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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镐醒来下意识一楼身旁,没有楼到佳人,只有空荡荡冰凉凉的一片。

她也不在许久。

窜下榻连靴都来不及穿,打开门一股阵刺骨寒风吹入鼻腔,拂去满身暖意,及她的温柔。

他失望了,阿夭不在榻上,不在屋子里,也没在门口。

一室寒凉,一阵刺骨,却无你。

冲轭看着一脸失望的酆镐,叹出一口白雾。

“主子,主母让手下告诉你,她去处理事情,你不要担心。”

酆镐眼里弥漫着希望,他很怕阿夭厌弃自己。

捏住冲轭的双肩道“她去哪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眼里湿润,松开了冲轭,颓废道“她会回来吗?”

阿夭的眼里有躲闪的情意,而无深沉的爱念。

知道自己的欺骗、隐瞒后,她能心无芥蒂爱自己吗?

冲轭白眼都翻上天了,请把英明神武、行事果断的主子换回来。

儿女情长、日慎一日。

“主母留了字条,主子没看到吗?”

酆镐跑进屋内,拿起了桌上的字条。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君为君事,吾为吾事,君候吾,吾也待君,如此甚好!”

“殿下的爱太浓烈,等一下我可好?”

酆镐悬着的心软了下来,十八岁的少年郎初尝爱情,步履蹒跚,小心翼翼,珍视着,爱重着,怕失去。

只要他不死,阿夭就只能嫁他,但他要阿夭是因爱而嫁,而不是因君王昭令,不得不嫁。

开心的把字条放在衣襟内,紧贴心脏。

背手迈着端正的步子,步子里是隐藏不住的欢喜,脸上的笑是冬日里最好的点缀。

他的爱终会盛开,万古长青,千年永恒。

冲轭小心的指了指酆镐的脚道“主子靴子。”

酆镐低头一看,“哦”了一声,坐在榻上穿上了靴子。

只要润物细无声,春风也能吹到冬日里。

“冲轭,我们走。”

冲轭看着前面主子如斗赢的公鸡,雄姿英发。

天啊!在宠妻无度的路上越走越远。

酆镐去刺史府看了太守及山匪一众人等。

人太多了,不能都押回京都。

身上无命案的山匪,交还一切赃物。在学会如何为自己获取生存的资源后,重归普通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身背命案的山匪,依罪轻重判刑,有悔改者,可适当减刑;无悔改者,用命抵,斩立决。

大人的罪与孩子无关,山匪的孩子也是民。读书写字加以教化,杜绝上一代的错误。

他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却只有一次。

山匪的子嗣染上父亲的恶念者,加以教化不改者,为反面教材,可借此告诫众子。

一而再再而三教化不改者,杀。

匪死子幼妻轻者,国家可适当给予补贴,直到子具有劳动能力。

官差进行监督检查,山匪从良后再入匪,欺压左邻右舍;子从父业者,杀!

酆镐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这已经是他想到的最好方法。

错了都有弥补的机会,却不是一味的容忍,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太守府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加起来有百余人。

贪多少就赔多少,不够赔罚的部分,把贪官全家的财产拿来补充和充公。

但太守背后的人是谁?算了这不是他该考虑的。

在皇帝位再谋皇帝事,他只是一个太子。

让父皇头疼去吧!

流放也好,观斩也好。

贪腐重者全门抄斩,贪腐轻者发配到边疆流放。

一人涉贪全家都受牵连。

稚子何辜,女子何辜?

安排押送 人手,前后左右明里暗里都要人 。

犯人手脚桎梏,囚车上锁,锁里灌铅。

“看好窦太守,截牢越狱,今日也是个好时机。”

云旓恭敬道“是,臣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

酆镐背手拨动着扳指,看着云旓思虑再三道“云公子,可考虑参加科举。”

云旓恭敬道“原本打算做一只闲云野鹤,但见过殿下的风采后,臣子想去看看京都的水土与江南有何不同。”

云旓扪心自问,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不同的风景吗?但比京都更美的风景多的是。

但他一眼不忘的佳人,不在别处,在京都,他没有贪妄,只是想看看,看着她幸福也是极好的。

佳人注定只能用来仰望的,用俯视的姿态凝视他,平视都是一种罪恶。

酆镐看破不说破,眸子中凝聚着审视道“那甚好,云公子才貌无双,定能高中,居于庙堂之上,为天下人民立福。”

云旓哪点男人花花肠子,懂的都懂,分明就是对阿夭一眼钟情,可惜阿夭是他的。

“公子、公子带我走吧!”

惹春风跑过来跪在酆镐脚边,仰视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神楚楚,妩媚可怜。

酆镐对如此矫揉造作的女子无感,他也不是闲的无事逗弄女子之人。

装的太假了,随意掉两滴眼泪就能哄骗他。

想要什么他都可以靠自身能力得到,不用在女子身上彰显优越感。

酆镐严词拒绝道“不可能,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绕指楼,二女子学宫。”

“没有你想要的第三条路。”

惹春风不装了,语气苏撩道“公子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酆镐都不看惹春风一眼,语气淡漠如斯。

“你不过是想借我往上爬罢了!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临幸青楼女子。”

“床笫之欢应是与所爱之人的极乐之事。而不是肉体的无边沉沦,灵魂被肢体驱策,堕入欲海无处翻身。”

“万人敬仰需一生,世人唾弃只一瞬。”

“并不是嫌弃你脏,而是你的身份给不了我半点帮助。”

“京都女子生存:一靠家势,二才靠能力,你去了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春风姑娘不出一年就会尸骨无存。”

惹春风脸色灰白,心如死灰道“妾身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公子何苦伤人至深。”

酆镐无奈道“改变命运不是依靠男人,女子学宫比我的后院好一百倍不止。你去那改命还差不多。”

惹春风不死心道“公子如此,是为了令夫人。”

酆镐道“是也不是。”

惹春风讽刺道“我还以为公子是什么痴情种,原来也不过如此。”

酆镐摇摇头道“你懂什么。”

惹春风疑惑道“她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酆镐想起了那个狡诈的小妮子,笑的很开心。

“是女子,也酆国最有权势的女子,酆镐最尊贵的几人都与她有关系。”

“她甚至可以给天下女子一个机会,一个与男子争锋较量的机会。”

惹春风面如土色,心生向往,有点嫉妒道“她命真好!”

为什么她一出生什么都有 ,而自己只能是最底层用身体讨好男人的妓女。

酆镐有点不耐烦,他还要回去见阿夭呢?

“所以选吧!绕指楼还是女子学宫,当然我还可以给你盘缠,让你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去京都我的后院。”

惹春风道“我选第三个。”

酆镐微挑眉毛道“冲轭给她一百两银票。”

冲轭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你肖想什么不好,偏要肖想主子的床榻,主子摆明了要为主母守身如玉一辈子的。

把票子递给她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