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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师命!”

东羊山古道中心,一白衣胜雪的青年男子恭敬的在虚空中回敬一语,双眼棱棱寒光闪烁。每一个被白衣男子的目光触及之人,无不从心底生发一股恶寒。

这是杀气无形外放的结界,是手握无数血海生灵的证明。此等情况,引得李焕仙来了兴趣。因为这白衣小子一出手,李焕仙便已瞧了出来,这小子,用的是风雷掌!

“你的同行现身了,还不打算出手吗?”

黑衣女人同样见识惊人,虽然不清楚这白衣青年的功法路数。但从那身迸发的冰冷之气与生人勿近的眼神,绝对是与身后看热闹的李焕仙不一不二。

“不急。”

李焕仙懒洋洋的将长剑抱在胸口,脚踏冰血染污的大地,半开玩笑道:“这事结束后,你肯定是要杀我的。要不先拿这小子练练手?”

“哼!看你几时完!”

黑衣女人才不信李焕仙的鬼话,什么从这白衣人身上找寻与杀手对敌的经验。依黑衣女人看来,李焕仙是怕自己事后报复自己,所以打算坐山观虎斗。

“多谢曾公子助拳!我大方镖局上下,感激不尽!”

一旁正在厮杀的镖师们正处于生死一线间,没空也没兴趣琢磨李焕仙与黑衣女人在这狗咬狗。反而是总镖头一刀荡开敌人,对着那白衣青年拱手吆喝。

“嘭!”

哪知感谢的话语刚落,白衣青年凌空一掌便拍了过来,打了总镖头一个措手不及,当场被震碎心脉,双目圆睁倒地而亡。

“方叔!”

其余镖师震惊无比,纷纷怒视白衣青年。哪知白衣青年却是轻抚手掌中的灰尘,云淡风轻道:“我师父说了,都杀掉。你们这群镖师,也得死!”

“唰唰唰唰……”

话毕,白衣青年顿似离地飞行,身法快若鬼魅,游移五丈外黑暗密林中,拖曳出一道白色尾影。才一眨眼间,好像将地面缩尺成寸,骤然间无差别杀向在场众生!

“嗖嗖嗖嗖嗖……”

白衣青年白色光芒,飘忽回旋,却快如闪电直射在场所有人。身法捷若迅雷,在场之人几乎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只见他蜿蜒如龙腾而来,精准无比的击打在众人身上。

只是不足盏茶光景,在场除李焕仙与黑衣女人外,全部生灵尽亡于此!

“风雷指……”

李焕仙小声嘀咕了一句,在场众人,估计只有他才看得清这白衣小子的杀人手法。凝指催劲,专打躯窍要穴。一对剑指好比死神镰刀,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有一说一,这小子对《风雷无相》运用程度,要比李焕仙强!

“有点见识。”

暗境武者听力惊人,白衣青年听到李焕仙的喃喃之音,顿时一脸傲气,果断凝结风雷指冲向李焕仙。

“轰!”

雪花飘荡,肃杀之气充斥三丈方圆。白衣青年只觉一阵无名昏眩,无坚不摧的剑指居然震颤发麻,果断嫉身后退,不可置信的望向李焕仙。

就在方才,李焕仙眼见白衣青年杀来,李焕仙果断拔剑相迎。混元一气剑虚中藏实,一招三式迎上白衣青年的风雷指。两股杀气相撞,真气激荡扩散四泄,刮得在场三人衣衫猎猎作响。

“滴答~”

白衣青年有些错愕的抬起右手,居然发现自己的剑指被李焕仙一剑震裂。中节指骨居然生痛,皮肉外翻,白骨可见!

“联手吧,这小子很难缠。”

李焕仙抖了抖有些颤抖的长剑,惊见剑尖居然被崩掉了一块。由此可见,这白衣小子功力不俗。若要单打独斗,李焕仙会很麻烦,故而转向一旁看热闹的黑衣女人说了一句。

其实也不是李焕仙怂,更不是对自己的本事没有信心。只是他的身体……依旧不乐观!虽然被刑一鸣医治的焕发生机,可那要命的规矩还在束缚着李焕仙。

那便是,轻易不要受伤!尤其是比斗造成的内伤,会对李焕仙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虽说现在刑一鸣能给自己滋补几分,但命源之力,终是要靠身体自己培育加固。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李焕仙不愿意跟人玩命。

“你如此惜命,还做什么杀手?”

黑衣女人看出了李焕仙的顾虑,还以为他贪生怕死,直接出言讥讽一声。随后一提短刀,直接攻向白衣青年。

“唰!”

黑衣女人掼伸右臂搓掌出刀,连续作出精奇玄奥难以形容的变化,看似毫无刚劲的自裁短刀软绵绵无力可为,实则全力以赴不敢掉以轻心,直劈白衣青年面门。

这一刀看起来很慢,可白衣青年却丝毫不敢托大。因为他已经察觉,迎面掼臂而来的短刀,忽尔快捷似电,好像吸尽周遭所有的气流及生机,充满肃杀和死亡的骇人气势。

黑衣女人这一刀,无论内劲还是速度,都不弱于白衣青年的风雷指。故而白衣青年瞬提风雷诀内力,果断爆发极阳之功,风雷四式诡异身法于月光中显露而出,一相化四相,玄奥莫测。

“轰!”

《风雷无相》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神功,无论力、手、身、法、步都是世间顶级。黑衣女人的短刀术虽然强悍,可惜依旧无法捕捉到风雷四式的残相虚影,一刀斩了个空。而且由于出刀用力太猛,导致收力不及时,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呵呵~”

一旁的李焕仙忍不住发出嘲笑之音,实打实的说,这种情况应该同仇敌忾才对。就算黑衣女人的狼狈相很可笑,李焕仙也不应该笑。

嗯,除非忍不住。

黑衣女人哪知知道,如果风雷四式能那么容易就被破掉的话,李焕仙又哪能嚣张这么久?

“啊……”

被李焕仙嘲笑的黑衣女人十分不爽,当即怒吼一声,气势陡然一变,横刀快斩,打算抢攻白衣青年。

可白衣青年经此一刀,已经探出黑衣女人的虚实。知晓其刀法走的是个势大力沉的风格,刚猛有余灵活不足。故而不在轻攫其锋,而是仗着身法,往后骤缩二尺闪过妙招,而且慢至不合常理,以不变应万变之大巧若拙招式,静候黑衣女人横扫而来的那一刹间。

“咔!”

只见白衣青年吸气吐纳沉吟一声,凝聚浑厚的风雷诀内力于无伤的左手剑指,风雷指在现于月光之下。瞬息之间,黑衣女人的短刀立断两截。

“噗!”

一股无俦的内力好似电流一般导入黑衣女人的断刀,再延伸其掌、臂、腕之间,震得整条手臂发麻欲废,喉咙一甜喷口鲜血,倒飞坠于地面,与满地的尸首威武。

一眨眼之间,已交手两招。

胜负已分,生死已见。

“我说过,人最可悲的,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李焕仙提着剑尖崩坏的长剑走至黑衣女人身前,长剑戳于地面,右手猛然间凝结风雷指,一指点入黑衣女人的眉心。

“嘭!”

风雷诀内力仿佛电流,直接涌入黑衣女人的大脑,将其大脑震碎!

“呸!”

李焕仙厌恶般的啐了口唾沫,随手将扯掉的面巾在脸上胡乱的擦拭一番后,对着黑衣女人的无头身体冷漠道:“下辈子投了胎,记得做哑巴。”

这黑衣女人若没私下观察李焕仙的话,那她就不会死。甚至说,哪怕她私下观察了李焕仙,可只要她不多嘴说出来,不自以为是的卖弄,李焕仙都不会搭理她。

可当她得意洋洋的说出李焕仙的行为方式,以及推理出他杀手身份的刹那。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好了,就剩我们了。”

解决了聒噪的女人,李焕仙提着长剑看向十丈外有些发愣错愕的白衣青年。只见白衣青年伫立于月光下,双眼闪出掩藏不住的震骇神色,大声质问道:“风雷无相?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