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像季父说的,现在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如果对家公司趁机打压,那他的心血将功亏一篑。
北城所有人都知道季家父子俩关系不好,季父巴不得大儿子回到自家公司卖力,因此即便知道季泽是季父的儿子,恐怕也不会手软,这也是季泽现在最棘手的事情。
“可是........”暨柔皱眉,一张小脸陷入苦恼。
突然她灵光乍现,想到了什么,双眸转向季父:“不对啊,季泽的公司都陷入危机了你为什么不帮他?”
暨柔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季泽现在缺钱,但是这个家中最有钱还是季父,他为什么不把钱给季泽?
季父一瞪,粗着嗓音:“我为什么要帮他?老子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当初我就不同意他创什么业,非不听。”
他又不是真的绝情,他也可以出手帮季泽一把,但谁让这小子也是犟种一个不肯答应他的条件,那他何必热脸要贴冷屁股?
这些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否则暨柔这臭丫头只会和她大哥一样嘲笑作老子的他。
暨柔一听,不爽了。
“哦哟!”
“你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吧!”
“随便给季曼和季皓花几千万不心疼,结果季泽正正经经地开公司,努力创业,为社会,为国家,为人类做贡献,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现在只是遇到危机了需要钱度过难关了,你就说没钱了是吧!”
季父一愣,“你说什么?什么几千万?”
对上她眼中的不屑,季父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暨柔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神情中透着讽刺:“你还不知道吧?季曼花一千万买了艘游轮,白送给了别人,她还给季皓花了八百万买跑车!”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暨柔的表情,语气中无一不是透露着大大的嘲讽,季父脸上除了火辣辣的疼之外瞬间阴沉如墨:
“管家!”
“让季曼和季皓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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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几把游戏全是输,倒霉极了,而且从刚才开始,季皓的左眼皮就一直狂跳不止,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该不会是老头想我了吧.......”
见他发呆,季皓身边的灰毛男生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皓子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季皓回神,“没什么。”
“还打吗?”
看了眼时间,季皓心不在焉道:“算了不打了,回家了。”
“回家?”听到他回家,灰毛和其他几个男生都觉得稀奇,“你不是说你在家已经没有地位了吗?你那个亲姐姐一直针对你?”
闻言季皓不屑,“哼,一个臭丫头而已,我会怕她?”
一说起这个,灰毛问:“听说她以前呆在山里,天天干农活,饭都吃不饱,那她是不是很黑很土啊?不会普通话都不会说吧?”
季皓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你听谁说的?”
灰毛:“还能谁?听我姐呗,她和曼曼姐关系好,肯定是曼曼姐告诉她的,你跟我说说呗,是不是真的?”
“滚蛋!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还有我姐才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你姐自己胡说的!”
季皓对他的说法很不满,在他心里季曼最好了,人美心善,怎么可能会随便说别人的坏话,还是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灰毛一听炸了,“你放屁!我姐才不是那样的人!要不是你姐跟我姐说了,我姐会这样说?”
季皓一听也炸了,“你才放屁!”
“你才放屁!”
“你再说一句试试!”
灰毛来气了,“说就说!我姐跟你那个乡下来的亲姐姐又没仇,她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肯定是你姐怕被赶走所以才说人家的坏话!”
灰毛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对了,“他们都说你亲姐小学都没毕业就在家干农活了!长得乌漆嘛黑像个野丫头!我们有没见过你亲姐,肯定是季曼说的!”
季皓气炸了,他撸起了袖子,怒目圆睁:“你tm再说一句!”
“她考上了北城大学!她普通话说得比你还好!她长得比你姐还漂亮!白得像....像白雪公主一样!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了!”
听到他要揍人,比他矮半个头的灰毛瑟缩一下,又梗着脖子不屑:“又不是你考上北城大学你得意什么?”
“你——”季皓上前两步瞪着他,其他人连忙拦住。
“好了!你俩别吵了!”说话的男生推了推季皓说:“皓子你电话响了。”
季皓一摸手机,的确响了,是家里的王管家。
他放下袖子接通了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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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季皓回到家时,发现整个家出奇的安静,这让他心里毛毛的,可是电话里王叔的语气又很正常,只说老头有事找他。
想到自己最近没惹什么事,安分得很,季皓又放心下来。
然而刚踏上楼梯,楼上传来的一道暴喝声吓得他反射性收回了腿,转身就要溜。
一转身对上王管家神出鬼没的身影,他微笑着,面容慈祥道:“小少爷,先生还在书房等您呢。”
“王叔.......”季皓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王管家微笑,并不动容。
先生和大少爷之间怒火,在大小姐的调节下,终究是落到了季曼小姐和小少爷头上。
他竟然不觉得意外。
见跑不了,季皓只能步履艰难,龟速般地挪到了季父书房门口。
一到门口,隔着厚重的书房门,里面传来季父的震怒:“老子辛辛苦苦赚钱你眼都不眨就花出去了,一千万说花就花,季曼你能耐了啊!”
门口的季皓腿一软,磕到了门上,发出了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不到几秒,季父喝斥:“季皓你给老子滚进来!”
门一开,季皓慢吞吞地挪了进来,唯唯诺诺地喊了声:“爸.......”
季父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斥:“你别叫我爸,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子!”
季皓哦了声,看了眼季曼,又看了眼季泽,最后视线落在一旁坐在凳子上的暨柔,“你怎么也在这?”
暨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闻言幸灾乐祸说:“我看戏啊。”
在场的除了她,其他人都是站着的,就连季父也被气得将身后的红木椅踹到了一旁。
暨柔喝了一口茶水觉得味道不错,于是给季泽倒了一杯,“来,润润嗓。”
季泽无奈接过,一饮而尽。
季父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给自己倒杯水,当即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你俩先出去。”
他指的是暨柔和季泽。
季父现在看到这兄妹俩就烦。
暨柔一听不同意了,看了眼一旁脸色如菜的季曼和季皓,“不出!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