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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其沙哑粗糙的声音幽幽地在空气中响起,她吐字缓慢迟钝,像生锈了没有上油的八音盒一样,一下下挠在人的心底。

“早已……清醒。”

为什么这个提灯女知道。

“哈哈,我就知道。”男人像乌鸦般干干地尬笑两声,一脸的自信满满,“那沈姑娘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扶你下来。”

话落下了,再也没别的回应。

沉默许久,在这轿子坐着用不了灵力,无非是守株待兔,出来了还能自由一点,虽说也不知道他们要玩什么阴的,沈愿无终于是不想僵持了,开帘子,自己小心地走了出来。

沈愿无素手把盖在头上的盖头上撩开,露出那张打扮艳丽的精致小脸,冷若冰霜地看向男人:“怎么,有事?”

男子显然被沈愿无的容貌震慑住了,稍微愣神,很快就缓和过来了。

“没什么,一般来这的姑娘,无一不是被吓的只知道哭嚎,打搅了大仙的兴致,你倒是冷静,一声不吭的,够识相。”男人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夸赞,却也不能让沈愿无高兴半分。

她下来也不是为了听这人无聊的废话。

观察四周,除了一些送她过来的落溪村村民三三两两地在边上聚着,也没有什么别人,甚至都没有看见除她以外的女的。

倒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男的,他一个人站在庙门口那边,身后似乎有着点什么奇异的东西。

那是一团黑红色的物体,旁边拿着一个大大的红纸灯笼,点着暗淡的烛火,不过应该是活着的,有着人呼吸的起伏。

这天色昏暗,再加上落溪村的人灯火在另一个地方,根本不照在男人那边,只是靠在红纸灯笼的微弱亮光,完全不够。

沈愿无跟瞎子一样,看不清。

现在在了轿子外面,不知道灵力能不能用了,沈愿无意念稍动,把戴着镯子的手,往背后藏了藏,灵力很清爽地就调转运作起来。

嗯,果然可以,这下可放心了。虽说身上还是有点功夫在的,对付村民是绰绰有余,但对付那个“大仙”就不一定了。

细小灵力附加在了眼睛上,这才看清,那团深红色的,不是什么物品或者摆设,而是一个四肢扭曲的少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少女瘦如枯槁,还是能看得出来,那张瘦脱相的灰青小脸,面容姣好清纯,好好娇养的话,想必也会不输给府中的小姐。但是她却在这里,奄奄一息。

为什么看着她会有种眼熟感,好奇怪,沈愿无心中暗想。

少女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很明显能看出来原本应该有眼珠起伏的地方,此时竟是瘪下去了一大块,眼窝处空荡荡的,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被人生生挖了去。

四肢被桃木钉穿透,下肢扭曲成怪异的弧度,牢牢地固定在身后的木板上,干枯的血迹还淌在上头,未曾擦去,手肘的关节处,也被根根钉子固定死。

手指则一根根地,钉在了一个灯笼的提手上,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能好好地提着那盏红灯笼,不掉下来。

甚至都成了这样,她都还活着,胸口处微微起伏,风吹日晒,也不知道是靠什么东西,能支撑到现在不死。

那男人见沈愿无看向他的方向,目光停留在他身后大的提灯女久久不放,小痞子似的,朝沈愿无嘚瑟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就是那个“大仙”喜爱的提灯女吗!莫名的火气顺着后背上涌,怒火顷刻间在大脑里爆发,沈愿无咬着牙,刚刚维持的冰冷面孔瞬间崩塌,眼底隐隐泛上血红。

为什么总归会有玩意,为了一己私欲,要去肆意剥夺他人的未来。

“沈姑娘对这个很感兴趣。”男人见沈愿无默不作声地站在那边,看着提灯女,他面上是洋洋得意,娓娓道来,“我跟你说,这可是孙七家的大闺女,还是我看着她长大的。”

是兰娘的孩子。

难怪觉得眼熟,沈愿无突然想起来这个少女像谁了,这乖顺的眉眼,轻薄紧抿的唇,跟兰娘像了足足有八成。

孙七家遮遮掩掩不肯说的大丫!

男人侃侃而谈,一副艳羡的模样:“现在是提灯女喽,被大仙看上了,来侍奉大仙,身份不一般。”

“当然了,当提灯女也要有代价,要挖掉眼睛,让其他感官敏锐,这样才配侍奉大仙。”

“不过孙七真走运,有这样的孩子,大仙还让他许了不少愿望,怎么想都划得来。”

男人还在滔滔不绝,似乎讨好大仙,无论用手段让大仙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人命?谁管呢,反正也不过是个女娃子,大仙要就给。

为狐仙献上一名纯洁的提灯少女,愿照亮世间一切俗物。

合欢宗都不至于做出这些事,而这些利欲熏心的村民就可以。

“说够了吗你。”沈愿无抬起脸,眸子里含着的是极为冰寒的情绪。

“怎么了沈姑娘,我忘了你也被大仙看中了,好好享福 吧,大仙的恩泽可是无与伦比的……”男人有些讶异,但还是自顾自说着话,他上下打量着沈愿无,目光淫邪。

“我说,闭嘴。”

少女的声音冷淡,充斥着厌烦之意,沈愿无灵力也没有收,抬手就是一拳打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把他刚刚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一拳打烂。

男人捂着脸,连连后推,仰倒在地上,他抹了一把,发现满手都是鲜血,血汩汩地从鼻子里冒出来,本就不好看的脸,此刻更丑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整容(还我漂漂拳)。

周围抬轿子的人不可置信看着这个场面,那男人又咳嗽了几下,捂住了嘴,最后吐出来一颗沾着血的牙齿在地上。

这姑娘手狠的,能一拳把人牙打掉。

“诶呀,不好意思,手劲大了一点,你会原谅我吧,谁叫你话那么多。”沈愿无故作娇柔地揉着自己打人的手,面上是无辜清纯的表情,仿佛刚刚出手打人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