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他的剑,也不打扰她喝酒,沈乔便随他去了。
醉意上头,她忍不住露一手,起身拿了叶濯池的剑,给他演示了几招。
只不过她的招式上,加了杯酒。
酒杯被她挑起,剑身一抬,酒水自来。
【好!】老八叫好。
而一旁看着的叶濯池却是看呆了去。
等沈乔还他的剑要回去休息了,他才回过神来。
沈乔晃荡着离开,躺回院子里摆着的躺椅上,没一会儿睡了过去。跟过来的叶濯池给她身上披了个小毯子后,便在她一旁盘腿打坐。
树上的花瓣飘摇,落在二人身边,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都以为尘殊在闭关养伤,其实此时的尘殊已经身在魔渊之中。
魔渊之下,不断传来魔物的哀嚎声。
这事儿被魔兵禀告给炽渊,彼时炽渊正在练刀,一听这个嗤笑。
“矫情什么,又不是死了老婆。”
他的刀未停继续道,“不必管他,他那两个徒弟脑子也是不清醒,闲得没事去魔渊做什么,我魔族都不去的地方。”
他又骂了句,\"脑子有毛病。\"
某睡梦中的人,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又安然睡下。
来禀告的人退下,也不再去管魔渊下的动静,虽然很吵、很吓魔罢。
如此,三个月后,一只身形巨大的魔物在即将要被剑划破脖子的时候,绷不住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它的声音嘶哑难听。
“是那个女修自己要死的,还让魔直接咬她脖子!”
“你胡言。”尘殊的声音冷如寒霜,手一动却听那魔物继续道,“她死后,魔族王后下来威胁我们不要将那女修自杀的事说出去!”
“魔族王后?”尘殊的剑一顿。
“真的真的,那女修和那王后身上有很重的煞气,我们都不敢靠近!”
其他在观望的魔,都无语了。
“你个怂包,你死了就死了 ,你想我们魔渊的魔都死绝了吗?你是想被天雷劈死吗??”
魔渊之下的魔躁动起来,被尘殊好一阵的收拾,这才安静下来。
前仆后继的送死后,它们发现,说出来好像也没被雷劈,才各自散开。
尘殊站在原处,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
传音玉简亮起,掌门的声音传出。
“万佛宗的空明来寻你师弟,师弟你来主峰一趟。”
撕开空间,回到万剑宗,尘殊猛得吐出一口血来。
他用剑撑着身子,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才往主峰而去。
主峰上,掌门和空明等在议事厅中。
尘殊一来,两人齐齐皱眉,因为就是不用去探,就知道尘殊的情况不好。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尘殊仙尊。”空明问礼,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将袖中的玉佩拿出来了。
在掌门和尘殊的注视下,他迟疑片刻还是拿出了那块玉佩。
“仙尊,若雪觉得拿着您的玉佩,不宜历练,将玉佩给了我。如今,贫僧来还给仙尊您了。”
尘殊一抬手,那玉佩落入了他手中,他仔细的看着那玉佩,眉心更紧。
终是扭头一口血吐出来,便晕了过去。
“师弟!”
视线模糊中,他只听到了师兄的声音。
他的玉佩还有万佛宗的舍利子,她都没戴在身上。
一切,都是巧合吗?
-
沈乔睡醒刚拿起书想看会儿,就被老八叫着上工,下个下线的身份便是桐雀。
她还是很有干劲儿的。
桐雀身上的任务总是不痛不痒的,这次她的任务是,仰慕的看着炽渊练刀。
她演武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好后,便看向某个包裹严实在练刀的。
此时的炽渊,像个灵活的企鹅。
【这是什么新造型?】
“不太清楚,总不能是冷罢。”沈乔扫了眼自己身上轻薄的浅色长裙。
兔子这个修为都不冷,炽渊有什么好冷的。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就见某人刚才还裹得严实的衣裳被扔到了一旁。
而此时身着一身玄色宽袍的他,刀舞得更是虎虎生威,那劲瘦的腰肢微弯,连续来了个后空翻。
炽渊竟然翻着绕着演武场开始转圈,他的刀自动跟着他一起转。
【呃……这又是什么新招式。】
“没见过。”沈乔觉得辣眼,抱着胳膊垂下头。
忽然周围魔气一阵波动,沈乔垂着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几圈,漫不经心的抬起眼来。
她的正对面,一身白衣的尘殊正直直的看着她。
【卧槽,吓死了!】
沈乔假装揉眼睛,垂下了眼皮,心中问,“完成任务了没?”
【还没呢,再坚持半炷香的时间。】
沈乔嘴角抽了抽。
她的演技还不足以支撑她,假装看不到尘殊。
【他怎么来了?不会是魔渊下的魔物,招了吧……真没骨气啊!没事啊乔老大,你不招就行!打死都不招。
你得比它们有骨气,毕竟它们大多连身体都没有,根本没有骨头。】
沈乔,“……”
什么叫如坐针毡如芒刺在背,这次她算是体验到了。
【乔老大,你要不挑战一下自己?】
“那只会让我露馅更快。”
索性沈乔直接在眼睛上蒙上一块儿黑布条,能让她隐约的看到人影,却又让别人看不到她的眼神。
半炷香时间结束,沈乔从暗处转身就走,而尘殊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等到了她寝殿,尘殊还没离开,沈乔顺手拉住一个女魔侍的手,进到寝殿中。
魔侍关切的看着沈乔,“王后,您的眼睛怎么了?”
“遮住眼睛,就让人看不到我落下的眼泪了。”沈乔抬手擦了擦眼角,“我今日去看尊上了,他还是那样的英武不凡,只是眼中的冷漠像寒冰一样。”
魔侍一愣。
尊嘟假嘟,尊上现在明明很在意王后的。
难道说之前尊上和右护法的传闻,是真的。他们在王后这里做事,别的魔什么都不敢跟他们说。
还是她表姑的妹妹的二大爷的兄弟的儿子,告诉了他们家这个事。
唉。
“王后莫要伤心,尊上只是一时被迷惑。”
“唉,谁知道呢。”沈乔坐在凳子上,直接搂住了那魔侍的腰。
重点是要挡住尘殊的视线。
抱了好一会儿,魔侍都有点站不住了,沈乔不得不放她离开。
此计不成,还有一计。
她将门关上,走到床边,便开始脱衣裳。
果然,这抽腰带的动作一开始,某人就消失在了原处。
沈乔唇角一勾,重新将腰带系好,一个转身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此时门外,尘殊看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两个魔侍手中抱着衣裳,走到了门口,眼神担忧。
那被沈乔抱了一天的魔侍感叹道,“王后一伤心就闭门不出,这么长时间了也知道会不会憋出病来。”
另一个魔侍道,“情爱之事,就是这样,又苦又甜的。尊上好久没来看看咱们王后了。”
“一个就在寝殿中修练、睡觉,咱们都很少能见到王后,更别说尊上了。他们都不主动,怕是让有心之魔,趁虚而入。”
“嘘!祸从口出。”
两人离开 ,各自去做事。
将一切都听到了耳中的尘殊,神色严肃,袖下的手指微微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