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虽是惊魂未定,可也知道,英红这么做肯定是对的 ,如若不然,让公主跑了,那父亲杀害姜贵人的事情肯定就瞒不住了,只能,一起死,这样,这件事情才能不被发现。
可,她真的没有想过要让公主死的,尤其是后来,看到皇上那伤心的眼神,实在让她心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公主,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呢。
“父亲,您快走吧,再给女儿半年的时间,如若女儿再无进展,您再安排人进宫,女儿定当帮衬,不然,女儿只要在宫中,对付妃嫔,自有办法。”
这是庄婉在和父亲分开时,留下的话,是忠告也是警告。
皇上对于新进的妃嫔,一般都不会直接给高位分,所以,庄家现在不管送谁进来,也不可能高过她去,让父亲再给她半年的时候,她认为是非常合理的,她不能失去庄家的支持,而且,只能是唯一的支持。
“好,为父且等着。”
庄父丢下话,便甩袖离去。
德妃在英红的搀扶下回到宫宴上,继续与众人一起吃喝时,脑子里也有浮现过刚刚姜雪琳那副死不瞑目的表情,只可惜,她回不了头,她只能继续往前走,才能走上她想要的高位。
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半年的时间,如果还不能坐上后位,等庄家送了新人入宫,怕只只有她哭的时候了。
昭纯宫
苏落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了,她睁眼就看到小霜正在床边撑着下巴打瞌睡。
“小霜。”
她轻唤了一声,真希望那些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小主,您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霜急忙上前,直接先给把了脉,好在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是伤心过度才会导致昏厥。
“我睡了多久?”
她想要坐起来,小霜扶着她半靠在床边。
“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奴婢都要给您扎针了?”
小霜也是无奈,看着主子一直在晕睡,她是既着急又心疼,一日内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
“秋嬷嬷在吗?”
对于姜雪琳和公主的事情,她还是想要多问几句,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在的,昭纯宫外的侍卫也撤走了,黄公公一早还带了好几个宫人过来,宫内也都洒上了祛蛇虫的药粉,还说,那放蛇之人已经找到了。”
小霜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听到放蛇之人已经找到,苏落的眼里才发出些许光亮。
“是谁?”
“青兰,之前从昭纯宫出去的那个宫女。”
小霜也是没想到,这个宫女居然会对主子有如此的恶意,想到了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主子,福安姑姑也是因为这个青兰的算计才会,离开。
苏落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青兰?她一个宫女,怎么可能会找到那么多条毒蛇进宫,还能悄悄放进昭纯宫内,若是平时还可能,这些天,昭纯宫外可一直有侍卫守着,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让她成了事。
“黄公公说,青兰对小主把她赶出去,一直是不满的,便花了些银子找采买的太监买了这些毒蛇进来,想着要吓一吓小主。”
小霜继续说着。
“一个宫女身上能有多少银子,一个采买的太监有什么能力可以把这样的毒蛇带进宫里,这样的谎话,黄公公能信吗?”
苏落知道她现在无凭无证的怀疑德妃,肯定是不对的,可是,她不相信,青兰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没有人帮她的话,她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黄公公也是这么说的,现在青兰已经关在慎刑司了,皇上也下令公彻查此事,小主,您还是得注意身体才是。”
小霜想到了陪着主子在战场的时候,虽然不可能过得像在宫里这般锦衣玉食,可她能看得出来,主子在宫外的时候是真的开心,可是现在,都已经看不到笑脸了。
都已经这样了,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由着黄公公去查了,可是,经此一事,她想通了一件事情。
后宫之中,哪怕她不惹事,不争宠怕也很难保全自身。
不管她想不想争,只要她人在后宫之中,就不可能独善其身,还想着过些清闲自在的日子,太难了。
“小主,先喝药吧。”
外间秋嬷嬷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苏落接过,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喝了个干净,暗自在心底下定决心,自此以后,她不在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苏落,如果真是一个宫女都能暗算她,那她就真是白活了两世,还有公主和姜雪琳的死,她不相信是意外,她要查清楚,有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居然连皇上的子嗣都敢动。
“嬷嬷昨日告诉我,宫里的庆功宴是为庄家二爷举办的是吗?”
她喝过药,想到的第一个疑点,便是这庄家二爷。
这位二爷是庄婉大伯的次子,虽有一身蛮力,可要说他带领将士打了胜仗,怎么那么不可信呢,倒是苏落有多解这位庄二爷。
只不过在上一世,她清楚的记得,这位庄家二爷可差点成了调戏妃嫔的采花贼,当时抓住并揭发他的,正是大哥苏斌,她现在还能想起来,那个画面,苏斌拎着庄二爷的衣领,稍加用力便直接把人给甩了出去,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立战功。
“是,庄家二爷打了胜仗,解了皇上一直忧心的边关大患,所以特意举办了这次的庆功宴,是德妃样亲自督办的,满宫上下,全都参加了,唯一没参加的便是小主您。”
秋嬷嬷还以为,主子是在计较昨日没有参加宫宴的事情。
“德妃督办?”
苏落心道:看来皇上因着这庄二爷的战功,对德妃也是越来越满意了,之前承诺的什么,年前会给的答案,怕是,不会再有答案了,有了战功的庄二爷一定会成为,庄婉封后的最强跳板,她想报仇,只能靠自己了。
“宫宴那日,可有见到我母家的人参加。”
她随意的问也一句,想来,这样的庆功宴,父亲肯定是能来参加的,没准还能带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