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么事啊?”君丽夜总会的老板付刚在睡梦中被电话铃惊醒。
“最近市里要查娱乐业了,你们安分一点,有事小吴短信通知你们。”
“查呗大哥,我们这开了这么多年了,查了没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了,我保证配合工作,放心吧。”
“你别他妈给我打哈哈,这次不一样,你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要是被抓到尾巴,你就准备滚出齐州吧。”
付刚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Yes sir!”
这几天张政禹没有住在宿舍里,而是到纪小辉家借住了几天,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
住在宿舍太容易被盯梢,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凌晨一点,张政禹换了一身运动装。把自己车的车牌卸掉,带着纪小辉开着没有牌的车出了小区。
齐州凌晨的娱乐行业非常显眼,夜里哪的霓虹灯还亮着,一准是开门的夜总会。
张政禹借口找人,到两家ktv里转了转,里面很冷清,只有少数几个包房有客人,没发现什么问题。
张政禹从KtV出来,纪小辉正靠在车上抽烟。
“怎么样?”纪小辉弹飞烟头,问道。
“什么都没有。”
两人上了车,纪小辉却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让张政禹注意后视镜。
“看看后面那辆车,跟我们一起停下的,在路口停了二十分钟了。今天晚上一定有人在盯我们的梢,而且不止一辆车。”
“我们从小区出来,跟着我们的是一辆白色捷达。上环城路之后,捷达离开了,跟了一辆小货车,然后就是后面这辆尼桑车了。”
纪小辉又点了一支烟:“他妈的,跟我们的是个行家啊。”
纪小辉多年在纪委办案,侦查和反侦查技术都是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常年的工作经验,让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从小区一出来,他就感到被跟上了。
“怎么说,要不带他们转转圈子?”纪小辉问道。
“不用,我们直接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张政禹道。
第二天晚上,张政禹又一次故技重施,上几个夜总会逛了一圈,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接连一个星期都是这个情况,甚至愈演愈烈,有的夜总会远远看着张政禹的车过来,直接关灯锁门,歇业了。
纪小辉熬不住了:“兄弟,这样干不行啊,就是傻子都知道这绝对是串通一气了,要不我明儿晚上派两辆车,我们也跟一下,看能不能抓现行。”
“不用了,他们以为他们很聪明,其实这样最蠢。”张政禹胸有成竹。
谁都知道,娱乐业多少都是存在一些问题的,只是性质是否严重,问题大小的区别。但绝对不会不存在问题。
接连几天的检查都没有发现问题,就只存在一种情况,有些部门暗地里在闭塞自己的耳目。
又一个星期,张政禹直接在会上宣布,对娱乐行业的暗访停止。
第二天一早,张政禹踏上了去省会湖城的火车。
在省长曹力军办公室,张政禹提出了自己的请求:“省长,从我到齐州工作的这几个月,我发现齐州干部队伍存在严重的问题,干部被侵蚀围猎现象十分严重。根据这些天的情况,我判断齐州的公安队伍已经出现了问题,我向省政府请求异地用警。”
曹力军道:“政禹,你确定需要到异地用警的地步?这个事情可不小。”
“省长,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已经无法获得基层的真实情况,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在齐州就是聋子、瞎子,对于工作是十分有害的。”
曹力军反复斟酌,最后才下定决心:“你想用哪的警力?”
“我想用江东的警力,市公安局长罗敏跟我配合的一直很好。当然,如果江东的警力不好调用,用其他地方的也可以。”
曹力军拿起电话现场办公,安排省公安厅进行调配。
“可以了,相关的手续可以后补,公安厅会开一个通知,你拿着直接去找江东,他们来调配。但是一定要注意,想好应该怎么做。”
张政禹早就胸有成竹了。
几天后,江东公安局的工作小组先到了齐州。
为了保密起见,张政禹没有安排他们住在市政府的招待所,而是在城乡结合部位置安排了一间宾馆。
张政禹去宾馆和工作组会面时,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万青,怎么是你来了?”
程万青笑道:“托您的福,我现在调到市局了,任党委委员、副局长。”
张政禹非常欣喜,程万青在城东的时候给自己帮了不少忙,但是由于公安的编制和晋升是垂管,自己没有权限为他晋升,虽然也向罗敏推荐过几次,但是市局一直没有空出职位解决程万青的晋升问题。
现在程万青的晋升,正是那句星光不负赶路人的最佳诠释。
“万青,你来了我心里就有底了。”张政禹道。
“书记,您下命令吧,以前我在城东怎么干,现在还怎么干,一定把任务完成好。”
程万青也保留了以前的习惯,依旧称呼张政禹书记。
“我就是要让他们跳出来。最近这段时间,我和建国也掌握了很多相关的线索,一个是娱乐业,一个是建筑领域,这两块问题是最严重的,可能已经发生了塌方式的腐败。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多点发力,在一夜时间之内完成对多个点位的清查工作,争取一锤定音!”
宾馆房间就成为了作战指挥室,为了防止引起注意,张政禹告诉程万青:“最近有不少人在盯我,所以从今天起,我就不会再到这边来了。我请咱们的市纪委书记纪小辉同志配合你们工作,你可以绝对信任他。”
在小小的宾馆房间里,程万青对着地图鏖战二十天,最终完成了专项清查的部署工作,调用的800名警力也全部到位,全部乘坐客运大巴车等在高速口,就等张政禹一声令下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