于昔就想快速起身,但戚澜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门房外。
忽然见到房内烛火光线渐暗,两名宫男相互对视一眼,都是很自觉的离开。
月上树梢,繁星点点。
很快,日夜交替,天际边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今日的于昔起的很晚。
直到日上三竿了才慢悠悠的起身。
他望着窗外,祸水般的俏脸此时竟像只小花猫似的,足以说明昨夜他休息得不是很好。
“太女妃,殿下吩咐,沐浴之后前往七乌殿。”
门口的两名宫男一直竖着耳朵,终于是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稀稀疏疏的之声,一人赶紧开口。
于昔没有回答,而是将穿戴好后就打开门。
“浴房在哪?”
他的声音很慵懒,但还是能听出心情不是很好。
“太女妃请跟奴婢来.....”
两名宫男不敢耽搁,不知为何,眼前的太女妃不止是妩媚雍容,还给人一种尊贵威严之感,就像一个上位者。
说点大不敬的,二人竟然有一瞬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太女妃,而是陛下。
想到这,二人不禁想起殿下。
半个时辰过去,于昔从浴房出来,那一双魅而冷眸子在见到边上的一名白衣女子后。
冷意瞬间褪去,只有魅,但此时又生起了丝丝幽怨。
“母皇在七乌殿。”戚澜微笑着走上前,伸手轻抚着少年的脑袋。
“是嘛,又是昔儿不懂礼数,让妻主久等了。”
“这次就免了。”戚澜轻笑一声。
这话可不是知错,而是在生自己的闷气呢。
来到七乌殿,按照礼数与规矩,于昔给戚凛敬了茶。
跟其一顿拉扯过后,便出了七乌殿。
“红狐狸。”
来到皇宫以南广场,于昔就见到蓝预小脸带喜的向自己跑来。
因为昨晚戚凛得知沮宜先前与自己女儿同行历练,乃是好友。
柳魄山脉离此地较远,所以就开口让其在皇宫休息一晚。
皇帝开口,又是戚澜的母亲,所以沮宜也不好拒绝,索性也就答应了。
于昔抬眸看向声音来源处,嫣然一笑。
“红狐狸,这些年你都去哪了?”蓝预小跑到少年跟前,扬起脑袋,一双大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哥哥呀被人骗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差点就回不来了。”于昔笑着,纤纤素手轻抚了抚他的小脑袋。
“啊?”蓝预小脸诧异又担心的。
“戚殿下也被骗了?”
在他看来,戚殿下应该很厉害,可能比自己的妻主还厉害,那红狐狸去的什么地方这么危险?
“是啊。”于昔面带笑容,看向蓝预身后缓缓走来的沮宜。
可以说现在的沮宜那是一脸无奈就差叹气了。
她千叮咛万嘱咐过自己的小娇夫,在皇宫就不要这么称呼眼前妖艳男子。
领悟了九十九道符文本意,她感知非常敏锐。
这男人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危险,而戚澜看起来倒是平静如无风的海面。
但要说其真如表面那般,她是不会信的。
所以沮宜很谨慎,怕不比当年,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惹怒少年就不好了。
现在一看自己小娇夫这一举动。
白嘱咐了!
“沮姑娘,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于昔笑吟吟的看着她,妖冶的美眸中,妩媚藏有些许戏意。
“修炼上遇到瓶颈,多谢于公子挂念。”沮宜微微作揖,淡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