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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家那个地下密室……”

“每年我都会把你带到那里,尝试召唤一个合适的灵魂,十八年来,只有你成功了。”

说完,柳娴微微一顿,补充道:“那个楚书黛也是这么来的。”

“不对呀,她的认知和我差不多,按理说我们穿越来的时间间隔不长,但她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明显比我久啊?”孙阎皱眉。

“这就涉及到时空了……”

说到这,柳娴扭头,瞧着打闹的俩闺女。

她们管孙阎叫爹,自然得管她叫娘,虽然是二娘……

说实话,孙阎对俩闺女的来历也挺好奇,毕竟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这都不是寻常精灵能掌握的力量。

恶鬼面具肯定知道些什么,可人家不说,孙阎也拿它没办法。

但现在,女儿的来历不重要,孙阎心里的谜团还有很多。

“九品之上是什么?”

“灵级,又分九品九阶。”

闻言,孙阎呆愣片刻,很是感慨:“路还很长啊。”

记得渊说过,深渊是牢笼,而惊鸿大陆则是被波及的倒霉蛋,也因此,对于惊鸿大陆上的生灵来说,九品九阶已是极限。

当然,孙阎如今的修为不过七品,想太多没意义,别说九品之上的灵级了,他想修到九品九阶都难。

“突破灵级很重要,尤其是对你而言。”柳娴神色认真,叮嘱道。

孙阎不明所以。

“在古灵世界,那些立于顶峰之人,追求着两件事。”

柳娴竖起两根手指:“其一,更加悠久的寿命,其二便是灵级九品九阶之上。”

孙阎不傻,恰恰相反,他很聪明。

“我这个最完美的人类……”

“一旦被那些人抓到,他们会强行抹去你的灵魂,霸占这具身躯,从而探索更高的境界。”

“相较于其他修行者,我确实很特殊,但也不至于遭人如此惦记吧?”

孙阎皱眉,很不理解。

就算他武者、道师和精灵使全修,堪称史无前例,但和更高的境界又有什么关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与其把心思放在一个人造人的身上,还不如去寻找异人,说不定人家的天生异力,就是没有境界限制呢。

“关键在于元种。”柳娴提醒他。

“……”

孙阎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元种,仅限于精灵使拥有,它代表着一种天赋、一个技能、一个精灵契约,这是常识,亦是人类的共识。

然而,孙阎却能使用元种,像精灵一样觉醒某种能力,从根本上改善体质。

单论这一点,便已超越人类!

柳娴继续说:“武者修身,道师炼魂,如若再有元种强化自身,超越极限或许不无可能……吧?”

见孙阎盯着自己,眼神古怪,柳娴不由得干咳一声。

“大师兄是这么说的,毕竟你还没成长起来,异神宗就已经灭亡了。”

孙阎满头黑线。

搞了半天,自己只是一个试验品,能不能达到预期目标犹未可知!

事情很明了了,古灵世界的异神宗举全宗之力,创造出孙阎这么个完美人类,想以此突破桎梏,探索更高且未知的境界。

只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最终遭人觊觎,导致宗门覆灭,柳娴迫不得已,带着一个没有灵魂的傻子和谢昕桐逃到惊鸿大陆,隐姓埋名至今。

孙阎微微一叹:“我的敌人是谁?”

“举目皆敌。”

一时间,小院里陷入沉默。

是啊,在无限的可能面前,谁不想成为那个超越极限的人呢?

许久,孙阎故作轻松道:“我现在的生活蛮好的,灭了神徒,结束战争后,就能过上悠闲养老的日子了。”

“昕桐的眼睛有一个阵法封印,她必须晋升灵级,才能看得见。”柳娴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哪个混蛋弄的?看我……”

“他已经死了。”

“那我就把他挫骨……”

“他是昕桐的父亲,你的岳父。”

“……”

孙阎哭丧着一张脸,赶忙喝口水压压惊。

柳娴抿嘴一笑,伸手挑逗着贪吃的女儿:“前些天拜堂时,你见过的。”

噗!

一口水压不了惊,全部喷了出来。

孙阎擦着嘴,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郎才女貌的两人,观其样貌,确实是姐姐的父母,但根据柳姨的说法,他们已经死了。

“那是灵魂碎片,我答应过他们,女儿出嫁的时候,会让他们看一眼。”柳娴神色有点不自然。

毕竟,自己也嫁了……

闻言,孙阎笑了笑:“另一个女人是娘子的姐姐吧?”

柳娴点头,却不愿过多提及。

“既然灵魂碎片还在,有救吗?”孙阎语气认真。

柳娴摇了摇头。

人死不能复生,所谓的灵魂碎片,乃是她从本体上剥离的,脆弱得很,也没有其他用处,不过是满足一下他们最后的愿望,了却执念罢了。

那天之后,灵魂碎片便已消散于天地。

而本体早已死亡,柳娴又有何能耐,将那三人复活呢?

话题比较沉重,孙阎开始没话找话:“娘子应该是异人吧,修的什么?”

“我是灵魂师,天生能操控、改造灵魂。”

“姐姐呢?”

“昕桐的父母皆是异神宗的长老,自然也是异人,她天生异瞳,具体异力得等她重见光明后,才能知晓。”

“和她爹……我岳父的眼睛不一样吗?”

见柳娴点头,孙阎联想到了写轮眼。

总体上都是写轮眼,但万花筒却是千变万化,存在个体的差异……

孙阎摇了摇头,拉回思绪。

柳娴有问必答,如若不然,第二天肯定下不来床。

宗门被围她怡然不惧,独战数十人丝毫不落下风,奔逃数万里也能面不改色,就连跳入深渊时,眉头都没皱一下。

但现在,仅一个晚上,她却是怕极了孙阎!

最后,孙阎面色复杂,轻叹道:“一定要走?”

“你是我召来的,带有我的灵魂烙印,异神宗灭亡时,我丢失一魂,被那些人秘密囚禁,以此能找到所有和我相关的人,无论在哪。”

正因如此,柳娴不得已跳入深渊,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惊鸿大陆。

所以,她必须走,不仅是为了谢昕桐的眼睛,还要为孙阎的未来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