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莫愁村后,陆长风便按照刚刚那对母女所指的方向走去。
陆长风走在路上,嘴里咬着一颗鲜红的果子。
不是别的,正是他刚刚给那对母女的血灵果。
他没撒谎。
对他来说,这血灵果就是他平常当做零嘴的食物。
就算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吃了,其实也是利大于弊。
能瞬间获得几近于炼气期的实力,这对凡人来说何尝不是踏上修仙的一条路。
要知道多少人都是卡在这入门的一步,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入修仙的门槛。
不过相对的,自然会有一点坏处。
但为了修仙,付出一点什么不也是应该的。
陆长风认为自己是那对母女的大恩人,像他这样良善的人可不多了。
毕竟对方这么热心的招待他,他也不好什么都不给。
越过无人的地方,他很快便看到了一处热闹的集镇。
人群来来往往,嬉戏打闹,好不欢乐。
“果然还是这群凡人活的开心,不用考虑太多,只用想着每天吃什么,玩什么。”
陆长风眼里闪过一丝血光,不过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才刚来,还是先等一等,不然一切也太无趣了点。
就在刚刚,他心里升起了要不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杀光的想法。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极其顺手的事,不过却没多大意思。
杀戮确实是他所喜欢的,不过他享受的是并不是杀戮本身,而是杀戮之时那群人所带给他的愉悦。
鲜血之所以美味,便是因为其中夹杂着痛苦。
“这位大哥,方便请问一下,最近南域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大事发生吗?”
陆长风拦住一位黑衣壮汉,轻声问道。
黑衣壮汉本来被人突然拦住,有些不悦。
不过看到陆长风那张和善可亲的脸,加上明显不是一般人的打扮,到嘴边的脏话瞬间便被他压了下去。
“大事,我不知道有什么大事,我们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大事。”
壮汉想了想,摇摇头。
“好的,打扰了。”
陆长风脸上表情不变,转身便要离开。
“不过真要说整个南域有什么很出名的事,那就是长孙陛下的第九个女儿要招婿了,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大事了。”
“哦?可否细说一下。”
本来已经准备离去的陆长风,脸上终于来了点兴趣。
这是他第一次来南域,前几次都是去的其他地域,时间不多,不够他去逛遍整个大陆。
看这眼前的贵公子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黑衣壮汉不想去打击他。
“不过这事与我们无关吧,想要成为长孙皇室的驸马,起码得是天骄才行,像我们这种最多就是去凑凑热闹不是。”
不过壮汉又看了看眼前的贵公子,突然又感觉好像他真可以去去试上一试。
“大哥说的没错,不过真有这等大事,我当然要去看上一看,不能白来一趟。”
陆长风黑色的眼珠微动,已经打定了主意。
想必这次可不会太无聊了。
至于什么长孙陛下,还有什么九公主,在他眼里都和眼前的壮汉并无区别。
天骄才配竞争的驸马之位,陆长风只是想笑。
这些人哪里知道天骄二字所代表的意思。
这里的天骄也配称作天骄,怕是到了上面连做杂役的份都没有。
他陆长风这般天纵之姿的人,在寰宇界也只能算的上中下游,连仰望那些天才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提天骄了。
不然也不会是他来这么个贫夷之地。
壮汉见他脸上这略带兴奋的表情,没有多说。
得,刚刚是他想多了,他怎么会对这人产生幻想。
对方可能是哪个大家族里未出世的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算了,也和他没关系。
“还有别的事嘛,没事的话,我可走了。”
“没事了,谢谢大哥为我答疑。”
陆长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便擦身里离去。
壮汉不懂他这一举动的目的,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续朝前走去。
陆长风走了没多远,便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惊呼声。
“啊!死人了!”
“死人了!快报官啊!”
只见人群围着一具尸体,尸体身着黑衣,不过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直到现在都还在不停往外喷洒着鲜血。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附近的人只知道他是走在路上,突然爆裂开来。
至于真正的凶手则是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
“江流,等父皇回来,我就让他宣布你就是我选的驸马,你觉得怎么样。”
长孙忆灵现在一没事就跑到江流这骚扰他。
“我觉得有用吗,我觉得不行,你难道就会不做了吗。”
江流淡淡说道。
“当然不会,我只是通知你而已,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哼。”
“那不就行了,和我说有什么用。”
“这不是尊重你的意见嘛,而且你这么不情愿干嘛,娶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长孙忆灵每每说起这个,就很是不解。
“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不想再说了,反正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
江流这次冷冷说道。
长孙忆灵可不会被他这样子吓到,轻哼道。
“我不管,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我认准的事,还从来没有办不成过。”
“那我可能就是这个意外。”
“嘁~”
长孙忆灵不去纠结这个已经既定的事实。
“不说这个了,臭男人,啥时候再带我出去玩,又过去好久了。”
“母后也说了,现在要出去的话,必须要你陪同。”
长孙忆灵现在也感觉奇怪。
“江流,你是不是去偷偷见了母后,不然为什么明明母后之前都不怎么待见你的,现在态度也转变了。”
“我怎么知道,我都没见过你母亲,而且她为什么要讨厌我,之前不也是只说想见我一面而已。”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你把她们的宝贝女儿给骗走了,他们不放心,所以才想来考验一下你。”
长孙忆灵有些害羞的说道。
“这个考验大可不必。”
江流可不想要,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借长孙忆灵来蹭一下气运的,谁能想到被她给缠上了。
按照常理发展来说,这不应该是属于王轩的戏份,可她现在却完全对王轩不感兴趣,奇了怪了。
按理说天道会有修正之力才对。
就像是宁盈盈姐妹一样,哪怕他救了他们那么多次,也还是会把注意力放到王轩身上,这样才对。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快说,啥时候出去,这次肯定不会遇到像上次那档子事了。”
长孙忆灵抓着江流的胳膊,使劲晃了晃。
不过她的力道就像是撒娇一样。
“那就去看看你的那些预备驸马吧。”
江流突然说道。
“啊?”
长孙忆灵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表情,不过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预备驸马,我可从来没有看上过他们!你不要误会了!”
长孙忆灵以为江流因为这事有些吃味,赶忙解释,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事。
“我误会什么,你这小脑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江流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模样,无语道。
“想你呀,想你什么娶我。”
长孙忆灵一改刚刚的模样,一双狡黠的大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他。
“...”
行了,江流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长孙忆灵现在还太小,不知道女生的矜持,等她在大一点就知道了。
“走吧。”
“要不要叫上其他人?”
长孙忆灵这里说的其他人,自然是王轩他们。
“都可以,你是皇女我是皇女。”
“那就不叫了,还是我和你两个人,嘻嘻。”
长孙忆灵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便要往外边走。
其实在几人不知道的这么些天里,关于九皇女的招婿已经盛大开始。
整个流程其实非常简单,由皇室这边亲自派出人来检查资质。
首先资质差的人,就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一个默认的规则便是年龄大的也不能参加。
这一点虽然没有明说,但也不会有那些几百岁的老家伙过来老牛吃嫩草,毕竟九公主才16岁。
获得资格后,便进行由此前已经设置好的关卡。
关卡总共三关,第一关问心。
此关由长孙陛下亲自设下,只有内心真的对长孙皇室没有歹意的人方能通过。
第一关说简单非常简单,因为整个南域的人,基本不敢对长孙皇室的人有恶意,那和找死没区别。
第二关就更通俗易懂了,考验实力。
分别设有皇室各大顶尖修士曾经各个阶段时期的残影。
从筑基期到化神期不等,据说最后一关甚至是长孙陛下自己留下的影子,如果能战胜,那便能直接迎娶九皇女。
不过这基本是不可能的,想要同期赢过长孙陛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最后一关,就更加简单了。
便是由九皇女亲自来从那些在前两关优胜的人中,选择那一位她最中意的一位。
当然也可能一个都不选,这次招婿会持续到长孙公主彻底选到夫婿为止。
可以说这三个条件下来,真正重要的其实还是看的长孙皇女自己.
只要她不乐意,你就算天赋再优秀也没用。
但没有天赋更不行,哪怕是连第二关一关都过不去。
不过就是是这样,依旧吸引来了整个南域几乎所有年轻天骄的目光,不管有没有机会,都要来尝试一下。
娶皇女或许不现实,但以此来向外界展示自己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许多隐忍许久的天骄,更是打算以此机会,来一飞冲天。
“没看出来,想娶你的人竟然有这么多。”
江流带着长孙忆灵就近坐在了距离选拔现场不远的一处位置。
因为除了皇室自己的人以外,并没有人见过九皇女的真实样子,所以两人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那当然,我都说了,我让你娶我,可是你的福气,你还不知足,哼。”
江流没有理会暗自骄傲的小灵儿,目光扫视了一下现场,一下便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王轩他果然也来了。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宁凝姐妹,显然是陪他过来的。
“你这后辈怎么也来了,他这修为在这里明显有些不够看。”
长孙忆灵这时又发现了对方。
“那可不一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王轩能走到这选拔的最后你信吗?”
江流颇有些神秘的说道。
“啊?真的假的,可他不是才筑基吗?”
长孙忆灵有些不信,可是江流都这么说,难道这王轩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她此前其实没怎么留意过这个一直跟在江流后边的这个后辈,毕竟有江流在,她哪里还有时间看其他人。
就江流一个,就够她对付的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这后辈确实不简单。
一个筑基在跟着他们经历了那些事时,竟然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直相信着江流这个前辈。
甚至比她都要疯狂一点,要知道当时江流死时,她其实都真的怀疑过江流是否真的没了,只有对方还时刻相信着。
不说这个,他一个和江流一样来自东域的筑基,竟然能结识像宁凝这样的化神境女修。
当时她可是在现场亲眼所见的,这王轩身上绝对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算了,就算他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和我没关系,他是来走个过场的,不然他难道还想和他最尊敬的前辈抢女人,我可不信。”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长孙忆灵盯着江流,笑着说道。
“用错词了,你还不是女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女孩,你姐姐那样的才能叫女人。”
江流纠正道。
闻言,长孙忆灵瞬间变脸。
“我就知道,你这臭男人喜欢的是姐姐那种,我也还有发育空间的,别小瞧我了!”
江流很想告诉她并不是,他哪是这般肤浅的人。
不过他更想告诉她,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她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别说了,专心看看你的这些预备驸马,说不定能看到一两个有趣的人呢。”
毕竟在这种剧情中,就没有一次是平稳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