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平日抠搜惯了的刘副将,又怎会如此大方的请大伙吃酒?
根据这一线索,魏羡派出去的人很快把那赌坊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
那间赌坊,竟然是魏无忌手底下的产业!
魏羡剑眉拧成了一团疙瘩,前些日子,分家之事,全都是清清楚楚的,冯氏那边是什么状况,魏羡心中更是有数!
这间赌坊,即便是名义上是魏无忌的铺子 ,可是魏羡却也知道,魏无忌如今,投靠了勤王爷
难不成,这一次军中运送粮草的马匹惊了伤人的事,还有那些问题粮草的事情 ,不是偶然?
看着魏羡拧紧眉头,沈临清压低声音道:“侯爷,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与勤王有关系?
这么做,万一军中出事,责任自然也是侯爷一力承担,他难道想要趁机拉你下马?”
“这只是其一,为什么那么多人不伤,偏偏要对着崔呈佑下手?”
魏羡的眸光,深沉而又幽冷,沈临清细一想,瞬间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他们在针对崔家?”
朝堂之上,如今可用的武将不多,魏羡双腿断了,便是一大武将受挫!
前些日子,宫中的贵妃娘娘被人投毒,紧接着,又是崔家再出事,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
沈临清的目光沉了几分,若是有人想要祸乱朝廷内部,动摇人心,接二连三的出手,也说得过去!
这勤王爷,想必是为着魏羡醒过来,心里慌了!
才会暗自出手!
越想,沈临清便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值得推敲的!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很快就出了太阳。
一场雨后,军中的营帐 ,冲刷的干干净净。
就连那些马儿的食槽,也都被雨水冲洗的光滑。
早已查不出任何的痕迹。
刘副将有一些坐立难安,在营帐之外,来回的踱步,最终还是去看望崔呈佑。
掀开了帘子,刘副将就进了里头。
他的手上,还端着一只大木盆,里面有温水和棉布,温热的水,氤氲冒着热气。
躺在矮脚榻上的崔呈佑 ,经过两日的悉心照料,脸色已经好多了 ,就在身上的伤口,也都已经开始结痂愈合!
说来说去,得亏了身子底子不错!
看见他醒着,刘副将颇感意外,毕竟那一日他可是亲眼所见,这崔呈佑伤的多么严重,嘴里都吐了一口鲜血!
军医都说没救了,让把人送回到神勇将军府上,就是等时候了!
没想到如今,人醒了!
后来才听说,是侯夫人救了他!
崔呈佑看向刘副将,他面上堆着笑,言语关切:“崔兄,你可算是醒了!
你如今觉得身子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刘副将满面担忧之色,崔呈佑不为所动,却依旧迎合:“让刘副将担心了,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说到底,还是崔兄福大命大,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见你躺了这么多天,身子一定不爽利,不如我帮你擦洗一番?”
崔呈佑原本想要拒绝,可是想到了沈临清的嘱咐,却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刘副将了!”
“我把你当做自家兄弟,你何必这般客气!”
说着,刘副将上前。
崔呈佑的面色,瞬间露出一丝异样,刘副将却爽朗道:“都是大老爷们儿,你害什么臊?
更何况,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你不必与我客气!”
“刘副将,我不是那意思……
你也知道,我的身子……”
崔呈佑支支吾吾,他生来双腋下,就带着异味,且行医问药那么多年,都没有治愈。
在军中,也就是刘副将知晓他身上的隐疾!
如今,见他伤得这般厉害,竟然还想着替他擦拭身子!
崔呈佑怎么也不相信,刘副将对他,一直都是兄弟情深,怎么会用如此狠毒的法子算计他!
不过,侯夫人说过,无论如何,都要让他配合演完这一场戏!
“这怎好意思?”
“这有何不可?
上一次,我受了伤不能动弹,若没有你悉心照拂,只怕是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
刘副将把棉布打湿,随后将棉布里头的水,洗了个干净。
随后,刘副将相当耐心的帮着崔呈佑擦拭了身上
之后又好一番叮嘱,让他多休息!
才端着那一盆水离开!
走到了一个营帐后方,刘副将快速的伸手,似是嫌弃的把盆里,方才给崔呈佑擦拭身体的那一块棉布,迅速的收了起来。
殊不知,这一切,全部都被躲在暗处的一双眼睛,映入眼帘!
夜幕降临,白天训练了一整天,精疲力尽的士兵,吃过晚膳过后,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偷偷的潜入马厩!
吼吼——
一声嘶吼 ,原本一片漆黑的马厩里,竟然多了一束亮光,有人举着火把,紧接着,又有更多的火把亮起来
黑衣人这才知道,他中了埋伏!
紧接着,那黑衣人准备夺路而逃,楼枭一声厉喝,从天而降,与之扭打在一起!
不得不说,楼枭的功夫是极好的,十几招下来,直接一脚踹在了那黑衣人的胸口上!
黑衣人咚的一声摔栽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群人,忽地冲出来,快速的将那黑衣人制服!
楼枭上前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果不其然,竟然是刘副将!
“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绑了!
送去侯爷那!”
军营当中,火把摇曳,魏羡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十分狼狈的刘副将,一言不发!
看见了魏羡那一双阴鸷的双眼,刘副将有一些慌了:“侯……侯爷……”
“说,你为何要陷害崔都统!”
“侯爷,小的不知您在说什么……”
楼枭一脚,狠狠踹在了刘副将的后背上,被捆绑的结实,无法动弹的刘副将,直接狗啃式摔在地上!
楼枭的一只脚,直接踩在刘富江的后背上,顿时呼吸不畅。
“侯爷问什么,你便说什么,莫要说那些狡辩的!
今儿晚上,我可是抓了你的现行,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刘副将的身子挣扎,怎奈被人结结实实的踩在脚下,根本无法动弹!
“说,你为何要在马厩投毒?
为何又要害崔都统!
你若是老实交代,本侯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若是不交代……”
魏羡眯起眼眸,寒冷的双眼之中尽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