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旌与酆镐正倚靠在甲板上看天光破晓,旭日东升,红色的火轮缓缓升起,渐渐把海平面映衬成红色,蓝与红交织,是黑暗与光明的交锋。
月霓旌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船上看日出,果然不同,看的清,见的似远非远。”
“你喜欢,那下次我们还来。”
“太子殿下不晕船了。”
“荷包中的药挺管用的,还有点不适,但已经不想吐了。”
“如果还有机会我们去北边,去看看你生活了8年的地方。下次再来南方,我们走陆路,可能慢点,但是四马并驾的马车,还是特稳的。”
“小丫头可能更喜欢南北的风景美如画,江水绿如蓝,而北方只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寂寞。”
“谁说的,我不仅喜欢江水绿如蓝,更喜欢长河落日圆。”
“不是说夫唱妇随吗?我也想看看你曾看过的风景,是何等的壮美。”
酆镐掐住月霓旌的下巴“你承认我是你的夫了,夫唱妇随甚好!”
“本来就是,何须承认。”
“不,你不承认,终归只是一张死昭,只有你承认才算数,天下人承认你是我的太子妃,但你没有承认,那你就不能算是我的妻子,你的承认比一纸诏书来的实际。”
“好了,我承认了,你可以把你的贵手挪开了,动不动掐人下巴是什么毛病,很痛的啊!”
酆镐放下手改为抚摸,看着她脸上有明显的指痕,笑道“你果然娇气,我都没用力,就红了。”
月霓旌瞪了酆镐一眼道“你才娇气,你全家都娇气,哼!我脸娇嫩又不能怪我,谁比得上你皮糙肉厚的。”
月霓旌气的搂上酆镐的脖颈,一口咬在了他的脸颊上,留有一个淡淡的牙印。
“书上说男子的皮厚实,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还是厚颜无耻的厚。”
“阿夭,你好好说话,我哪有厚颜无耻。”
“我们认识还不足月余,你就对我动手动脚的,不是厚颜无耻,是什么。”
酆镐一把搂着月霓旌的腰往上提,凑到耳边道“那是情难自控,更何况那不是阿夭默许的吗?书上说了,一个女人没有明确拒绝,那就是间接的默许。”
月霓旌听后脸红道“是默许又怎样,书上可说了,及时行乐,何能待来兹。不得趁你年轻风姿还在,好好轻薄轻薄,等你老了,变成中年老男人,身体发福,肚大如球,谁搭理你啊!”
“你比我小三岁,我老了,你不也老了,你青丝变白发,我肚大如球,不是挺配的吗?到时候你就牵着我的手,咱们一起去看日落,可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矣!”
月霓旌笑道“为什么,是我牵着你,而不是你牵着我呢!”
“因为我比你老,还肚大如球,走不动,你要拖着我走。”
“我都老了,拖不动你了,要不到时我给你找几个年轻漂亮有活力的女子,牵着你走,我省力,你也快活,还能一展雄风。”
“不,不,不,我老都老了,就不去嚯嚯小丫头了,嚯嚯你这个老丫头就行了。”
“你皮厚了,不仅说我老,还要在年轻时嚯嚯其他小丫头。”
“你现在不老,但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老的,年轻时嚯嚯你这个小丫头,老了我还是要嚯嚯你这个老丫头。”
月霓旌听后恼羞成怒,伸手就要给酆镐一巴掌,但酆镐躲开跑了。
酆镐一边跑一边喊“你打不到打我,你就是打不到我。”
月霓旌一直在后面追喊道“这么不着调,小心回京后,被人耳提面命。”
“年后,我本来就要去学习的啊!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远方传来一声鹰唳,二人停止了追赶。
月霓旌把散落下来的发别在耳后,淡定道“娱乐时间结束,开始干活了。”
酆镐叹道“唉!小白飞的更快了。”
小白飞过来停在了酆镐的肩膀上,把信取下,小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月霓旌,轻叫着,特别像一个讨赏的孩子,如果会说话大概会说“任务我完成了,我的肉呢!肉!肉!”
月霓旌笑着摸摸它道“肉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呢!”
“南星,把准备好的肉端来。”
“是!”
“小白,快吃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你喜不喜欢。”
“那小白慢慢吃,吃完了就自己去玩,我与你家主人有事去忙了。”
小白开心的扇了扇翅膀,开心的叫着。
月霓旌拉过酆镐道“走吧!我的太子殿下,日出看够了,该去完成我们的责任了。”
酆镐道“阿夭,对小白都比对我有耐心。”
月霓旌眼睛含笑的看着酆镐道“你连鹰的醋也吃。我再喜欢它,它也只是一只比较有灵智的鹰而已。”
“那我要你亲我一下。”
月霓旌笑着,在酆镐的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行了吧!醋坛子。”
回到房间,酆镐打开信看了起来。
“怎么说?”
酆镐道“筥州刺史云杪,与我舅舅是旧识,是今年上半年到筥州的。舅舅已经写信告知,我们一停泊,筥州刺史会派人来接我们的,表姐已经从京都出发直达筥州。””
月霓旌道“你让燕小姐来,不怕有危险,燕小姐长得挺貌美如花的的。”
酆镐道“阿夭,可别让他的外表骗了,他在战场上可是很凶猛的,完全看不出是女子。到时候让他陪你去交换人,二换一对我们明显的亏本买卖,对对方可是血赚。”
月霓旌道“太子殿下,坑起表姐来丝毫不含糊啊!!燕小姐知道不打你。”
酆镐道“我与他互坑习惯了,8年来打了很多次架,但都没打出输赢。”
月霓旌心想你们这是一个让着一个,道“你们感情挺好,一个都不舍得下重手。”
酆镐目光深邃道“皇家没有纯粹的感情,那只是在别处寻求安慰了。”
月霓旌笑道“我们是纯粹的感情吗?好像不是咦!”
“阿夭,人与人之间没有纯粹的利益,也没有纯粹的感情。只有利益与感情交织在一起才能“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月霓旌笑道“太纯粹的东西是留不住的,更无法留存于皇城中,人如此,物亦如此。始于利益终于政治,始于感情必终于知晓。”
酆镐不解道“何为感情终于知晓?”
月霓旌笑着解释道““兰因絮果,现业维深。”比喻婚姻刚开始很美好,但是结果却非常糟糕,而且牵连不清,那么最后到底谁受的影响最深呢?初始美好是因为只识人皮相不识人心相,或用爱蒙蔽了双眼不愿承认对方是个衣冠禽兽;结果糟糕是因为知晓这个人皮相美好,内里却腌臜,乃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之辈。 ”
酆镐点点道“真正的爱,哪怕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之辈我也爱。你美好我陪你一起璀璨,你腌臜那我便陪你一起腐臭。”
月霓旌看着酆镐笑道“如果我是一个为祸天下的魔头呢?你也爱吗?”
酆镐直视着月霓旌的双眼笑道“那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杀死自己,这样你就不能为祸天下,只能为祸我了。”
两人久久对视,眼里不只有笑意,还有彼此的清晰的倒影。
月霓旌扑到酆镐怀里道“那我们说好了,我们可以爱,但不能为祸天下。”
酆镐把紧月霓旌,亲了亲她的发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