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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遍布十几个省的救人行动正在各大势力地图中上演。

作为主要发起人张北却完全不知道,张景泽居然又一次打乱跟他说好的预定时间,提前发动。

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又错过了什么。

看着面前城门楼下“

“我记得,明天差不多就是要陆续开始大赦天下,整个会持续三日,按照泽哥计划,是第二日夜,也就是明天晚上开始行动吧?”

张六六立即点头:“是如此。但长沙及周边没有需要解救的族人。”

“我知道,我就是想在入城后,先休息一天,借机收看一下他们实时行动经历。”

知道这事和自己等人无关,张六六点头不再多问,只继续陪着张北等城门开放。

旧长沙内布局图

长沙城具体九门分布和各自名称如上

而张北,则开始在脑海里戳系统,预备着讨价还价。

‘把我召唤出来的族人们行动视频放出来,现代都可以的事情,没道理到了本世界就不能了是吧?’

系统这一次的电子音里充满诡异语气:

【宿主,你确定要花势力值查看吗?或许内容跟宿主想象大相径庭哦。】

张北本能警惕起来:

‘你什么意思,族里出事了?还是你预测发现了什么?’

系统一板一眼的委屈:【宿主,我最近读到一句话,世界上只有系统和宿主才是最亲近的,以前是我统眼看人低,没照顾好你的感受,现在你就相信相信我?】

【我到底是个系统,这种事我不可能对你撒谎的。】

‘那你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系统犹豫了两秒,忍痛把消息免费,道:

【那我这次可就是忍痛告诉你了。你手下张景泽早就把整个营救活动提前发动了。】

【人早已经全部救出,现在全都是在想办法拖延时间还有逃跑,一边拖到被救的伤员恢复伤势,一边等后续掩护和护送人员到位。】

张北:“!!!”

“提前发动了?!”

我靠,我在赶路,都没人告诉我!!!

…………

带着满腔难以抒发的郁闷,张北苦着脸,和其他早来的民众一起等着城门开。

哪知,一直等到了日头高高照,系统内时间已经是十点十二分的时候。

城门才出来了几个醉醺醺的兵头高喊:

“今日黄道门、云阳门不开,要进城绕去其他七门!!!”

“今日黄道门、云阳门…………”

张北脸唰得黑了。

可夹杂在一众失望愤怒的百姓之中,他那点不高兴显得一点不起眼。

这时,脑海里的系统不合时宜的又响起来:

【宿主,咱们,重新打个商量呗?你要我怎么样,才愿意给我升级嘛?】

【我可是你最亲爱最值得信赖的系统啊!】

从被耍的怒气中回神,张北在心里平静心情,冷静道:

‘那你怎么证明,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系统呢?’

凭你多次偷奸耍滑,还是多次故意隐瞒不报?

系统尬住。

【那是之前,我现在改了,真的!】

‘统啊,口说无凭,那你的证明呢?’

一边在心里和系统斗嘴,张北一边混在人群中,随大流前往大小西门。

【……】

见系统哽住,张北试探问道:

‘统啊,你看你都说了,你在这个世界的功能才是最齐全完善的,既然人物是因为烙印问题召唤不了,那让你弄点物品回来总该没问题吧?’

系统顿时有点急:

【抽物品我真的没办法,这是我二级才能有的功能!我一级都升不了!】

‘不用抽物品啊。’张北在心里笑:

'我是在想,你在异世界都能有物品奖励,没道理到了原本世界反而就只剩势力值这一个奖励了对吧!’

系统原本的隐约急躁感戛然而止,张北却依然在笑:

‘你是不是应该……,转换一下奖励机制,再补偿我一下?’

异世界阉割版支线任务都有一堆东西凑数,主世界主线任务支线任务就全只剩势力值了?

呵呵。

【……咳,宿主言之有理,我现在去打一个小补丁。】

最后看了眼系统狗腿消失后,系统页面上出现的“正在维护中”,张北收回心神,看向再次逐渐清晰的巨大城门。

大概是因为靠近渡河河口,这里的百姓人流量比之前的黄道门大了数倍,人烟稠密,甚是热闹。

近处是一列高大的灰黑城墙,城门像巨兽一样吞吐着人流物资,远处就是渡口,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后方帆船多不胜数,看着就热火朝天。

在这两端中间还有很多自发形成在一起的集市,好些商贩挑了菜蔬和各种用具正往里面抢进,吆喝声和喧哗声更是数不胜数,看不出一点外界朝廷衰颓,灾荒频发的景象。

他不由道:“长沙确实比来的那些小城市热闹许多啊。”

他和六六是插近路赶来的,遇到的大城除了上思就只有一个长沙。

而上思毕竟是山城,又是因为民族地域特殊性而强行抬上来的,无论是人流还是货资,都跟长沙没法比。

张六六听了一会,点头道:“这里入城不收钱,营生正常。”

这时,旁边有人走近,笑道:“朋友,第一次来长沙吧?”

张北大方回笑,点头:“是啊,第一次看见这种大城市,秩序似乎也挺好,真难得。”

“是啊,这长沙城,好的紧,保准你来了就不想走哈哈!”

对方说着笑起来,冲张北摆手:

“我还要赶去码头,有机会回见的话再请你喝茶!”

礼貌微笑点头,看这人走远,,张北心情倒是又好了点,当下便和张六六一起牵马入城。

不出他所想,城内繁华度绝不逊色城外那些自发的小集市,路过各家店内都堆满各种货点,饮食用具无不齐备,热闹繁盛的同时还兼干净整洁,外界那种尘沙弥漫,灰土漫天,牛马乱嘶的噪音景象在城内没有一点踪迹。

就连乞丐衣物都真的比城门外那些整洁些。

心里感慨了下这长沙城的确算是名不虚传,又想着京城此刻会是什么样时,张北突然感觉到有双手正在悄悄向他腰间靠近,目的似乎是……钱袋?

自己这是遇到小偷了?这念头出现的下一刻,他感觉到一阵不起眼的气流拂过。

张六六已经出手扣住了那双贼手。

那小贼显然慌了神,在张北转身的刹那,一口咬向张六六的手,然后被后者轻易扯住脑后长辫。

看着这才十一二岁,一脸痘坑的小偷,张北看了眼自己衣袖,没觉得同情,也没有什么愤恨生气,只觉得有点累了一样的厌倦。

这种小偷一路上他们遇到过很多,但之前披着官兵皮,没人赶招惹。

可张北如今入城穿着的是丝绸制的天蓝浮光长袍马褂加白狐绒大氅,哪怕气度再显稳重,那也是一身富贵公子哥的形象。

再加上旁边的牵马小厮,简直是整条街小偷眼里最亮眼的那个崽儿。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愿意跟我说真话,我就不让他打你,平安放你走。如果你不说或者说假话,我会让手下把你扔进湘江,生死有命。听懂了,愿意回答,就点头。”

见小偷点头,张北一扫四周人流中投来的各色好奇目光,直接了当的一拉这小偷袖子,进了边上不远处的茶楼。

一见张北走向自己这,茶楼门口小厮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上来,点头哈腰,极尽谄媚之态,笑道:

“贵客您里边请,您能大驾光临我们这小茶楼,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极快速上下一扫张北衣物缎面,银丝暗纹,还有腰间挂着的那白玉佩、金丝囊,他笑容瞬间更深了:

“二楼地字号,清幽雅致,最衬您这身好气度!小店招牌是龙井,您初来,要不就给您沏上一壶上好龙井润嗓试试?”

说着他已经弓着身,恰到好处的引着人往二楼走,热情殷切,又不让人觉得冒犯。

这店小二这么训练有素,说明道这家店的消费肯定低不了。

寻思着自己身上的钱财应该够这长沙城消费,又好奇了下背后东家,张北跟着上了楼。

后面张六六看着张北上楼,确认旁边那小偷老老实实没有丝毫要跑意图,这才跟着另一名小厮去后院放马。

……

一上楼,张北已经看见一名穿着素雅的温婉女子在门口等候。

“这是小店特招的茶艺师,名欣水。”

眼见张北入座,女茶艺师福身行礼,身姿优雅地走到茶台前,轻轻地提起茶壶。

身姿一摇,犹如在舞琵琶,长壶壶口银光乍泄,沸水注入精致的茶杯,与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小店的招牌龙井,您尝尝味道如何。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看着这行云流水的茶艺,早已习惯古代和现代的各种行为差距,张北挥手示意小厮和那女师傅去一边,就看向一旁。

一脸痘印的小孩缩在凳子上,姿态形同鹌鹑,正分外可怜的看着张北。

可惜,连族审都过了上千轮,张北早已对这套拙劣的卖惨方式免疫。

自家那些蛀虫演起来,那就没外界人什么事。

压根没看他,只是品了口茶,就开始问话:

“你在这长沙城,混了多少年了,当贼又当了多少年,谁带你入门的?”

“回,回贵人,出生就在这了,我,我也是刚入行两个月……”

“你撒谎。”张北语气肯定,指了指自己耳朵:“你再糊弄我,耳朵可能就没了。”

手指下意识一紧,小偷低下头:“三年多一点,入门只是跟过桂哥学了两手。”

小孩可怜兮兮的:“我,我是被逼的,桂哥逼我们必须偷,我要不偷到钱,他,他会打我妹妹!”

他说着眼睛一亮,目光希翼。

“你又在撒谎。起码,妹妹是你临时编的。”张北看着他,叹口气:“你再撒谎,我真的要生气了。”

“脾气好,不代表我会任由一个小毛贼骑到我头上,你说是吧?”

话语到最后,张北语气已然低沉。

“对,对不起!我就是一时紧张!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了!”

似乎被吓住,小偷扑通一声就跪地上重重磕起头,引来路过两名茶客不由向茶室方向看来。

可就在门口立着的店小二却只束手在前,半低着头,以标准的侍者姿态眼观鼻鼻观心,对一切不闻不问。

再度小惊讶了下这名店小二的训练有素,张北也没关门,就这么继续问:

“最后一次机会,谁指使你偷窃的?”

小孩立刻道:“城南二平里弄,不知道叫什么,他只让我们喊他大哥。”

说着他咽了口唾沫,用眼角贼光小心偷瞄着张北神情。

可对方正半低着头看着茶水,除了微一点头,真实神色在袅袅茶雾中怎么也看不清。

“在城西这一片小偷小摸这么久,应该多少了解附近势力吧?”

“了……了解一点点。”小偷犹豫了会,谨慎道:“大的不知道,我也不敢打听,会被当成探子的,稍不留神,可能就死了。”

“就说你知道的。”张北从袖子里掏出一片雕琢精致的银树叶,放桌上:

“说的好,有赏。说不好……或者故事让我听得觉得乏味,我会把你交给我家小厮。”

说着,张北一指他身后。

小偷顺着回头,张六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口,就在他身后,冷冷看着他。

以活见鬼般的更快速度回过头,小偷顿时犹如竹筒倒豆,绞尽脑汁说起来:

“城西北三堂街,最凶的一家叫王刀记,平常是打铁磨刀的,但后院养了十几个刀客,专门给贵人做脏活。那里的人得绕着走。”

“三堂街再上面有家教堂,那地方是洋人的地盘,有的人爱去有的人不爱去,我不敢去。”

“三堂街下面西长街,住着一家贾府,是个大商户,护卫多,这里两家当铺也是他家的,……我们,我们有时候卖东西,去他家最合适。但城西贵人多,他在里面也不是很起眼……”

“整个长沙,身份最贵重的大多在城西南,那里我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