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帝尊陨落，老阴货便消失了，他这个人本就是来历莫测，出现的突然，抽身也很及时，毫无忠诚可言！”
“所以，当年定神盟上下，可没有几个人待见他！”
“秦陌小子，想不到你还只是大尊就已经被他收作徒弟，唉，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衡川龙王感慨道，看秦陌的眼神里满是同情之色。
秦陌哑然，自己相当敬重的师尊风评这么恶劣的吗？
故意做局收买人心？
把帝尊和帝尊麾下全给坑了？
虽然不道德，但听起来怎么感觉……好牛逼的样子！
“前辈，我与师尊的相识的过程很偶然的，况且师尊一开始还看不上我呢！”
秦陌摇头否认道，他可不相信晋州试炼也是师尊布的局，否则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良言难劝……呸，老夫的意思是，你还是提防着些吧，别将来被这老东西卖了都还念着他的好。”
衡川龙王轻叹道，随即又道：“罢了，不提那个老东西了，小子，你替我拔刀，条件莫非是想去内海深处？”
秦陌毫不迟疑地点头道：“不错！”
“我学的太杂，会的太多，成道艰难！”
“所以打算去观瞻真正的圣道，借此突破！”
衡川龙王闻言，呵呵一笑：“你这种情况，当年我在帝尊身上也见到过！”
“神灾之体，可修万道，但想要找到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却并非易事！”
“当年帝尊证道之前，也曾进入过地元道海，但那时候圣道并不是现在这般，藏于内海深处，所以比起帝尊，你的证道之路反而更加艰难一些！”
“此事，我可以帮忙！”
“呵呵，看来我至今不死，原来是有天命在身的！”
秦陌一听，顿时惊喜万分，赶忙抱拳感激道：“前辈大恩，秦陌永世不忘！”
衡川摆了摆手，“先别谢我！”
“先把老夫脑袋上的这柄刀解决了，否则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秦陌闻言，旋即深吸一口气道：“好，那小子便开始了。”
衡川龙王随即向前一步，将脑袋往秦陌面前一送。
“来吧！”
“老夫信你！”
秦陌神色凝重，暗中则与小祖沟通，“小祖，怎么搞？”
小祖传音道：“主人，你将手掌放在刀刃上，小祖会借助你的身体将此刀收回！”
秦陌闻言，旋即便将右手轻轻搭在衡川龙王脑袋上刀刃。
哪怕只是轻轻接触，秦陌都能感知到这刀刃传来的可怕锋芒！
他忽有一种错觉，这断刀怎么感觉比祖神刀本体都要强大？
下一瞬，秦陌右臂忽地浮现出一种异样感，那是小祖的意志即将潜入断刀刀刃之中。
但很快，刀刃便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似乎在抗拒小祖意志！
衡川龙王顿时浮现痛苦之意，但始终忍耐着，一声不吭。
“小祖，怎么回事？”
秦陌担忧的问道。
小祖沉声道：“主人，这断刀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对我很抗拒！”
秦陌吃了一惊：“什么？”
“断刀也能产生意志？”
“它本该是你的一部分啊！”
小祖轻叹道：“主人，事实就是如此，祖神刀这种神器即便断裂成无数碎片，时间一久，这些碎片也都可以通灵！”
秦陌皱眉：“这该如何是好？”
“小祖，若是没把握，就暂且放弃，别送了衡川老前辈的性命！”
小祖迟疑了片刻，旋即又道：“别急，主人，它就算通灵，那也比不得我这个正统！”
“本想着和和气气收服它，它既然不识抬举，那小祖就只好来硬的了！”
说罢，秦陌便发现衡川龙王脑袋上的断刀此刻竟是绽放出刺目乌光，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颤动。
“啊！”
饶是衡川龙王修为高深，意志不凡，也撑不住这种剧痛！
噗通！
他竟是直接半跪在地，大汗淋漓，这圣胎之身似乎也变得虚幻了几分！
秦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小祖没个轻重，将这位龙王老前辈弄死！
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三息！
三息听起很短，但对衡川龙王，简直比一辈子还长！
终于，漆黑断刀停止了颤动，光芒收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小，小祖？”
秦陌传音，试探的呼喊道。
下一刻，他听到了小祖气喘吁吁的声音，“好险，臭弟弟，力气这么大！”
“险些没打过它……”
小祖连连吐槽着，而后才对秦陌报喜道：“主人，没事了！”
“那小子已经被小祖干掉了！”
“现在，小祖便准备收刀！”
秦陌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紧跟着他便看到衡川龙王脑袋上的断刀忽地一个闪烁，竟是凭空消失了！
反倒是衡川龙王脑袋上留下一个黑幽幽的洞，看着瘆得慌。
“主人，这小龙没事了，接下来小祖得去融合断刀了。”
小祖的声音在秦陌脑海中响起。
“好，小祖，你去吧。”
秦陌暗道，随即看向依旧在坚持毫无察觉的衡川龙王，轻声道：“老前辈，刀，我已经取出来了。”
衡川龙王闻言，顿时身躯一颤，而后便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头顶，但印象中那锋利的刀刃却真的消失了！
“没了！”
“真的没了！”
衡川龙王瞪大眸子，一脸难以置信之色，激动到无法自抑的心情促使他直接跳了起来！
他抱着自己的头，放声大笑，开心的像是一万多岁的孩子般！
“哈哈哈，老夫终于解脱了！”
“老夫终于不是三角龙王了！”
“主人，您看到了吗！老龙我终于摆脱这柄破刀了，摆脱了！”
“还有那些老东西们，让你们再笑话老子，如今你们都死了，可老龙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哈哈哈，我还活着，可你们，又在何处？”
衡川龙王的笑声越发癫狂，但很快便被一种巨大的落寞感充斥，他的笑声竟是显得格外凄凉，到最后更是泪如泉涌，口中呢喃着“我还活着，为什么我还活着”如此这般的话。
下方的秦陌仰头看着，听着，莫名的有种心酸之意。
万载之后，上古时代属于人族的辉煌已经消逝，旧人已故，可却偏偏留下龙王一个独活。
唯我独存，举目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