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没有哥哥。
他们家孩子少,盛家加上棠家,一共就三个孩子,盛棠还是第一个,用她自己的话说,在他们家,她是老大。
从小到大,唯一让她叫过哥哥的人是顾均庭。
盛棠微微抿了下唇,唇角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看着顾宴铮,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认真,“五哥,再见。”
“……”
直到那一抹高挑明艳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大门,彻底看不见了,顾宴铮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摊开一只手掌,修长的手指好看的像是漫画中的手,但掌心什么也没有。
夜风拂过他额前的发,那一双温和如玉的眸中荡漾着微涩的苦笑。
就连作为兄长,她也只将他视作顾家的兄长。
她可以虚伪的叫老爷子一声父亲,也同样带着警惕、伪装的叫他五哥。
……
丁宁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漆黑一片,房间里没开灯,她打开灯,便看见盛棠背对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
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整个禹城的夜景,灯光璀璨,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盛棠就那么安静坐着,指间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燃了半截的烟灰微微弯曲,摇摇欲坠。
丁宁走过去,那半截烟灰便被带起的风吹落,洒落在地上。
盛棠没看她,将剩下的半根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而后按进了手旁的烟灰缸里,兀自起身,进了卧室。
丁宁没再跟上去。
节目组的邀请她们一同用餐,郑恩恩回来请示了一下盛棠,盛棠便去了。
饭桌上她和导演、制片人同坐一桌,其间制片人不住的在向她示好,一会儿说他们在筹备新节目,邀请盛棠来做常驻嘉宾,一会儿询问盛棠有没有投资影视行业的打算……
盛棠连话都不用说,郑恩恩先替她回答:“……盛棠姐的行程安排需要婧姐和公司商议安排,您改天和婧姐聊吧。”
丁宁的回答就简单粗暴点,一张陈旭的名片递过去:“……谈业务找陈秘书,他会给你约时间。”
“……”
盛棠整个人都麻了。
这好像是她从前想过的咸鱼生活,但又好像不是。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既然上了饭桌,架不住热情,盛棠也喝了几杯,她酒量一向不怎么样,喝完了就困。
后来今天一直和她分在一组的那个男嘉宾程瑄,过来又道了一次歉,说自己今天没有照顾好她,盛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一个还算不上正式出道,连个作品都没有的新人,当然没这么大的面子,可她老公有面子,她身边每个人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有面子。
四舍五入,她到哪,哪里就有人给面子。
程瑄很热情的和她聊天,还彼此加了微信,聊了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并且,很巧,余导的戏,他也有参演。
盛棠一直心不在焉,大概是还没习惯这样的场合,她话很少,笑的也勉强。
大多都是郑恩恩和丁宁帮她应付。
后来她就干脆和导演、制片人告别,回去了。
郑恩恩看出她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就泡了杯蜂蜜水给她。
盛棠喝完了便去洗了个澡睡了。
这一觉睡的很好,好的她都做梦了。
还是个一片春光旖旎的梦。
该说不说,这个梦真实的要命。
有多真实呢?真实到她听到自己的呻.吟声……
然后她就被惊醒了。
可这个梦的后劲儿实在太大了,大到她一睁开眼睛,就在黑暗里对上了另一个人的眼睛,而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此时此刻翻滚着浓郁的情欲。
“你!唔……”
惊叫声被男人压下的吻堵了回去,她慌张挥出去的手也被男人的大手擒住按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别叫,”男人贴着她的唇碾磨,低沉的嗓音裹着喘,“先让我进去。”
“……”
“不要!你走开……”
她的抵抗明显软绵无力,扭动挣扎的身体被男人的大手攥住腰后彻底软了,耳边是男人的粗喘,裹着自他喉咙里溢出来的闷哼。
“……”
沿着她的腰腹往上揉的大手烫人一般,带着粗粝的质感掀起她一阵的酥麻颤意。
男人伏在她耳边,压着声音,同样压着情绪的喘着,此刻他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来,“妈的!想死老子了!”
“……”
盛棠也差点想死了。
太久没有在一起了,男人恨不能将她囫囵吃了,变着法的弄她还不算,力道重的她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了。
结束的时候,盛棠意识抽离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那个禽兽却是爽的不行,往床头一靠,伸手摸过烟来,低头咬住一根,啪嗒一声,打火机跳出的火苗照亮了男人挂着薄汗的脸。
但随即火苗又被按灭。
床头灯被打开,男人将唇边的烟和打火机一并扔了回去,情欲未散的眼睛转向身旁软成一滩水的女人。
暖黄的光映出女人绯红的一张小脸,袒露在被子外面的肩上错落着旖旎的红痕。
抽什么烟,没劲。
男人的身体再度压过来的时候,盛棠惊恐的睁开疲惫的眼睛,哑着嗓子哭道,“你弄死我算了!别让我活了!”
“……”
耳边一声低笑,被捞进结实的怀里,男人在她脸颊温柔的吻,嗓音沉沉又撩人,“忍忍,老子还没过瘾。”
“……”
忍你大爷!
忍你够久了!
盛棠抬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打懵了,她抓着被子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开,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面前的男人。
“你够了!”
她哭的发红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发哑的嗓音残留着事后的缱绻,却是一点儿不留情的控诉责骂。
“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妈就算是个玩意儿,我也裹着张人皮吧!怎么?你把我娶回来,就是为了在床上把我往死里弄的时候名正言顺,合理合法?”
“……”
“那我和个卖的有什么区别?哦,对,你顾六爷大方,掏光了家底嫖的是吧?我要是不跪着求你睡,是不是对不起你开出的天价嫖资啊?”
“……”
“我不仅得求着你睡,还得事事顺着你,就算你一句话不说就闹失踪,电话不接,一句交代都没有,我也得像没事人一样,眼巴巴的等着,盼着你回来,是吧?”
“顾均庭,你就这么欺负人?还欺负的理所应当?”
“行,我不过了!我……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