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追击的方向越发林密,话梅的观察能力被迫遭到了极大限制。
老池干脆让她暂时停止观察,保存体力。
不用再心分多用,话梅却也只忧心忡忡:
“那个面具人,故意引我们,进鬼域。”
“人造人造,他们可真牛,鬼蜮也能造。把我们这些人全引进这里面,是觉得这里能困住我们?不会是想借机在外界搞出什么乱子吧?”
和平菇说着开始调试局域信号,搭建移动基站,这样只要有队友来到附近,就能跟他们接上通讯。
张北“不可能,他们没这本事。异事司主力没出动,实在不行还有疫情防控这个借口,上面随时可以军’管,直接开启实战反恐。”
说完,他看向远处似乎没有尽头苍茫深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池:“同意,可能就是单纯想弄死我们。我总觉得这里空气有问题,要是在这一片困久了,防毒面具顶不住。”
闻言,张北顿时想起末世时看到的一个有名禁地,叫伥鬼域。
人一旦进入这个鬼域范围,就会被鬼域空气和环境同化,表面看上去还是有神志的活人,实则已经成了鬼域之主的伥鬼。
它们会出没在禁地边缘,勾引更多的活人进入鬼域,一起不知所踪。
张北一开始没想到它是因为,他先入为主,下意识以为伥鬼域跟平衡禁地一样,是自然形成的。
未来那份记录里,伥鬼域中的域主鬼王是一只带着老虎的白衣女鬼。
而且未来那个伥鬼禁地一开始记载的范围是在湘省区域,在三个月内迅速扩张到楚省边缘才停止,标的也是湘省禁地。
但没准,这个记录本身就有问题,那时做这个记载的异事司本身一直在疲于奔命,根本没有深入伥鬼域调查攻略,也没有抓到过真的伥鬼,只是将其封锁,不让人出入。
痋术施展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内需要保证中术者还有一丝活气,吊着灵魂不散,期间不断施加折磨,直到成功攥取控制到灵魂,尸身才会失去作用,可以抛弃。
未来那个伥鬼域所谓的‘伥鬼’没准真是人为痋术伪造的结果……?
张北:“释放痋术那人如果找到了什么办法,能做到把虫卵或者相关粉尘弥漫在这个人造鬼域空气中,那我们现在必定都已经中招了……”
“如果只是虫子,应该还好,起码你应该不怕吧?”
“血脉驱虫,又不驱虫卵。万一待久了,没准它会在我身上变异成痋虫王?那你催张笛赶来大概得给我陪葬。”
“不要用这么沉着的表情开这么恐怖的玩笑,张笛可不能陪葬给你……”
讨论的话音还没完,一旁画眉神色忽然急促,嘴里急急发出一声响亮鸟叫。
好在队友懂她:“3点钟方向,又是人体炸弹!”
话音未落,几具几乎看不出人型的尸体自林间飞来,急速膨胀着冲向他们。
张北叹口气,熟练拔剑。
“嗡——”
剑光如飞沙,昏黄光刀霎那扩散。
炸弹被触发,尸体轰然爆开,骨肉血块犹如进了最精细的绞肉机,被光尘磨碎,被气浪推远。
消散的昏黄光区之外,血肉如雾似气,纷扬而散。
“没有人受伤吧?”刻意无视掉四周血雨腥风,张北看向另三人。
“都没有,就是你这剑,怎么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一路都在嗡。它是剑,又不是小蜜蜂。”
和平菇揉了揉还有点嗡嗡的耳朵。
看着四周还在慢慢消散的血雾,地面隐约可见的肉泥,他下意识又一次捂住放毒面具进气口:
“他m的丧心病狂一群人,恐怖分子,动不动人肉炸弹。最后不知道还能剩几个幸存者……,你觉得,我们多久能走出这里?”
“或许,很快了。”
看着林子更深处,张北神色莫名:
“先别急着丧气,没准,我们只是看客。”
“……啥?”
张北摇头。
楚省异事司的官员只是出差,又不是死了,他们明知道有一群民众危在旦夕,却毫无动静,甚至不怕因为死人多了而掉官帽上军事法庭。
这不合常理。
里面必然藏着什么原因。
忽然,他余光突然瞟见了一抹红光。
“你看远处,有烟。”
顺着张北手指向的东北方,远处本该暗绿一片深山密林之间,一抹火光汹汹,黑烟冲天。
“我靠,谁在烧山?!这要是我们的人,他回去不得写检讨关禁闭到死?”
“离我们大概三公里,要过去看看吗?”
“我觉得不用。火势太大了,得避开。先往前走吧,这个鬼蜮是拼接的,先去找拼接的关键点。”
张北话音刚落,林子里一个白面具一闪而过。
紧跟着,在几具带着炸弹的行尸簇拥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仁和与阮存珅出现在四人所在林子间隙左侧六七米。
“这两只老鼠,是你们系统的吧?想他们活命,就跟我走。如果不来,他们就会一个个都变成烟花哦。”
面对突如其来一幕,老池顿时迟疑了。
一边在背后打暂缓拖延的手势,他一边皱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搞清楚,我们只是打头部队,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无意义的负隅顽抗!”
看到一身迷彩服的老池等人,白仁和眼里瞬间充斥着希望,大声吼道:
“张北,是有人找这个面具人买张北的命!我和阮科长不小心被连累……,张,张北,是你在对面吗?”
阮存珅没做声,只是拼命在打小动作,示意老池和张北等人配合他,暗示他有办法脱身。
躲在最后的面具人则只顾着猖狂大笑。
场面一时复杂,老池几人一时间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张北。
淡淡看着白仁和与阮存珅。
瞥着阮存珅从裤带处悄悄掏出一枚木牌,似乎在用指甲划什么,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扫了眼系统,他默不作声的,一把夺过老池腰间备用的普通手枪。
在所有人反应不过来的目光下,枪响了:
“砰——!”
阮存珅额头出现一个血洞。
他瞪大眼,随着手里松开的符牌,轰然倒下。
场上瞬间寂静,连面具人的癫狂大笑都戛然而止。
仿佛感觉不到四周人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张北自顾自的看着忽然安静的面具人。
平淡的再度调转枪头对向白仁和,扣动扳机。
“砰——!”
和平菇扑向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