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德妃的话,徐美人的内心已经开始躁动不安,居然是要让好做出如此恶事,虽然没得选,可这等同于把自己的后路全给堵死了,这件事情,如若被人发现,那她只有死路一条,搞不好还会累及母家。
德妃,真是好算计。
得了宁才人的孩子,那她登上后位基本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可自己呢,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怎么,妹妹刚刚说的尽管吩咐,难不成只是随口说说的。”
德妃站起身,走到徐美人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本宫听闻,徐美人弟弟现在正为没个好仕途而日日烦忧呢,妹妹不打算为了这个弟弟,尽些微薄之力吗?”
徐美人在内心冷哼了一声,微薄之力?让她去除掉一个皇上的后妃叫微薄之力?她跟在德妃身边也有几年,多少也见识过德妃的狠厉,可这是第一次,把这么恶毒的事情交到她的手上,让她去完成,她是真的慌了。
“娘娘说的是,嫔妾弟弟的事情,还请娘娘帮忙,孩子的事情,嫔妾自当尽力。”
后宫之中,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像她这样恩宠不多的,那只有选好人,站好队,这样才能有人护她周全。
显然,她现在能选的人,只有德妃,好在,德妃有家世有恩宠,是现在嫔妃中最有可能封后之人,既如此,帮了她,自然也不会少了好处,所以,别纠结别犹豫,她也只是为了护住自己而已。
“那,本宫便等着妹妹的好消息了。”
德妃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松开了握住人下巴的手,看向英红。
没一会,英红便从内殿拿出一个盒子,递到了徐美人的面前。
“徐美人辛苦,里面是娘娘特意挑选的首饰,赠与美人。”
一个赠字,英红特意着重的说了出来,不过就是想要提醒徐美人,德妃娘娘现在是把她当成了盟友,所以这些东西只是赠与,并非赏赐,这是恩情,得牢记于心中。
“嫔妾多谢娘娘。”
徐美人接过盒子,福礼后便离开了永乐宫。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那个盒子由侍女端着,她的手里,多了一个刚刚在出永乐宫时,英红交给她的一个小香囊,里面是什么,她不用猜也能知道,定是为了害宁才人的虎狼之药,想到宁才人, 她真是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说,宁才人毕竟与她无怨无仇,这么去祸害人家,真的不会有报应吗?
好在,她还有时间,离宁才生产还有了两个多月,或许这件事还会有什么转机,比如,德妃有了自己的孩子,说来也是怪,这些年,后宫中,论谁的恩宠也没有德妃多呀,怎么会,她一直没有子嗣呢,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是她没有发现的秘密。
太极宫
昨夜也没有折腾太晚,苏落睡了个好觉,睁眼时,司马奕正准备更衣,她赶忙坐了起来,也没顾上空鞋,就跑到他面前。
“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说罢便接远宫女手里龙袍。
“等等,先把鞋穿好。”
司马奕推了一下她的头,再指了指她的脚,昨日才受了寒气,今日又如此的不注意,也不怕再病了。
苏落笑了笑,先回到床边穿好鞋子,再回到司马奕身边时,他已经拿好了大氅,见她过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身子本就弱,多穿些。”
“是。”
不得不说,司马奕在用心这一块是真的做的很好,但前提是,他得愿意用心。
“朕去早朝,一会让黄全安过来叫你,去见你二哥,可以在偏殿见他,只一点,不许哭,日后若是还想见便告诉朕。”
苏落一边认真穿衣,一边听着司马奕的交待,心里更是暖了几分。
“多谢皇上。”
司马奕走后,苏落唤了秋嬷嬷过来洗漱更衣,想到一会要见二哥,她的心里就特别开心,大哥的事情,皇上虽然说是在查,可具体的事情,还是得问问二哥才好,还有,姜雪琳和大公主的事情,她想让二哥帮忙查一查,宫里的人查过了说是意外,可她不信,一定要二哥查过之后她才能相信。
独自在后殿等了许久,才见到一瘸一拐的黄全安过来。
“给荣贵人,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
不等黄公公行礼,苏落急忙出声阻止,她现在才想起来,昨日黄公公是挨了罚的,本来昨晚是想着要向皇上求求情的,可昨晚一折腾,也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罚他的是皇上,但总感觉和自己有点关系,现在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更是生了些愧疚。
“贵人,侯府的二少爷已经在偏殿候着了,请随奴才来。”
黄全安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引着路。
“公公不如去休息吧,这太极宫秋嬷嬷也是熟悉的,有她陪着,不会有事的,晚一些等我回了昭纯宫,再让人给公公送些药过来。”
苏落的几话话,让黄全安甚为感动。
“多谢贵人,奴才这伤其实,也不算重,慎刑司的人都是收着力的打的。”
如若不是收了力,这二十板打下去,别说是在御前伺候了,怕是起不来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重不重,公公还是多休息吧。”
苏落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让秋嬷嬷在前面引了路往偏殿去。
要去偏殿就得经过御书房,苏落一眼便看见了德妃身边的英红,正在外面过着,想来肯定是德妃在里面了,还真是,有耐力 ,真是做到了天天来。
“嬷嬷,可有其它路走吗?”
见二哥的事,虽是皇上应允的,可这要传到后宫,总是不太守规矩的事情,皇上有心帮着她,投桃报李,她再怎么样,也不该给皇上惹些不必要麻烦。
“请随老奴这边走。”
秋嬷嬷对太极宫还是非常熟悉的,多绕了两个弯,便从御书房的后面绕到了偏殿的门前。
“ 二哥。”
刚进门,便看到了身着黑色大氅的二哥,负手而立,站于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