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上班,傻柱都是浑浑噩噩的。
好几次打饭的时候,职工要这个,他都给舀成了另一个,挨了好几通骂,
他唉声叹气不已。
怎么就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他的杨玲,
他的冉秋叶,
都离他远去了。
今早他还碰到了杨玲,杨玲那怪异的眼神,到现在还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但与此相比,他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办。
事已经发生了,而且还闹的人尽皆知,
娶牛爱花吧,他太亏,
不娶牛爱花吧,
不仅他,连牛爱花也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特别是牛爱花,
以后怕是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头疼啊。
自己的人品告诉他,他要娶了牛爱花,
但他的眼光又告诉他,坚决不能娶。
所以这一天,他都是在这样的纠结中度过的。
其中三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却不敢回院子,生怕一进门就被人逼婚。
但逃避可不是傻柱的人生准则,
他咬咬牙,还是回去了。
结果一进院子,就被通知要开院大会。
“干嘛?”他心生不妙。
“不知道,程治国通知的,让所有人都要参加。”
“程治国?他凭什么开院大会?”
“……人家也是院管事,而且还是票数最多的。”
玛德,
傻柱这才想起来这事,
之前院子里有什么事情,程治国基本上没什么参与感,都给忘了。
“程治国要干嘛?”
“谁知道……”
院大会很快开始了,
阎家、刘家、易家、贾家、许家,全员到齐。
就连平时不参加任何活动的娄小娥和秦淮茹姐妹,也过来了。
“感谢各位的厚爱,推举我做院管事,
既然我当了院管事,那自然要为大家干实事、干好事,这样才能对得起大家对我的信任!
对我的支持!”
程治国站在人群中央,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侃侃而谈,
“今天将大家叫过来,一共有三件事要说。”
“第一件事,忆往昔峥嵘岁月!”
众人面面相觑,
程治国这是发什么疯,
将大家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事?
“遥想三年前,我还没有加入轧钢厂的时候,跟大家没什么区别。”
程治国叹了口气,“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谁都能欺负我,谁能在我头上踩一脚,
但是再看看现在。”
他摊开双手,又变成意气风发的模样,
“三年!
知道我这三年……
咳咳!这三年的时间,我升科长,升主任,再到了如今副厂长的位子!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只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
“谁知道下一个副厂长会不会是许大茂?”
程治国一指许大茂,随即又转到傻柱身上,“会不会就是傻柱?
虽然这两人都没长得帅,没有我十分之一的智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切皆有可能!”
“这家伙将大家凑一块,就是来看他犯贱的?”
娄小娥无语的对秦淮茹说道,“他真不怕大家一起揍他一顿?”
秦淮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程治国就算再张扬,也没有人真敢对他动手。
“程治国,你吃饱了撑着啊,有事就说事,没事赶紧散会,真以为大家跟你一样闲的蛋疼?”傻柱不满的道。
“傻柱,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程治国说道,“老易他们三个要是嗝屁了,我就是院里的一大爷,你才是二大爷而已,见了我得叫哥。”
易忠海三人的脸都是一沉,
这他娘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程治国还要将他们拎出来咒一遍。
傻柱则翻了个白眼,
我叫你奶奶个腿!
“咱们继续。
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
唯一不变的,只有你们。
你们依旧淳朴,依旧一心向阳,依旧积极向上,
当然,也依旧一贫如洗。”
草!
所有人都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显摆!
院子里就你牛逼,但你他娘的就不能低调点?
合着他们将程治国推上去,就是让他反过来往他们脸上踩的。
“这就引出来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
也不管所有人像便秘一样的神色,程治国接着惆怅道,“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家就要搬出去住了,
大家不要问,
我们确实要搬进小别墅里,
自己一家单独住一个大院子,三层小楼,再也不用跟大家挤在一块了,
但是!
我会想念你们的,也会时常来看你们的!”
“后院的房子,我会特意留着,经常让人过来打扫,没事的时候会来住一住,跟大家叙叙旧,忆一下往昔。”
“……”
不少人都翻起了白眼,
你还是别回来的好。
老子回头就在门口写个“程治国与狗不得入内”。阎解成心想。
“而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照,我打算将院子的里里外外,全部修整一遍。”
程治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谁家的墙面不平,谁家的屋顶漏水,
院子里的地砖,还有水井、茅房,
院子里所有需要修的,
该修的,我都会找人修一遍,
钱大家一分都不用出,我来出!”
他话音落下,院子里一片死寂,
众人一脸错愕,
有人甚至掏起了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向来一毛不拔的程治国,今天要大出血,真给大家做好事了?
嗯,也算不上大出血,这些钱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需要倾家荡产,但对程治国来说,跟毛毛雨没什么区别。
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程治国从来都是怎么坑院子里的人怎么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睡醒?
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大家的样子,似乎兴致不太高啊。”
程治国故作疑惑的道,“难道说大家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哗啦啦啦——”
他话音刚落,许大茂就玩命鼓起掌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感谢程厂长?”
许大茂连忙叫道,“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不积极,这事成不了,回头大家兑钱修院子。”
他这话一说,大家哪敢怠慢,纷纷鼓起掌来。
“感谢程厂长!”
“厂长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愿意帮忙修院子,大家自然是高兴地……”
“厂长威武!”
“……”
就连易忠海几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虽然不知道程治国抽什么疯,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乐意出钱,他们自然愿意享受,
不用他们出钱出力,院子里还能更好更干净,
给程治国捧捧场算什么?
娄小娥则一脸疑惑地问秦淮茹:“你们家的钱要是放不下,我屋里还有地方。
程治国这是干什么?
良心发现?
还是要积积阳德?”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他就不能干点好事?”
“他干好事?”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你相信吗?”
“……”
秦淮茹确实不相信,
程治国就算要做好事,也不会轮到院子里的人头上。
“估计又琢磨什么坏主意呢。”娄小娥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