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小佟佳妃的投名状
“在我眼中，无人能与爷相比。”
吕雉淡淡一句。
四阿哥不答，甚至看向了窗外。
但他的嘴角，没能压下来。
小福晋，最喜欢他了。
大概还是他的错觉罢了。
竟然为一个没来由的怀疑，耽误了原本定好的温泉之行。
“是我没有考虑妥当。这次是我食言了。”
“丰隆太过引人注目，下次我带福晋到别的温泉去。”
“明明的尔嬷嬷的耳朵太好，听见了狼叫，如何能怪爷呢？”
“不过太子妃跟我说过，她之前住的清净观那边，也有不错的地方。”
“福晋定要让我好好补偿才是。”
吕雉适时低头，羞涩。
最好，是让她敷衍过去了才好。
无论如何，祈光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
四阿哥还没能寻到补偿的机会。
宫中便传来了，储秀宫嫔赫舍里氏病逝的消息。
先前温僖贵妃病了数年，才慢慢熬没了。
赫舍里氏还年轻，身子本无大碍，这么快就没了？
“欸，也是储秀宫嫔的命不好。”
“赫舍里家里出了事，她又如何能独活？”
“就是，听说索额图是做人太过霸道，太多人看他不顺眼。”
“在宗人府，给他的饭，米粒都数得出来。他那是被活活饿死的。”
“但皇上知道后，气得大骂，索额图这是用绝食来抗议天子的决定。”
“你们都说了，太多人恨索额图入骨，也不想想，万岁爷身边的那位，他定然也是恨极了索额图。”
“一句话如何传达，微妙得很。”
“高大人最初不是索额图举荐给皇上的吗？”
“就是因为举荐成功，高大人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在索额图面前，他还拿高大人当奴仆。”
“干得漂亮！换成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怜储秀宫嫔，她被送进宫来，也没得什么好处，又为家族牺牲了。”
“万岁爷对她还是有几分情义，不是说追封她为平妃吗？”
“人都没了，追封又有什么意义？”
……
比起温僖贵妃的葬礼，赫舍里氏便显出了几分敷衍。
这日，停灵跪拜结束。
吕雉到永和宫歇息。
“娘娘，小佟佳妃求见。”
德妃有几分诧异：“这个时候？”
繁重的丧制结束，大家都是回去好好修整的时候，哪有这时候登门拜访的礼数。
她看了四福晋一眼，道：“让她进来吧。”
佟佳氏仍是亲切热络的模样：“给德妃娘娘请安。”
“四福晋也在。”
若说，赫舍里氏不在了，最高兴的当属佟佳氏无疑。
温僖贵妃殁了，钮祜禄氏打算送进宫来的女子，被皇子巧妙拒了。
剩下的，便是赫舍里氏和佟佳氏相争。
如今，三位皇后的妹妹，只剩一位皇帝的表妹，佟佳氏。
四妃还折了一位，佟佳氏最后的对手，便是德妃。
原本太子妃也在佟佳氏的观察之内，但太子屡屡出事，佟佳氏很聪明的决定，先跳过太子妃。
若是没有了太子，又何来的妃？
“我贸然过来，叨扰德妃娘娘了。”
德妃只是温和笑笑，让人奉茶。
“其实今日我过来，是想递一份投名状。”
德妃的心头涌现不好的预感，她正要开口让四福晋先回去。
佟佳氏率先开口：“四福晋也在，就一起听听吧。”
无论佟佳氏先前如何示好，她到底还是皇妃，是四福晋的长辈。
吕雉无法离去。
况且，她也不是一个怕事的。
佟佳氏显然来者不善。
不，应该说，她一直都只是伪善。
德妃为了儿媳妇，都会化为战神。
吕雉也没有让德妃一个人扛的道理。
“恭敬不如从命。”
“我想着，这件事，大概也瞒不了多久。”
“德妃娘娘心细如发，如今又有太子妃一同主持宫务，若是等你们一同查了出来，闹个没脸，还不如我自己提前把事情都交代了。”
“平妃赫舍里氏之死，是因为我换了她的药。”
此言一出，阖宫沉寂。
德妃早清了场。
见过大场面的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吕雉道：“小佟佳妃，为何要这般做？”
“以四福晋的聪慧，难道还要我告知你，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索额图已死，他的儿子也被处死。赫舍里氏已然落寞，她已经不是小佟佳妃的威胁了。”
“先前密嫔生产之时，惠嫔拉了平妃下水。她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解了禁之后，出了储秀宫，她数次在私底下偷偷威胁于我。”
“本宫如何能再受她压制？”
吕雉也在等着赫舍里氏的黑化，却没想到，先等到了她的死讯。
德妃看似平静问道：“那她的病是？”
佟佳氏难掩心情愉悦，只差没有磕上一把瓜子：“这件事，倒不是本宫做的。”
“我还好奇，是谁先出的手。”
“不过她是如何病的不要紧，对本宫来说，趁势打击，才是最重要的。”
“小佟佳妃是如何换的药？”
佟佳氏：“德妃娘娘要问得这么仔细吗？”
吕雉道：“小佟佳妃既然说是投名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佟佳氏答得很快：“是提纯了的银杏粉。平妃一吃，便加重了病情。”
“太医又加重了药量，如此短期内，她食用多了，人也就这么没了。”
“我都说完了，德妃娘娘如何打算？”
“是要将我上交给皇上，还是……”
德妃不言。
吕雉却是笑了：“小佟佳妃请回吧。”
佟佳氏从进宫便难掩得意的面容这才有了破裂：“德妃，你竟让四福晋作你的主吗？”
“小佟佳妃也说了，四福晋是个聪慧的孩子。”
“她说的，也正是本宫所想的。”
佟佳氏提高了音量：“你身为四妃之首，难道不打算将我这个害死平妃的罪魁祸首，首告出去吗？”
“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德妃喝了一口六安茶，望着窗外，神情莫名：“原本，我就在想，为何皇上要追封赫舍里氏为妃。”
“明明赫舍里氏在世时，也并无多大的情义。再加上索额图一事，他又哪里来的愧疚之意？”
“倒是多谢小佟佳妃告诉了本宫答案。”
“你说的投名状不假，但不是给本宫的。”
“而是给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