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姑苏城外城,荣华街。
这里是外城最繁华的地带,几乎九成九的道馆都集中在这里。
而长生拳武馆,赫然是其中一霸。
“沈先生,我们这会不会太冒险了?长生拳武馆门人众多,我们这寡不敌众啊。”
虽然跟着沈郁和白栀来到了荣华街,但夏伯脸上还是挂满了紧张,不可否认,在老爷失踪的这么多年里,长生拳武馆发展迅猛,门下武师超过百人,俨然有朝着门派过渡的趋势。
就算沈郁可以对付张裂这个先天武师,人海战术也够他们喝一茬的了。
沈郁抬头,看着那挂着长生拳武馆五个大字的牌匾,淡淡道:“我一个人进去,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就行。”
夏伯虽然是白栀爷爷身边的老人,但也只是一个管家,虽然有一定的武学修为在身,但那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说到底还是一个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掺和进这种招仇恨的局面,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你……”
还没等沈郁说完,白栀便是翻了个白眼,“我才是长生武馆的馆主,大哥哥你可别想命令我,而且这种事情怎么能没有我的一份。”
“随便你。”
说罢,沈郁大踏步向长生拳武馆走去。
夏伯咬咬牙,但一想到小姐的安危,他脸上变幻一阵,还是跟了上去。
长生拳武馆,地处荣华街中心地带。
为一个五进五出的大宅院。
周围人来人往。
两名露出一身腱子肉的高大男子就像门神一样驻守在院子两侧。
当看到沈郁走进时,他们的脸色是平静的,是不以为然的。
但当他们看到跟在沈郁身后的小萝莉时,脸色为之一变,伸手一拦,“白馆主,不知道你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两人,正是以前长生武馆的学员。
“我找张裂。”沈郁停了下来,波澜不惊,“当然,踢馆这个词对你们来说,或许更为合适。”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似乎没明白眼前之人在说什么。
踢馆?
贻笑大方。
“对不起,我们武馆没功夫接受……”
砰——
巨响声中,沈郁的大手直接覆上了其中一人的脸庞,一股巨力连带着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脑袋以下的位置直接砸出了一个四面八方开裂的浅坑。
伴随着沈郁的冷冽一声,另一名男子也是大吃一惊,似乎在没想到对方竟真敢来踢馆,刚要一拳回击回去,一记笔直的鞭腿便是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
轰——
轰鸣声中,男子极速倒飞,重重地砸在了院子一侧的大门上,恐怖的巨力连人带门一并轰飞,碎成了大块大块的木屑。
“浪费时间,是听不懂踢馆二字吗。”
沈郁跨过满地的木头屑子,在周围几个路人那惊愕,骇然的注视下,五指扣住了另一边的大门,用力一扒拉,长达两米五有余,宽达一米的厚重木质大门被直接撕裂了出来。
“不错,还算称手。”
拖着能一下子把三四人砸死的厚重大门,沈郁咧嘴一笑。
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了起来,那是一种想破坏一切的欲望。
拖着厚重的大门,他消失在路人的目光下。
地上,只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拖地痕迹。
“这么,莽的么……”
白栀也是有些惊愕,踢馆,是这么踢的吗?
她感觉自己脑海中似乎增加了什么无用的知识。
换做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沈郁是来灭门的呢。
而且看样子,这个大哥哥似乎是真打算以一己之力踢馆整个武馆。
……
内院,房间内。
几名男子齐聚一堂,为首的主座上,一名四十来岁,脸上有一条斜长刀疤的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眉飞色舞。
“恭喜馆主,等拿到完整的长生流派秘籍,馆主在临山派就能立下大功,晋级门派护法那是指日可待。”
“馆主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
张裂哈哈大笑,狂妄之色一览无余,“哈哈,好说好说。”
“不过馆主,我们如此针对长生武馆,万一那丫头的爷爷回来怎么办?”
其中一人似乎还有些不安。
张裂面露不悦,打断道:“那老不死的要是能回来早回来了,也不至于自己儿子被杀也毫无动静,况且针对长生武馆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临山派的仙君大人,我们只不过是跑腿罢了。”
“是是是,是我多虑了。”
“不过副馆主不是去长生武馆挑衅了么,怎么还没回来?莫非跟那小丫头打起来了不成?”
“打得越狠越好,以那小丫头的体质,根本撑不起长时间的归元状态,百木就算奈何不了她,想退也是轻轻松松。但长久使用归元状态,她的结果好不到哪里去。”
张裂眼中带着阴森,幽幽道。
但还没等他话说完,外面一阵阵喧哗,惊恐声传入。
让他眉头不自觉地簇起。
其中一名气血境武师手掌一拍,当即起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举起手指叱骂。
然而还未走远几步,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带着轰爆气流的澎湃之势砸下。
顿时,天空仿佛都暗了下来,爆裂的巨响声不断在他们耳边回荡。
爆鸣声中,阴影重重地砸下。
那名气血境武师大惊之下,也来不及做更多反应,只能匆忙举起双手,体内的气血之力如潮水般汇入双掌。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响起,那名气血境武师先是一惊,而后是惊恐,最后双腿双手传来清脆的断裂声,重重地跪倒在地,脚上的血肉裸露在外,肋骨尽断,那伤势,一看就知道是开放性骨折。
而且是全身。
门户的另一端,沈郁五指仍扣在其中,一甩,厚重的大门偏离了方向,落在地面上重重一震,露出了被砸成开放性骨折的气血境武师。
俨然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惨烈模样。
拖着沉重的大门,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陷痕,沈郁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一眼就注意到了位列主座的中年男子,语气低沉且怪异:“你就是长生拳武馆的张裂?”
“长生武馆新入门学员,沈郁,前来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