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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醒来!”

“阿姐,你再不醒来,咱们家就要散了!”

……

声声呼唤中,舜华觉得吵得慌,她好累,只想静静地睡一觉。

不对,她是独生女,哪来的人喊阿姐?

她睁开眼睛,哎妈,床前一溜儿古装儿童、少年是咋回事?

她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在下班的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电瓶车撞倒,其它的事情就记不住了。

“阿姐,大哥,阿姐醒了。”

“阿姐,呜呜呜,阿姐。”

好吵啊!

她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明朝女孩,成了袁家村嫡支二房的长女。

女孩的阿娘去世后,阿爹思念过度,缠绵病榻两年多,丢下一堆孩子,走了。

阿爹临去前,哀求地望着她,直到她发誓将弟弟妹妹养大,才闭眼。

为操持阿爹后事,长女舜华因劳累、伤心过度,晕倒了。

舜华再次醒来,望着古色古香的家俱,和一群戴瓜皮帽,穿交领窄袖长衫的孩子,再看看她这双完全不同于前世的小手。

她确信,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大明这个袁舜华的身上。

她不想穿越,她上月刚还完车贷的比亚迪啊!

她都奋斗到差点就可以躺平了!

“阿姐,二叔堵在前院,要咱们家立马还钱呢。”床前最大的一个少年,见她醒来,怕她再次晕过去,忙说道。

好累,她是二十一世纪的舜华,不是大明的袁舜华,她不想管。

通过刚才短暂的梦境,原主小时候的记忆她想不起来,但近两年家中发生的大事,她却记得一些。

原主家本来不错,老爹是年少进学的秀才,原本薄有家产,因为生病,请医延药,前前后后折腾了两年多,不但把上好的水田卖了,还跟族人借了好些钱。

现在秀才老爹一走,族人害怕原主姐弟还不起账,纷纷打起了主意,有觊觎二房仅剩的十几亩水田的,有眼热二房四个小白杨似的伢子的,还有打他爹藏书的主意的。生怕晚一步,这些东西就被别人抢先拿走了。

舜华带着后世的记忆穿越而来,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谁知还是一个地狱式开局。

啥时代都没有免费的午餐。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份,就得负起原主的责任,否则,难保原主不会从下面上来找自己。

舜华很快调整好心态,接受了自己穿越者的新身份。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气:好歹重活一回,不就是一点借款吗?再难,还能难过后世还房贷?

“阿姐!阿姐救我,我不去二叔家……。”

舜华刚从后堂走出来,就看见族叔袁鸿亮抓着一个小男孩不放,嘴里还哄劝道:“跟二叔回家,二叔煮酱板鸭给你吃。”

小男孩吓得拼命挣扎,哭得声嘶力竭,汗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几个小的也吓得哇哇大哭。

见舜华出来,袁鸿亮放开手,小男孩迅速跑了回来。

舜华把他和跟自己出来的一帮孩子、一个妇人,全部送进后院:“好好待着,前边有我。”

两个大点的男孩子,拒绝回去,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边,要跟她同进退。

舜华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二叔这是做甚?上家里来抢人?” 舜华沉下脸来问道。

“华姐儿,你也别说那气话,”袁鸿亮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对着舜华扬了扬,“你阿爹治病,二叔好心,借了这么些钱给你家,如今也该还了吧?”

舜华还没答言,她右手边的男孩子就气愤地说:“我阿爹过世那天,大爷爷在祠堂当众说的,这些欠款,让我们慢慢还的。”

袁鸿亮冷笑:“慢慢还是啥时候?等你们长大?等二叔老掉牙?”

总归是借了人家的钱,舜华好言跟他商量:“二叔,我家还欠你多少钱?”

袁鸿亮夸张地数着那几张借条:“多少?我当面数给你看,十两、十五两、十两、五两……,总共一百三十六两!”

这时代,大米才七八钱一石,一百三十六两是一笔巨款。

还得跟人下矮桩。

“二叔,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些欠款,我给你算点利息,欠三年,算三年的利息,欠五年,算五年的利息,怎么样?”

钱的事,还得用钱来解决。

“利息?”袁鸿亮哼了一声,“好啊,三成利,这就写契书!”

三成利,一年的利息就得四十两,舜华心里冷笑:这是根本就不打算谈判的节奏。

“三成利?二叔做梦呢。”舜华没想到一穿过来,就要做一回老赖,“我家还不起。”

“拿你家的水田来抵,再让你家秉望去我家放牛,用工钱抵债!”袁鸿亮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要不是这个侄女许了一个好人家,女婿是个神童,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他才懒得跟她讲理,直接拿她家地契来还债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舜华想。

原主的记忆,老爹病着时,这位二叔又是帮着介绍好医生,又是主动借钱给阿爹看病,原来打的是水田的主意!

好深的算计,不但要二房的水田,还要把人家的儿子要过去给他做长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华姐儿,把你家的田契拿出来,咱们好了账。今天收不回账,二叔我就不走了。”袁鸿亮嚣张得很,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气鼓鼓的与对面的姐弟三人对峙。

“那就只有上祠堂,请族长做主了。”舜华无奈地道,她刚穿过来,根本想不到,既能保住原身家的水田,还能把欠债拖一拖的法子。

“天真,”袁鸿亮嗤笑一声,“你现在拿田契给二叔,还能保住你家的几十亩坡地,闹到祠堂,族里其他债主都来要债,你姐弟们连这祖宅也保不住!”

“就算要还债,也要请族长做主。”舜华坚持,“二叔,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