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最后一名的滋味不好受
“……十二阿哥。”
五格清晰而镇定的答案在上书房响起。
十四阿哥抬起的脚，放下。
他看向亲哥，有些茫然。
四阿哥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下回想被选择，就要努力好好考第一了。”
吕雉有些明白小良人大概是看出了五格的最终选择，这才提前给自家亲弟弟打预防针。
小良人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绝世的好哥哥。
只是他们兄弟俩跟母妃的低调内敛不太相同，反而都一样傲娇、毒舌。
如此，难怪历史上十四阿哥会被温煦如春的八阿哥收服，一心一意跟在他的身后。
但现在，不止德妃、四阿哥母子之间关系和缓。
由此兄弟之间接触得多了，有吕雉居间缓冲，兄弟二人山一般高的误会也在慢慢消除。
十一阿哥冷哼一声。
十三阿哥面上仍是温和的笑。
唯有十二阿哥久久回不过神：“五格，你、真的选了我吗？”
五格笑：“当然！在皇上和百官面前，千真万确。十二阿哥该不会方才只是随口说说吧？那样，我可是要伤心的。”
“怎、怎么会！我是真的想选你的，我相信十三弟和十四弟也是真心的。”
五格：“其实我特别喜欢吃柿子。姐姐说慈宁宫的柿子可是这宫里头最好的。”
十二阿哥双眼一亮：“我也喜欢吃！那等冬天到了，结了果子，我们去找苏麻喇姑，摘一些给我们吃。”
“好啊好啊。”五格点头。
“银刃，以后五格就跟我们一起上学了，你高兴吗？”十二阿哥跟爱狗通气。
“汪！汪！”银刃回以热情的招呼。
皇帝听到“柿子”二字，心想这四福晋的亲弟弟跟姐姐一样机灵。
十二阿哥就是个小吃货，跟他提吃的，那指定能拐跑。
皇帝示意：“下一个。”
按照规定，小阿哥的前三家，依次选人。
十三阿哥选了名单中一位章佳家的小公子。
敏嫔温柔的目光看向两人。
其实大部分名单中的人都是拟好的，各位阿哥也早知道自己该选的名单。
毕竟这些伴读长大后，便会成为他们最初的班底，有更深的母族纽带联结是首选。
除了五格被太子单独拎出来之后，特殊了一些，皇帝不好做安排，才设置考试。
原本钮祜禄·阿誊阿也在永和宫的名单之上，甚至排名还颇为靠前。
现下，他因为舞弊和诬告被除名，十四阿哥很快挑中了乌雅家的一位子侄。
接着，再轮到十二阿哥挑人。
原本十二阿哥没有做好准备，还是四福晋提点过他。
他才回去和苏麻喇姑商量了一番，十二阿哥首选的是博尔济吉特氏过来的蒙古小少年，其次是万琉哈家的子侄，还有上三旗中的包衣后代。
咸福宫妃博尔济吉特氏和万琉哈氏相视而笑。
今日她们过来，十二阿哥实在是给咸福宫长脸。
至于垫底的十一阿哥，要等前三家的阿哥们全部选完之后，最后从剩下的人中再选。
不过翊坤宫也并不担心，属于他们家族的人会被挑走。
只是，这无疑在颜面上不大好过。
三位阿哥们选完，一群少年郎热热闹闹围在一起，互相说着话。
仿佛已经忘记了先前阿誊阿和法尔萨的闹剧。
剩下的公子们，被十一阿哥一挥手：“好了，剩下的，你们都过来吧。”
他们被挑剩了，才随意被一招手，心里头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尤其还有名次靠前的八旗子弟，他们难免有些埋怨，怎么就跟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小阿哥。
但十一阿哥显然并不在意新伴读们的心情。
倒是宜妃娘娘适时补了一句：“你们不要觉得今日丢了份。那五格他们各个想要，十一阿哥却是不想的。”
“胤禌，你说是吧？”
十一阿哥接得很快：“额涅说得对，我从一开始就想好要选你们了。”
实际上胤禌还是想抢五格回来，再好好“欺负”他。
但在四公主劝过宜妃娘娘之后，宜妃改变了想法。
“娘娘，这可是太子牵的线。”
“太子自己无法吸纳乌拉那拉·五格作为哈哈珠子，这才让我们出的头。无疑是想利用十一弟的意思。”
“您最初宁愿皇五子入宁寿宫，都不肯任选一个阵营，难道如今就要让十一弟任太子爷摆布吗？”
“想想八阿哥，跟在大阿哥身后，得了什么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以，宜妃早就打定主意，她才不要让胤禌听太子的话，选中五格。
虽然最后结果如愿。
但最后一名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宜妃打定主意，等皇帝离开，他们翊坤宫立刻就撤，省得受旁人嘴碎。
见今日之事落幕，皇帝起身，众人正要“恭送”。
皇帝又回头道：“胤禛，你若无事，随朕过来乾清宫。”
“是，儿臣遵旨。”
太子原本皱着眉，心想，汗阿玛又找四阿哥做什么？
从前可都是他独享这份荣耀。
不过正好，他要留下来处理上书房的事。
谁知，皇帝又道：“太子，你也来吧。”
太子只好示意太子妃。
石氏表示明白。
“恭送万岁爷。”
今日仍没有得到皇帝一个眼色的惠妃也早早离开。
咸福宫妃和万琉哈氏，后头跟着十二阿哥一行，过来想跟德妃一起走。
万琉哈氏对着四福晋就是一顿夸：“德妃娶的好儿媳，十二阿哥碰上她，可真是好运。”
吕雉低着头，谦逊得很。
敏嫔也牵着十三阿哥的手围着她。
德妃道：“今儿个人选既定，大家好好回去安排一番。便不留你们到永和宫吃点心了。”
“看来今儿个是没有口福了。”
德妃笑容温婉：“改日。今儿个和你们家小阿哥多聚聚，才是真福气。”
选定哈哈珠子的长辈们要给德妃一一请安，她也温声道：“孩子往后每日都要进宫陪伴，辛苦你们了。”
“德妃娘娘太客气了。”
……
一场热闹散了。
小良人又被皇帝拎走，吕雉跟随德妃还没走到宫门口，德妃道：“明日你的生辰，早些过来，今日额涅大抵有旁的客人，就不留你了。”
吕雉一听就懂，这会儿钮祜禄·阿灵阿指定让福晋乌雅·玛颜珠立刻进宫拜见德妃，好救下三儿子阿誊阿。
有她这位小辈，且还是今日受害人五格的亲姐姐在，钮祜禄家的人不好求情。
“那儿媳正好去看看五格。”
拐过东长街，见到石氏身边的大宫女朱儿站在奉先殿外，专程等着她：“四福晋，太子妃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