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以后不要太憨了，保护好自己。”
“独、阿福，你俩也不要再掐架了，和谐相处吧。”
“擎天、影帅，如果还能见到的话，你们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没人罩着，墨宝和灵灵不能再淘气啦，还有小优，善良可以，千万不要做圣母啊。”
“空和梦儿的好奇心不要太重，小骨头也是，你们还小，有些事情把握不住。”
“至于小白和小黑……”
孙阎顿了下，语气严肃：“你们准备好了吗？”
俩闺女摇头。
孙阎：“……”
不是，情绪都烘托到这了，你们这样说，爹爹我很慌诶。
自己拖不了太久，元种都凝聚八个了，可能再有两个，就会被天地之力压迫成渣渣。
尼玛！小命更重要，老子豁出去了！
他睁开眼睛，看向虎视眈眈的人们，迈步向深渊走去。
老者呵斥道：“站住！”
“第九个元种……”
孙阎不管不顾，哪怕因为这几步，可能会被这些人当场杀死。
到这关头，横竖都是死，自己的几句话，想来他们都只当个笑话听一听吧。
毕竟，这些人太强了，而且天赋极高，只要肯花时间研究，绝对能找出抹杀他灵魂的同时，不伤害这具完美肉身的方法。
但现在，他们只能看着，因为孙阎还没被彻底掌控。
沐念率先跟了上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元种很重要，这时候确实不能打扰，但他总有撑不住的那一刻。
经过孙阎这么一闹，到那时，他可能不会死，恐怕也不会醒，自然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第十个！”
孙阎没停，还在继续。
众人就在旁边看着，同时提防其他人，甚至还要提供灵气支持，保障孙阎的安全。
这个完美的艺术品，绝对不能有任何瑕疵！
深渊，漆黑的无边世界。
孙阎身处其中，却没有跌落深渊，只因众多强者的守护。
“第十一个……”
孙阎无法分出心神，这是他的极限了。
于是乎，为了应对蠢蠢欲动的众人，恶鬼面具做主，帮他站到鬼门关前。
“灵灵，还在等什么？这些元种有你一个，现在就炼化它！”
多年的相处下来，恶鬼面具于众精灵而言，不是同伴，更像是一位睿智的老爷爷。
恶鬼面具的话，放在平时可能不管用，毕竟精灵们无法无天惯了，这其中也有它的功劳。
但现在，孙阎正面临死亡的威胁，精灵们哪还敢闹腾，一个个都变成了乖宝宝。
而灵灵主动炼化元种的行为，无疑是在给孙阎增加难度，扛不住就是死，扛得住那就最好了，还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
“封锁此方天地，必须阻止他！”
白发青年看不下去了。
以他们的实力，封锁天地不难，难的是对抗深渊，对抗天道规则。
噗呲~呲~~
孙阎眼睛充血，血管爆裂，神魂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快停下！”老者厉声喝道。
“就不……哈哈，反正都是死……我还想活着……”
沐念本想出手，阻止孙阎继续下去，奈何被其他人挡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少人看向孙阎的眼神，悄然发生了改变。
如此坚韧的精神，若非有了这样一具身躯，他们很愿意将之收为弟子，悉心教导。
可惜了，此人必须死！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孙阎坚持了许久。
灵域中，星辰焕发光彩，眼看第十一个元种就要凝聚成功，但是神魂的疲惫和肉身的苦痛，属实消磨人的意志啊。
“魂杀！”
冰冷的娇喝声闯入耳中，使之精神一震，涣散的眼神陡然亮了下。
孙阎听出这声音的主人了。
他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再看那人一眼。
却见沐念突然出手，扰乱这方世界，而在她身后，有一个虚幻的灵魂，俏脸含煞，但那眉眼中尽是温柔。
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忘不了，也不能忘。
“柳姨……”
尽管她已经是孙阎的妻子，但在此时，娘子二字，远不如柳姨叫得顺口。
他着实没想到，柳娴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孙阎冲她摇了摇头，旋即眼神微凝，转瞬间，其面色变得苍白如纸，七窍也流出鲜血。
只见灵域大开，可以看到，十颗星辰耀眼夺目。
很显然，第十一个元种凝聚成功。
至于那些精灵，在它们或不甘、或挽留的叫声中，化作十一个光团，在黑白光辉的笼罩下，转瞬间消失不见。
“再见了，你们要好好的。”
包括孙阎在内，没人知道它们将会去往何方。
小白和小黑身为始作俑者，也只设置了入口，出口通向哪里，落点是好是坏，就看它们自己的运气了。
便是如此，俩闺女不仅耗尽所有灵气，甚至动用了自身本源的力量，导致这方天地的规则变得混乱，无论你是谁，有多强，此时想逃却已为时已晚。
“真不听话啊……”
孙阎抱着昏睡过去的闺女，无奈苦笑。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向下跌落，逐渐被深渊吞噬……
放眼望去，眼前一片血红，所有人都在逃离，只有柳娴在往这边飞来，想要拽自己离开深渊。
这地方，和她当时跌入深渊的位置，差得太远了，根本不可能回到惊鸿大陆。
孙阎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挥手，想让她走，却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真是的，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靠谱呢……
孙阎终于撑不住了，昏死过去。
另一边，柳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身体，亲自从异世界召唤来的灵魂，和自己拜过天地的夫君，彻底消失在眼前。
“姐姐大人，冷静点！想想昕桐，她还在等着你呢！”
沐念都快急死了。
眼见柳娴就要冲入深渊，她赶忙祭出凤翎金羽，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凤凰，将人捞了回来。
沐念的话，让柳娴冷静下来，但她整个人变得毫无生气，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样的姐姐大人，有点陌生啊……
沐念脸色讪讪：“姐姐大人，我们赶紧走……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