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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表情跟灰衣把头其实也差不多,只是更加明显,

最年轻的那个矮瘦个子直接把懵和慌两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是啊,这些娃娃功夫也太高了点,娘胎里练也不是这样啊?”

所有人不由都想到一开始碰面时的情况,纷纷心有余悸般的点头,

这些人虽然人数跟他们差不多,但随便一个都身手奇高,

当时对上他们六个的只是两个年轻人,

人家也没埋伏,迎面走来,结果话也没一句,上来一个照面就轻松把他们全部撂倒,

连打出的砂弹都能被人随手挥刀挡住的那一幕,简直不是人。

拿流行些的话说,就是毁三观。

可穿的白色偏黄的麻衣乍看就像是从前守孝哭灵的人穿的,过分俭朴诡异,也没任何标志,

这年头,守孝的人都不兴穿成这样了。

更别提连鞋都是草鞋。

只有旁边那个乍看像个蠢货大学生,结果又像是装的领头那位年轻人衣服看着比较正常,

偏偏对方脑后脖颈后那黑褐血迹又着实扎眼的很。

而且这些守卫人仿佛都看不见那血,

明明对中间那领头事事都上心,偏偏那血却没人去处理。

所有人都似有若无的透着一股古怪,

但又都不怕太阳,还有影子,不可能是鬼啊。

“你们发现个事没有,嗬嗬,咳,这些人都是左手拿刀哈?”

这是醒来的老方在说话,只有他还在不时捏嗓子咳两下,然后吐两口唾沫在那看。

“除了中间那位,其他干事也都是左手,而且,”

最中间那个黄白瘦脸,留了两撇小胡须,穿着黑白马褂的人突然把本就小的声音压更低了:

“除了那方言像北边来的,他们右手也有问题。”

“有问题?”

矮瘦个子眼光一亮,看了眼自家把头后赶紧凑过去,低声道:

“罗爷,你这是,看出啥子问题来了,咱能用这个翻盘不?”

“翻盘还不能想,就是觉得兴许能摸出点来历,搞明白到底是哪家的过江龙这么不讲究,给咱这么折腾。”

把头看了眼他:“莫搞成了死路,这些娃子,都是狠角。”

言下之意,找来历也小心点,不然真引起什么问题,肯定是把他推出去给其他人做活路了。

被喊罗爷的人登时不做声了,

摸了摸腰上的伤,他眉头一皱着,眼睛滴溜溜的悄悄四处看,警惕又小心。

一会后他才小声道:“没错,除了头头,底下都在惯性藏着右手手指,咋看过去都是握着,用也都下意识偏着,看不着样子,这肯定藏了原因。”

“北边,爱用刀,藏手指……”

把头皱起眉,手指在衣兜下意识摸了摸,然后又收回,摇摇头:

“我在北边也算混出过些名堂,门路也不少,有这样的大族,我肯定知道。”

几人思考半天,还是都纷纷摇头,表示没线索。

唯独那年轻矮瘦个子仿佛想起来什么,惊疑不定,表情变换一会后,又自己也在摇头,显然是把什么猜测给否了。

一帮盗墓贼冥思苦想,偶尔还会试着商量看有没有逃跑翻盘的可能。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另一边看似跟他们隔十几米,看似应该听不见的张胜南和张瑞环互相对视了眼,轻微一摇头又冷漠看回其他方向。

土坑旁,原本在听情况的张北也注意到一边张景意莫名撇嘴翻了个白眼,好像是在嫌弃什么。

他顿时有点疑惑,但还是先把疑惑暂时放心里,继续听张景福介绍,

等对方说完时,他大概也明白了这地方情况。

说起来整件事也不算很复杂,只不过线索都挺琐碎,所以解释的东西就变得有些多。

总结起来就是,其他地方存有地宫的可能性都不大,唯独就这个靠着山脚,看起来最普通的残破遗址问题最大。

这个村庄一开始的来历一定就不是什么正经行当,

打家劫舍,偷抢拐骗都没准,反正不是在正儿八经的用种田等手段发家致富,

所以整体上确定有地宫后,

来历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掘了别人的坟留下又扩建出一条路放进了他们祠堂下藏着,方便长年累月的看守和盗取财宝。

另一个就简单了,就是他们自己挖出来关人藏财宝之类用的。

但后一种自己挖出来的可能已经被排除了,因为张胜连在这个已经被拆了的祠堂残留的最后些墙根墙基底下发现了古墓砖石碎块,

普通人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

只有本就是干这种事的容易在这种地方想着就近取材方便偷懒。

但也因此,他们对于这下面还有的蛊毒就表示有相当的疑问了,

因为盗墓贼既然都在建村挖财宝,甚至已经在这里经营了许久,

这么长时间下来,各种防盗机关肯定早都破解完毕,只等着没钱就拿几件出去卖。

那怎么可能还会在被盗掘一空的地宫里留有蛊毒这东西?

蛊毒的生成也不可能是把地宫关一段时间就凭空产生的。

“所以,你们怀疑这个村子可能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对方下毒时,蛊毒被他们也带进了地宫?”

张景福摇头:“只能确定这毒应该是外来品,不是地宫本身的。”

“那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张北喃喃,突发奇想就问:

“有没有可能,是废弃后,有其他大佬发现了这个地宫,然后从别的地方开洞跑进去练毒制毒,最后又废弃不用才关成这样的?”

“……?”

张景福站原地半天没说话,看向张胜连和张景意,

张胜连表情也是空白的,显然同样懵了,

而张景意……,对方低着头又没反应。

迟疑半晌,在张北自己也有点小尴尬的表情下,张景福诚实点头:

“……,应该,有。”

他顿了顿,又认真补充:

“但很低,非常低。”

张北尴尬点头笑笑,藏着的脚丫子使劲扣着鞋。

好在一会后从洞底传来的呼哨拯救了他的尴尬情绪泛滥,

“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