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们琢磨半天的事情终于有了意料之外的进展,众人精神一震,火急火燎的吃完饭后,便重新回到宿舍。
《香火筑神坛》的第一个实验体的出现,让《五庙请上神》这门神通也拥有了用武之地。
“本功法有点过于玄奥晦涩,咱们这么多人也琢磨不出来什么门道,不如换个思路,去看看另外一本功法吧。”
有人提议道。
毛晨曦想了想,还是摇头否决道:
“那本功法倒是不急于一时,按照我脑海里的这些了解,那本功法是需要绑定这本功法的修炼,如果咱们不能把这本功法练起来,那只怕那本功法也没有用武之地。”
青史留名坐在人群中,全程都在沉思。
作为一名资深游戏玩家,十年网文老书虫,以他阅书无数的见识,总会有一些奇妙的联想,没准就在这个时候能够产生些许的作用。
“信仰之力?”
“按理说只要让其他人产生敬佩仰慕之类的正面情绪就可以了。”
“这个问题,我觉得想要做到,似乎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听着他突然开口,似乎又酝酿了什么坏主意,围在边上的众人不由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
周淮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青史留名点了点头,解释道:
“简单来说,就是演戏欺骗感情。”
“就像是进城之前的时候,他们之所以跟着我们,不就是因为外部存在威胁,而这个时候我们是最可靠的,他们没得选择所以就只能相信我们。”
“就和之前一样的流程,没有危险咱们要制造危险,得让他们感受到紧迫,只有让他们感受到压力,那像是咱们这样的主心骨,我们的重要性自然而然就会显得凸出。”
流程方法其实很简单,就跟各大宗教自导自演的好人好事一样,没有问题就制造问题,没有麻烦就制造麻烦,只有出现问题,只有出现麻烦,他们这些能解决问题,解决麻烦的人自然就会受到应有的尊重与敬仰。
这个就叫需求决定生产。
“啊?”
毛晨曦惊疑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
“但这样不欺骗骗大家吗?”
虽然能够意识到这种方式确实高能有效,但对于毛晨曦而言,他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大能接受。
他对于那些人的感觉,就像是穿越前抗战时期的纯粹战友情,大家披荆斩棘,大家志同道合。
虽然那些跟随他们一路走来的人,或许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但他确实是这么感觉的。
一对纯洁的战友会欺骗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
那不只是行为上的堕落,更是思想上的滑坡,是政治家玩弄民心的手段,是对于大同思想,人人平等的背叛。
这种行为,最起码对于现在的毛晨曦而言,是很难令人接受的。
其实这种略显呆板,认死理的性格不只是毛晨曦,通常在第一代革命者里都会有所体现,就比如已经死去的杨望,和远在京都的李兴邦。
没办法,因为所属第一代,往前无人借鉴,往后来人助推,他们只能自己摸索,而且还需要再短时间内探明一条相对成熟的道路。
这本身就是一种激进高压的环境。
在这个时期,本就处于迷茫中的他们,一旦抓住那些自认正确,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他们的行为他们的思想,都是锚定他们在滚滚洪流中的坐标。
推翻这个坐标,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推翻自己的世界观重新架构,顶着时代的浪潮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这其中的难度无法想象,因此很多时候不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存在问题,而是站在第一视角下,他们没得选。
往前,只有往前。
往前,只能往前。
在他们的脑壳没有实实在在撞到南墙之前,他们不可能回头,他们没法回头。
青史留名也能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没办法,眼下心局还是其次,在他眼里的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快点给革命军找点事做,不能再这样荒废下去。
而在这个基础上,快速推进信仰的收集,通过那两本功法培育超凡,然后在短时间内迅速展开反击,这才是当下的最优解法,不然他们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队伍,怕是要被城里安逸的环境给养散。
到时候,朝廷的围剿没消灭他们,艰难的越野没困住他们,匮乏的生活没难到他们,结果刚过两天好日子就自己给自己养死了,那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那他们辛辛苦苦运营这么久的时代革命岂不是就要折在半道?
适当的操控舆论引导风向是必要的,如果这一次的计划能成功,对于整体大局的促进是跨越式的,完全足以成为打破僵局的破冰重锤,收益能大到一种无法现象的地步。
所以,这件事情,青史留名必须要想办法推行。
打定主意之后,青史留名便斟酌这措辞,打算开导一下毛晨曦。
但这个时候,周淮举起了手:
“内部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青史留名见状,也不急着开导了。
比起毛晨曦,周淮的思维相对而言可就要灵活太多太多,他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或者说,他在大同理念上,延伸出属于自己的思想结晶:生存才是扞卫人权的基础,既然要讲求人人平等,那么那么他们就要对跟随他们的人负责。
这是对于生命的平等尊重,不会违背他们对于大同理念的信仰。
简单概括就是毛晨曦论迹不论心,周淮论心再论迹,两种不同的行为逻辑下,周淮选择站在青史留名的身边,都尝试瓦解毛晨曦的排斥。
其他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想的就没那么多了,很多人优先考虑的都是怎么破除眼前的困局,那当然是怎么收益明显怎么选,没一会便做出选择。
“最终结果大部分人同意演戏的提议。”
房间里一共二十三人,十三人赞成七人反对,三人弃权。
毛晨曦和青史留名都选择弃权,前者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众人,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接受安排,只有一个条件,不能让我们的人出现任何一点实质性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