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高门贵户当中,那能耐有点腌臜事?
更何况魏羡病了许久,着偌大的侯府,只怕是早就是蝼蚁横行,乱了分寸。
沈临清走出华阳居的大门,楼枭却是一脸担忧的上前:“侯爷,这沈家着实过分,送个痴傻女来咱们侯府冲喜,是故意来恶心人的吗?”
“沈珏不过是仗着云家起势,才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世人都知,本侯命不久矣,谁又愿意把自家女儿送过来,入这火坑?”
这沈临清景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痴傻疯癫,魏羡甚至在她的目光里,看见一丝精光。
韬光养晦?
扮猪吃虎?
魏羡自然知晓,官宦人家的后院当中,没有哪一片云彩是见得光的。
这沈临清,会医术,懂拿捏人心,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借着她的手,揪出来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狼子野心之徒。
不急,且慢慢走着瞧。
沈临清褪去那一身大红色的喜袍,梳洗沐浴过后,就有人敲响了屋门。
“进!”
一名小丫鬟抱着一只不大的乌木雕花妆奁进门,小丫头走路轻盈,不着痕迹,桑柚抿唇淡笑,一脸清澈。
这个魏羡,还真是个多疑的,这小丫头身上有功夫,想必是个练家子。
“夫人万安!
奴婢名唤茗药,以后贴身伺候您!”
沈临清默不作声,只是上下扫了一眼茗药,随后道:“跌打损伤,只用红花油,实在是难以散瘀,你不妨试一试艾草,红花,牛膝骨,穿山甲,三七做药浴,效果绝对比红花油要强百倍!”
茗药眸子里流露出些许震惊之色,很快:“谢过夫人!”
“你拿的这是什么?”
“这是夫人的陪嫁,昨日夫人过府之时,沈家那边给带过来的!”
沈临清冷笑,当初云氏暴毙,可是给原主留下了一大笔的嫁妆,如今她冲喜,朱氏就拿这么点子破烂玩意打发了她!
那沈珏,怎会丝毫不知情?
可见原主这便宜爹的一颗心,都已经长歪了!
“我知道了!”
茗药放下东西,便退了出去,沈临清瞄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妆奁,本想将东西收起来,却意外的发现,那里面好像有一丝红光闪烁,于是便将那妆奁打开。
里面除了有几只鎏金簪子,还有一块成色并不怎么好的翡翠吊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枚素银戒子。
那戒指款式简单,小圈上镶嵌着7颗红色的小米粒大小小珠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却胜在精致。
沈临清瞬间面露欣喜之色,这戒子,她何止眼熟啊!
23世纪的时候,她在闲暇之余就喜欢逛古董市场,有一次,从一个卖古董的老头那儿,买了这么一只一模一样的戒子!
谁能说这不是缘分?
沈临清把那戒子,戴在了手上,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眼前亮光一闪,竟然出现了她穿越之前的科研成果!
就是一个随身携带的空间医院,本来这一项科研适用于战场之上,结果,科研成果发布的前一天晚上,沈临清猝死,却没想到她死之后,上一世的科研成果,竟然也随着一同穿越了!
沈临清意念控制,从空间当中取一些东西,更是欣喜若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原本还在上愁,魏羡那一双断腿的受伤程度该如何诊断,如今有了空间里的现代仪器辅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靠着这空间,她岂不是能混成侯府的一把手?
爽歪歪!
收拾妥当,沈临清急不可耐的走出屋子 ,茗药在门外守候,见她出门,立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夫人,您有何吩咐?”
“我收拾妥当,想去看望侯爷!”
在之前,楼枭已经交代过茗药,好生看着沈临清。
如今沈临清要去侯爷那,她便带路。
来到了华阳居 ,沈临清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了杯盏落地,摔碎的声音。
“滚,把这东西给我拿出去,从今以后,别再让本侯看见!”
沈临清拧眉:这狗男人,貌似脾气不太好啊!
动不动就摔东西!
得亏侯府有点子家底,否则就这么摔摔摔,家也得被他败光了!
沈临清进门,屋子里的楼枭,此刻委屈的犹如一只鹌鹑,在一旁缩瑟着,不敢出声,生怕被侯爷的怒意牵连,受了无妄之灾。
“气大伤身,心脉波动,血液逆流,侯爷体内的毒素,更是会随着流向全身,蔓延四肢百骸!
我劝侯爷悠着点儿,如今这种时候,保命要紧!”
说着,她径直走到了魏羡的床榻边缘,坐在了那边,这一动作,直接惹的男人剑眉皱紧,拧成了一团。
“男女授受不亲,沈小姐还请自重……”话音未落,只觉得腿间一凉,身上盖着的金丝绣线薄被,竟然直接被沈临清掀开!
魏羡大怒,脸颊上的热度,却泄露了此刻他的尴尬多于愤怒。
“沈临清,你干什么!”
楼枭上前,一把按住了沈临清的手腕,力道不小,可见他功夫不错。
沈临清扫了一眼楼枭抓着她的那一只手,只是冷冷的吐出来两个字:“松手!”
“你好生的脸皮厚,竟然掀了我家侯爷的被褥,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比不得世家女子,你粗俗,不知羞耻!”
“我再说一遍,松手!”
“你松手,你出去!
你……”
咚——
楼枭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大的身子,犹如一堵坍塌的墙,直接倒在了地上!
魏羡惊诧 ,却见沈临清面色平和,直接把那细如牛毛的银针,藏于发丝中。
“聒噪!
侯爷,如今终于安静下来,我也好与你诊治一番!”
说着,便低下头去,视线也随之下移。
魏羡卧榻数年,基本上都是只穿一件青衿,如今,被沈临清直接掀了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只觉得脸颊滚烫,灼热。
沈临清看似面不改色,内心却暗自腹诽:这侯爷好闷骚,竟然真空上阵!
算了算了,他是个病人!
医者眼中无男女!
沈临清最多就是多瞄了几眼,魏羡双腿之间的某处部位。
啧啧——
估计这几年,曾经叱咤风云的城阳侯,早已是雄风不在了!
挺好看一男的,真是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