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眠不好,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吵醒,淅淅沥沥的大雨声,瓦片打的啪啪响,唰的睁开眼睛。
掰开腰间的手,一抬头就能亲到酆馏的脸,轻声下榻,帮榻上的人捏了捏被角,挡住灌入的冷空气。
拉下床幔,将床与外面隔绝成两个世界。
披上厚重的衣裳,打开了窗子,雨滴飘斜而进,飞溅在她身上。
一双大手,骨节分明,拇指下端有个重重的牙印,吧嗒一声,阖上窗。
拉她入怀,用衣袖擦干她脸上的雨水,
“担心九弟!也不能吹风受凉。”
她嘴硬道“我没有,雨声太吵,我睡不着。”
酆馏低笑一声,抱起她放在榻上,脱掉打湿的衣裳,将人塞进了被褥里。
“没有就乖乖睡觉,九弟壮如老水牛,一夜死不了人,以及担心他,还不及担心自个,小心肚子更疼了。”
酆馏黑着脸,她心头一震,抱着酆馏的手臂一阵撒娇卖萌。
“啊!肚子好痛,大哥哥帮我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酆馏半搂着她,搓热手心后,才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捂着。
腹间的温度让她打起了鬼主意,握住酆馏的手,猛然塞进自己衣服里。
手下细嫩的肌肤,酆馏如同木头,被钉住一般。
她握着手取悦自己,她的手是凉的,酆馏的手是热的,冰火两重天。
酆馏头疼,扶了扶额头,启唇道。
“小月别闹,你身体还未好。”
她嘟嘴道“可我想闹吗?”
猛的一个坐躺,酆馏如同待宰的羔羊,二人呈现一矩的角度 。
她趴下身,贴上酆馏的唇,手不听话的塞在了酆馏的衣襟里,摩挲剐蹭着。
酆馏阖上双眸,装死,心不动,身绝不妄动,动了畜生不如。
她气的咬了酆馏一口,缠绵试探的吻变了味道,如同雨夜的博弈,血气夹杂其间,一人退,一人进。
“哗啦哗啦”的感觉袭来,她如同乖宝宝趴在酆馏肩上,揪着酆馏的衣襟不放,在手心攥了攥。
酆馏睁开眼睛,她安静的样子映入眼帘,不用想,只有做错事时才会如此。
顺了顺她的头发,“噗呲”一声道。
“不是想闹吗?怎么不闹了。”
她脸色羞红,小声道“好像漏到你身上了。”
酆馏的笑容,一下子生动了起来,宠溺道。
“你欺负我,它都看不下去了。”
她辩解道“明明是你乐意的,怎是我欺负你。”
酆馏暗笑不说话,将她抱到一旁,用被褥包裹严实。
“等着。”
一刻钟后。
“哗啦”酆馏洗着手上的血迹,躺上榻好一会,等周身暖和了,才将她拥入怀中。
“睡吧!时辰不早了。”
她抱着酆馏的腰,用头蹭着他的心窝,脚丫也挤在了他的双腿间,人体暖炉。
“你不嫌脏吗?”
酆馏皱眉道“什么脏!”
她平静道“祖宗言,信期至,不洁、不吉、污秽之物,碰之不祥,男子避。”
酆镐皱眉道“世间人,皆是从此地繁育。如果这都污秽,人间不会再有纯洁之物。”
“我心疼你,苍灵说如此,一是因断子木,二是因箭伤严重,伤及体表也伤及内里。”
“以前看不出有人给你下毒,因为你的血在慢慢转化了断子木的药效,达到慢性解毒的目的。”
“此次,因箭伤失血过多,它无法同时修复各处的损伤,才显现了断子木的厉害。”
“慢慢调理才是。”
她反驳道“在棋落满局前,我的身体不能好,要一直维持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死的感觉。”
“让皇帝以为我真的快死了,他才会放松警惕,死抓着不放,不好进行下一步。”
“任谁诊脉都是死脉。”
酆馏捏着她的肩道“此次之事,你做的手脚。”
她淡笑夸赞道“大哥哥,真聪明!”
酆馏气急道“你疯了,如果处理不当,你会死的。”
她不在意道“以命为赌的局,才有意思。”
回忆起那日,在酆镐等在屋外的时间里,她做了哪些手脚。
那碗药称之为红花汤也不为过,还有掩盖血气的熏香,也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如果酆镐精明点,或者防备点,都会发现不对,临时起意的局,漏洞百出。
酆馏气死了,气她不爱惜身体,愤愤的背过身,如果看得见,估计七窍都在冒烟。
她伸手去抱酆馏,被其一巴掌拍开,“啪”的一声,手背都红了,可见有多气。
硬的不行,来软的,声音娇滴滴,她快吐了。
“嘶!疼~~!大哥哥,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酆馏身子一抖,面如土色,受不了太假了。
论一个砍人形似用膳之人,娇滴滴喊你,是温柔乡,还是断魂刀。
疯狂砍人与娇嗲喊人在酆馏脑中来回切换,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还是前者比较正常点。
她见酆馏不买账,吐了吐舌头,对其猛的甩美人针。
抱着酆馏的腰,摇晃紧勒,比刚才的声音还娇媚。
“大哥哥~~,人家知道错了啦~~,你就给人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大哥哥最好了~,人家最喜欢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家的过错吗~~。”
酆馏听的浑身难受,酆馏承认,她的声音又娇又媚,但就是哪哪都不对劲。
猛的转身,捂住她的嘴,狠狠道。
“闭嘴,从哪学的这令人不适的称呼,人家,奴家,我还咱家呢!”
她拉开酆馏的手,抱着他一阵猛蹭,狂嗅。
“你都转身了,不要生气了,出尔反尔好没面子的。”
酆馏嘴张开又合上,这人耍脸谱啊!前一刻娇美可人,后一刻威胁人。
她手猛的往下伸摸,唇凑到酆馏耳边轻声道。
“我倒要看看,大哥哥,是不是“咱家”。”
酆馏脸色青红交错,不知是气的,还是………………
“撒手。”
“不撒!”
“再不撒手,我生气了。”
“哼!气吧!气吧!小心点气,命脉还在我手里呢!”
“月霓旌,你不可理喻,此处岂是你可随意掐拿之地。”
“酆馏,你小肚鸡杂,你人都是我的,我掐拿掐拿,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