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
两人面对面坐着。
“殿下,我想要一份特殊的聘礼。”她得寸进尺的讨要。
酆镐无限宠溺,无限偏爱的看着她。
腿被她压的抽筋,现在都微微颤疼着。
看着她的手回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
毕竟自己得了便宜,总要付出点代价。
“阿夭,想要什么。”
“女子学宫。”
“可以。”
她咬牙,手上酸痛感袭来,微微发抖,自己可是用了一只手为交换。
她有点不能直视自己的手了。
在看二人捂得严实的脖颈,可想而知二人有多激烈。
酆馏与月棱眉走了进来,二人相隔桌子而坐,同款姿势,流到着暧昧的气息。
“棱眉吾兄来了。”
“事情办的如何。
月棱眉吃瓜吃的正开心,这怎么看都像三角恋。
自己身份低,回答就对了。
“少君妹妹,事情很顺利。”
“三天内,绕指楼会重新开起来。”
“住所已经找好,只等少君妹妹敲定。”
她笑着夸赞道“棱眉吾兄,不仅人长的好看,能力也不俗。”
她昨晚没有细看,今日一瞧月棱眉长得好看,还耐看。
她对美人从来没有抵抗力,无论男女只要是美人她都喜欢。
“少君妹妹缪赞了。”
酆镐见她直勾勾的盯着别的男人看,醋味都弥漫了整间屋子。
几个飞步走到她旁边坐下,用手掌挡住她的眼睛。
犹如百年的醋缸,都糟进了缸身,经久不散。
用你在看一眼别的男人,我就会剁了他的语气。
“阿夭,看我还不够,我…不美吗?”
月霓旌扒拉着酆镐的手,看着他的脸,思量一番,得出两个字。
“不美。”
酆镐气的牙齿都要咬掉了。
悄悄道“我不美,那阿夭为何抱着我…啃了又…啃。”
啃字咬的很重。
她看着快没脸没皮的酆镐,脖子红了脸也红了。
哄道“殿下,还有外人在呢!咱们低调一点”
“更何况,我就不信你面前出现一个比我还美的人,你不会多看一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酆镐看着倒打一耙的人,酸不死,也气死了。
“阿夭,惯会强词夺理,一堆歪理邪说。”
她看着酆镐快气冒烟的脸,说出来一句大胆之言。
眼里充斥着邪气,手指灵活的抚上他的下颚,又轻友又撩道“美人是用来看的,而男人是拿来用的。”
“所以殿下是想成为美人,还是男人呢!”
酆镐脸红的像一颗刚煮熟的鸡蛋,脸不仅红,还冒着热气。
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慌不择路道“我有点热,我看看风就回来。”
故作镇定的打开门,门一合上,她就听见酆镐紊乱的呼吸及散乱的步子。
她靠在椅子上,语气深沉道“无名如何?”
酆馏道“不出三日,便可入京,无人知晓。”
她薄唇轻言道“很好。”
二人打着哑谜,月棱眉秉承着不问不闻不听不看的原则。
半晌,月霓旌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棱眉吾兄挑选的住处,尽快把人安排进去。”
“有的事情还是要尽早解决的好,多拖一分就多一个变故。”
“教学之人可以不用多德高望重,但一定要言行合一。”
“我可不希望德行败坏有埙职业道德、光有其表之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容不得口腹蜜剑包藏祸心;利用职务之便猥亵女子之人。”
月棱眉听了她的话肃然起敬道“我保证不让月氏百年名誉成为儿戏,人选我会细细斟酌,定期鉴阅。”
手心向上向酆馏讨要“面具呢!我知道在你那里。”
酆馏从衣袖里面拿出带有自己体温的面具,直接戴在了她的脸上,固定好。
“小月下次记得自己收好,我不是万能的,做不到事无巨细。”
她调皮一笑道“我偏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走吧!”
酆馏知道她明面上拿的起放的下,但背地里十分固执,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
十年里她从未在人前表露过真正的脆弱,手断了不吭声,十二岁时第一次杀人也没有哭。
只是藏在无人的角落,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己的手。
一刻钟后。
她看着从绕指楼走出的被白纱覆面的九十九名女子。
女子们齐齐跪在她的面前。
领头的女子道“多谢小姐搭救收留,小姐可否告知名讳。”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小女虽为浮萍杂草,但受人之惠,不忘于心,来日必然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她看着跪成两排的白色身影,也许是渺小了点,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低回婉转道“你们不用如此,要谢就谢这个王朝,谢你们自己等到了我。”
“我只是做了我能做到的。”
“你们会知道我是谁的,不过不是现在。”
“希望你们来日可寻到归处,任天高水长,白驹过隙,你们只是你们。”
“我可要提供你们暂时的居所,不要居于暂时的安逸,你们的未来需要你们自身去铸造。”
“如果我知道你们利用我给予的方便,横行于世,我会随时收回。”
“免费的嗟来之食,不好吃,在贵人的面前摇尾乞怜很难看。”
“你们的未来在你们自己脚下,不在罗裙之下,男人胯下。”
她只救了你们,前面的九年不知有多少少女被戕害。
她寻不到,无法带少女们回家。
她失职,真的不配你们的跪与谢。
领头的女子听着她有点露骨的劝告,有点脸红。
叩首道“小女谨记。”
长长的队伍依次上了安排好的马车,走向了可能辉煌的岁月,也可能一败涂地的余生。
马车有序缓慢的驶出狭小的后巷,发出“吱呀”的微声。
手心向上抬起,寒风凛冽拂过肌肤。
眼神放空道“命可以脆弱如蜉蝣,也可顽强如顽石。”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深陷沼泽也要拼尽全力活下去,不要挣扎,挣扎的越快,生命流失的越快。”
酆馏把披风披在她身上,站在风口处。
愿迎风站立,挡住风霜雨雪,我刺骨,你安然。
“小月,别难过,会寻到的,或早或晚,或活或死,我们会找到的,带她们回家,或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