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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净盯着皇长子的破事

第二百八十一章:净盯着皇长子的破事

大阿哥闻言一脚、两脚踢翻了一旁的圆绣墩,双手挥着空拳骂道:“这些贱人!”

“一朝见额涅失意,竟也愿意搭理那个辛者库贱婢,不惜借她来践踏额涅!”

查嬷嬷继续抹泪道:“是啊,大阿哥。”

“就算皇上派了侍卫护卫住了娘娘,却也拦不住宫中妃嫔她们使出这般下作手段!”

“娘娘她每日看着,纵是慈心佛手,又如何能不病呢?”

大阿哥道:“额涅,你放心!”

“良嫔纵有千般手段,八弟也还在我们的手中。我回去就申斥八弟,让他好好管教一下他自己的母妃!”

“定然让她安分守己,不敢再到您的面前卖弄!”

“大夫,愣着做什么?快给额涅开药啊!”

这民间大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妃就因为别的妃子脑袋上戴了她从前送出去的金银首饰,就气成这个样子?

连宫人都在皇子面前这般谩骂别的后宫妃嫔为贱人小人。

真是奇了怪了,别人的脑袋爱戴什么就戴呗。

她自己不生气不就糟践不了自己的身子?

就这,还是慈心佛手?

还有,这皇妃都已经被关了禁闭,如何还认为那些侍卫是守护她的?

若是如此,这皇子跟他为何还要扮做侍卫,才能混进来为她诊治?

莫非,不只是急火攻心,这皇妃的脑子也有问题?

要不,再诊诊?

算了算了。

看这皇子被宫人挑拨几句就开始发疯的模样,他还是少说话,多熬药就好了。

“是、是,草民这就去,这就去。”

惠嫔想说的话,宫人都代说了。

她摸着心口道:“胤褆,这些你都别管了。”

“你那八弟未必是什么好货色。”

“从前他忌惮于良嫔捏在本宫的手中。如今他怕是连你的话都未必听得进去。”

“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你要快点离开,回去后乖乖待在府邸,好好跟军中保持联系。”

“等待时机,回到战场上,便是你救出额涅的时刻!”

“她们这些小手段,额涅见得多了,不过一时猖狂而已。”

“额涅等着你,胤褆!记住,你是额涅全部的希望!”

“好,儿子明白。额涅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儿子不希望,从战场回来的时候,却见不到额涅。便有千万恩赏,没有良健的身子,又有何用?”

外头写方子的大夫因着大阿哥的话,草书差点写偏了。

这皇子说的话,怕是要让这位精神不太好的皇妃更为心梗啊。

罢了,他再添一些贵重的药材吧,好好护着皇妃的心脉,别让她那么快被气死。

喝着尤其苦的药,惠嫔心头舌尖,整个脑袋都在发苦。

硬着头皮喝下去,只希望,大阿哥这次偷偷进宫,没被发现。

*

显然,惠嫔的希望只是奢望。

午间,太子就到乾清宫告发大阿哥不顾皇帝禁令,私自出门,闯入延禧宫。

大阿哥才刚换下侍卫的铠甲服,回到府邸,就又被皇帝的禁军带到了乾清宫下头跪着。

在他进来之前,纳兰揆叙也早就伏在了地上,不知跪了多久。

“汗阿玛……”

康熙半点也不想听大阿哥的辩解,只是道:“惠嫔的病,德妃已然来报,自有太医前去看顾。”

“皇长子胤褆不顾禁令,擅闯宫闱,禁闭三月。”

“三等侍卫纳兰揆叙擅离职守,违犯宫规,去侍卫之职。”

“下去吧。”

大阿哥还要开口,太子道:“大阿哥,汗阿玛已然慈悲,你还是快快下去吧。”

完全没有留意一旁的皇帝视线都在太子身上。

胤礽倒好,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擦干净。

倒是净盯着皇长子的破事了。

想起近来,他让人秘密调查的事。

康熙觉得自己也跟惠嫔一样,急火攻心、夜夜难眠。

目送大阿哥颓然退出乾清宫,太子转过身来,笑着道:“汗阿玛,不知儿臣前日上的奏折,汗阿玛可有指示?”

皇帝眯了眯眼:“你是说,要让凌普当内务府总管的事?”

“正是。太子妃册封仪式在即,内务府现下无人主事。”

“那乌雅·岳色先前又非什么重臣,没什么经验。若是册封仪式出了岔子,难免会失了皇家体面。”

“胤礽如今肯为太子妃着想,自是好事。”

太子面上一喜,他抓到了大阿哥的把柄,自然得求一件功劳来换。

“不过,册封典礼既已经交给岳色办,一事不烦二主。至于凌普,朕已派人查验,若是他真的如太子所言那般得力,便等册封仪式之后,再让他交接。”

太子心想,凌普给自己奉上黄金,着急于谋求总管之位,无非就是想在册封典礼上捞上一笔,顺便出个风头。

罢了,他已经如约举荐了凌普,黄金他自是能收得心安理得。

只要最后凌普能当上,不就成了?

“是,多谢汗阿玛。”

“儿臣告退。”

送走了太子,康熙揉了揉太阳穴,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太子私行混乱之事。

胤礽全然没有察觉。

康熙这几日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看出异样。

究竟是太子掩藏得太好,还是太多人一起瞒着他?

亦或者,是太子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件何等的大事?

梁九功奉上安神茶。

康熙一抬手,挥翻了。

见宫人跪了一地。

康熙捂脸叹道:“朕历览书史,时深警戒。从不令外间妇女,出入宫掖。”

“亦从不令狡好少年、随侍左右。守身至洁、毫无瑕沾。”

“他所行若此,朕实不胜愤懑。至今数日,未尝安寝。”

小太监收拾碎瓷、残茶。

梁九功亦不敢上前劝慰。

太子前脚走,后脚听到了动静。

见到殿门前,大阿哥还在和纳兰揆叙说话:“揆叙,此事连累了你……”

显然,他们也听见了里头的动静。

看来,皇帝是真的动了肝火!

太子上前斜着嘴:“看来,汗阿玛甚为大阿哥所行,愤怒不已。”

“汗阿玛当真为慈父,竟不忍当面苛责于大阿哥。”

“大阿哥当深感汗阿玛之意,好好回府反省才是。”

一旁的纳兰揆叙面上的不耐,变为了若有所思。

方才在殿内,皇帝面对大阿哥的违令,并未为难,断下责罚,干脆利落。

他甚至不肯听大阿哥的任何辩言。

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用听,便知道这件事的功过定论。

大阿哥违反皇帝旨意,是担忧惠嫔所致,出于孝心,有情可免。

直截了当罚了大阿哥,那是为着太子的举告。

那现下皇帝的肝火是为何?

大阿哥嗤笑:“我还要感谢太子,将我的禁令延长了三个月。”

“不过,汗阿玛明明就是在太子离开之后才摔的瓷器,太子如何就断定汗阿玛不是为了太子,才动的肝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