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床上,两人交颈而眠。
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的顾景晴推门而入,就看到这暧昧的场景。
她顿住脚步,稍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进来。
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堇禾,她摸着鼻尖,很小声地开口:
“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了。”
顾裴之笑了下,摸了摸怀中人儿的头:
“我没什么大碍,没惊动爷爷和爸妈吧。”
“没有,唐霖哥只告诉了我。”
放下手中的包包,顾景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接到的电话时候吓死我了,嫂子肯定也吓坏了。”
顾裴之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孩,眸光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是我不好。”
他又抬起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妹妹:
“这事就不要告诉爸妈和爷爷了,免得他们担心。”
顾景晴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堇禾这一觉睡得极沉。
直到迷糊之间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仅剩的落日余晖映在地上,蕴成了浅浅流动的浅金。
女孩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像极了在太阳下打盹的小猫儿。
顾裴之笑着收回了手,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耳朵上:
“高月已经把饭送过来了。”
脑子还有些不大灵醒,堇禾呆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哦……”
高月正在客厅里和自己姐妹聊着八卦。
见到屋内的灯光亮起,立刻拎着保温盒走了进去。
空气中泛着食物的香气。
只不过顾裴之依旧只能看不能吃。
吃饱喝足后,堇禾体贴而温柔的陪病号聊天。
顾裴之非常享受美人在侧的感觉。
他以养伤的名义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唐霖,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好不逍遥。
唯一不好的就是因为身上有伤,某一次擦枪走火之际,女孩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自此便不许他再亲近了。
看得到吃不到的日子让顾裴之备受煎熬。
这晚,堇禾见病床上的男人辗转反侧,眉头紧锁,眸光不禁染上了一抹担忧:
“是伤口痛吗?”
顾裴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云云,我好疼,你到床上来陪我说会话好不好……”
堇禾是关心则乱,毫无悬念的中了某人的苦肉计。
两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不知不觉就吻在了一起。
堇禾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明,捉住了他四处点火的手:
“别……你小心……伤口……”
“云云乖,让我亲一会儿,这样伤口就不疼了。”
这是什么歪理,堇禾咬着唇,秋水盈盈的眸子流淌着羞涩。
原来他不是伤口疼,而是……
她又热又慌,眼神四处乱瞟,不敢去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手都僵了,才被放开。
看着餍足的男人,堇禾双颊羞红,想要下床去洗手。
腰肢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沙哑磁性的声音在耳际缓缓拂过。
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羞窘地推拒着他的手臂:
“不行……我不行……”
却还是难逃魔掌。
最后她的防线摇摇欲坠,一退再退。
之后的几天,顾裴之虽然吃不到肉,但是至少能喝到肉汤。
他可谓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 。
跟某病患相比,堇禾却整日都提不起精神。
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男人出院的时候。
不过刚踏进玄关,她都没站稳,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大掌也在四处游走着。
炙热的吻从她唇上移到了颈窝。
堇禾喘着气,喉咙里发出细细软软的声音:
“小心伤口蹦开……”
但话语很快又被吞了进去。
幸好小七月不在,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似乎是不满她的走神,顾裴之加重力道,在瓷白的肌肤上画上一树又一树的红梅。
……
时间就这么匆匆滑过,凛冽的冬悄然而至。
树叶都落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更添凄凉之感。
办公室里,堇禾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迷糊之中,听到了男人清润的声音:
“晚上带你去见一个人。”
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该不会是见家长吧?”
“不用紧张,只有爷爷一个人。要是云云迫不及待的话,我也可以让我爸妈回来。”
“别,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吧,我还没准备好。”
“云云放心,爷爷很喜欢你的。”
衔青园。
一大早,德叔就让佣人们把园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遍。
顾老爷子也吩咐厨房里早早炖上滋补养生的汤,生怕怠慢了未来的孙媳妇。
下班后,两人就去了停车场。
上了暖气十足的车子,堇禾忍不住问道:
“礼物是什么啊?”
“茶叶,给爷爷的是普洱,给德叔的是金骏眉。他们俩人都喜欢种花品茶下棋听曲。”
“难怪,原来你是受他们的影响。”
顾裴之挑挑眉,慵懒的轻笑了声:
“云云是在变相说我老?”
堇禾极有求生欲:
“没有,你年轻力壮!”
说完,她掩饰性地转头看向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
飘落的雪就像天上揉碎的云,纷纷扬扬洒向大地。
“下雪了!”
她惊喜地看着窗外纷飞的白雪,孩子气地伸出手去接飞舞的雪花。
看着冬季的第一场雪,她心里的紧张都缓解了几分。
趁着红灯的空隙,顾裴之停下车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小心着凉。”
堇禾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转过头冲他甜甜一笑:
“知道啦!”
天地间一片素白。
大道上,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行驶,寂静的天地间仿佛只有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鹅毛般的雪纷纷洒洒,缀满了松枝。
一栋栋别墅隐没在密林间,都是典雅的中式风格,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
一条河流穿行其间,蜿蜒延伸向远方。
堇禾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这里风景不错,等雪停后我带你四处走走。”
“好呀!”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衔青园前停下。
古朴典雅的大门前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旁边一位中年男人笑意吟吟的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