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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翌日清晨,顾川还在梦里帮人修水管,倒垃圾,这时,外面便传来了邦邦邦的敲门声。

沈亚楠闻听声响,便是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朝房门走去。

刚一开门,就看到李玲气呼呼的冲了进来,嘴里还在嘟囔着。

“亚楠,快起来,那臭小子竟然敢挂我电话,咱俩一块去收拾他。”

沈亚楠见李玲直愣愣的便往里冲,旋即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那个...”

“玲玲,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个衣服。”

一边说着,沈亚楠一边拉着李玲朝门外走。

李玲见状,脸上泛起狐疑的神情,“亚楠,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怎么,换个衣服还要避着我?”

沈亚楠俏脸带着几分不自然,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没有要避着你啊。”

“就是...就是...”

沈亚楠开启头脑风暴,想着该找什么样的借口。

毕竟,玲玲嘴里碎碎念的弟弟,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虽然她跟顾川的关系已经众所周知,但毕竟,昨天晚上自己跟顾川可是骗了她。

若是被她发现,顾川昨晚在自己这里睡得,那她岂不会认为,自己成了她跟顾川play的一环?

加之昨晚上那通电话是她挂的,若是‘真相大白’,岂不会很尴尬?

看着沈亚楠有些局促,还略带慌乱的模样,李玲脸上的神情愈发狐疑。

“亚楠,你屋里...是不是藏人了?”

说完,李玲一个大跳,然后接一个‘盘周丹’,十分矫健的躲开沈亚楠的堵截。

然后,闯进了房间里,随即就看到一张白花花的大床。

地上,有两双鞋,一双是沈亚楠的,另外一双,‘也是沈亚楠的’。

那黑色的皮靴很明显属于一个男人。

那是昨天顾川临时换的,所以,李玲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加之,有谁会特别注意别人的鞋子长什么样呢?

不仅是鞋子,地上,还散乱的丢着不少衣服,不过被浴巾盖着,看不真切。

随后,李玲的视线移动到那张大床上,在被掀开的被子的另外一边,躺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头发凌乱的好似鸡窝般的男人。

只不过那个男人背对着她,所以,李玲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

但这已经足够让李玲惊讶了,嘴巴张大的能够塞下一个蛤蟆了。

她指了指床上的男人,又看向一旁跟随自己进来的沈亚楠。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环伺。

讶异了好一瞬,她才逐渐缓过神来,看向一旁的沈亚楠。

神色从震惊,逐渐开始变得复杂,瞳孔中,隐约还带着些许愤怒。

如果听到别人出轨,李玲会谴责她们恬不知耻,若是自己的闺蜜,那她会觉得...

哇哦,我闺蜜就是有魅力。

当然,这是一般情况,可眼下情形却有些特殊。

因为被出轨的人,是自己的‘便宜弟弟’。

这弟弟虽然便宜,但好歹也是弟弟,沈亚楠这样做,无疑是对顾川的一种背叛。

虽然她是自己闺蜜,但李玲的心中还是有些生气。

毕竟,从内心而言,她还是偏向自己的便宜弟弟的。

旋即便是见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好似对口型似的动作发问。

“这个狗男人是谁?”

李玲并没有往顾川身上去想,毕竟,那家伙昨晚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来找亚楠。

尽管知道他睡桥洞是句玩笑话,但没有来找亚楠,多半是真的。

而且,瑶瑶也在,顾川有那个狗胆顶风作案?

所以,此刻躺在床上的‘狗男人’,就是绿了自己弟弟的贱人。

就该裹上面,下油锅,炸制金黄。

沈亚楠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李玲,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咳咳”

“玲玲,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沉吟片刻,沈亚楠便是开口,解释着自己并非是有意想骗她,是顾川觉得好玩。

她没办法,只能‘夫唱妇随’。

沈亚楠的本意是想解释昨晚的事,可落在李玲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随即便生动诠释了一出‘驴唇不对马嘴’的戏码。

因为她的潜意识中,已经默认了床上的是个‘狗男人’,是沈亚楠的出轨对象,而非顾川。

所以,沈亚楠的话落在她的耳中,就成了...

‘我出轨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所以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听到这话,李玲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

我生气是因为你瞒着我吗?

我生气是因为你背叛了顾川,给他戴了绿帽子呀。

“是这个狗男人勾引的你对不对?”

李玲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靴子,指着床上的‘狗男人’开口。

潜意识中,她觉得自己的闺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她觉得一定是床上的狗男人勾引的她。

生气之下,李玲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使得床上的‘狗男人’似乎有了醒转的迹象。

见状,李玲不等沈亚楠回答,一个飞扑,抡起手里的靴子便朝那‘狗男人’打了过去。

“狗男人,让你勾引亚楠,让你给我弟弟戴绿帽子。”

“看我不抽死你!”

因为是雪地靴,所以,鞋底比较硬,敲在脑袋上邦邦响,跟过年敲锣打鼓似的。

与此同时,顾川正在梦里帮人修水管,正修到酣畅淋漓处,忽然,异变陡生。

‘男主人’回来了!

提着一个‘擂鼓瓮金锤’,嘴里一边骂,一边朝他脑袋上抡。

顾川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撒腿便跑,可在梦里,他仿佛深陷泥沼,根本拔不动腿。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擂鼓瓮金锤’敲到自己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好像寺庙撞钟一样,令人醍醐灌顶,振聋发聩,更是宛若黄钟大吕。

然后,他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睡眼,顾川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狐疑而迷茫的打量四周。

还不等他看清周围情形,一只硕大的鞋底便朝自己的面门招呼了过来。

“砰”

这一鞋底,可谓结结实实,把顾川都快砸懵了,眼前直冒金星。

恍惚中,梦里的‘男主人’仿佛跟鞋底之后的那个女人重合了。

顾川:???夫人,你的丈夫怎么还从梦里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