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海薇安,最终在她面前停住了。
刚才还在玩弄霍华德的那只叫做“荷鲁斯”的鹰隼,此时正乖巧地停在海薇安的肩膀上,甚至它还像一只真的有血肉的鸟儿那样,低头打理起了自己的羽毛,甚至它用喙把一部分的羽毛理顺之后,还会稍稍张开翅膀自己欣赏一会,然后才继续打理剩下的羽毛。
接着,霍华德终于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叫做“海薇安”的奇怪少女。
站在她面前后霍华德才发现她的身高大概只到自己的鼻尖,但面对高自己半个头的霍华德,她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向前伸手,等待着霍华德回应的礼节。
不过霍华德有注意到,当自己走近时,少女的脚趾不安分地动了一下。
于是霍华德后退半步,他捧起了少女伸出的手,在嘴唇上轻轻一碰,道:
“海薇安小姐。”
然后松开了手。
当霍华德松开手后,少女迅速地把手撤了回去,然后说:
“这会是你生命中最荣耀的一天。”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的脚趾更加不安分了。
随即海薇安也注意到了霍华德在看哪,于是她轻轻跺脚,脚趾头终于老实了。
同时她肩膀上的荷鲁斯张开双翼,对着霍华德发出威胁的叫声。
“安静,荷鲁斯。”海薇安再度摸了摸荷鲁斯的头,看来对于霍华德这不好界定称不称得上冒犯的行为她并没有很在意。
“它叫荷鲁斯?”霍华德问出了这个从刚才就一直让他困惑的问题。
“他是我的宠物。”海薇安说:“在我给它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你们人类还没有完成生物学意义上的进化。”
霍华德:“你不是人类,你是……”
“思考这个问题对你并没有益处。”海薇安说:“帮我做一件事情,同时这也是给你一个在我面前表现的机会。”
霍华德:“什么事?”
海薇安:“帮我留存下那些“种子”,确保他们不会被莉亚薇德小姐销毁。”
“我可以帮你。”霍华德说:“但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动机,我会更加有干劲。”
“这些“种子”对我而言至关重要,也是洛偌萨和海利文森合作的基础条款,只是很可惜,在当前的时间节点,我们双方内部都对此出现了一些分歧。”海薇安说:“莉亚薇德小姐想要销毁这些“种子”,原因并不在于这些种子被污染,因为我们会对“种子”进行重置,她想要销毁这些“种子”的根本原因只是她不愿意把这批“种子”交给我而已。”
“我们之间的合作出现了短暂的不愉快,但是我仍然对这套运行了许多岁月的协定保持乐观,因此我不想以更加正式的身份提出抗议,这样会使事态扩大化,向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滑落。”海薇安说:“而你的存在有利于解决这个问题,莉亚薇德小姐也在期盼着你这样做,这能够给她一个留下这批“种子”的理由,因此,放心去做吧。”
“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霍华德说:“但是我能否再问一下,你为什么称这些人为“种子”,他们对你而言又有什么用处?”
“现在还不是回答的时机。”海薇安说:“不过会有那一天的,至于你能否等到这一天……还得看你的表现。”
就当霍华德以为这次谈话将要结束之时,海薇安却突然伸手一指,指向了霍华德的口袋。
放着欧姆弥赛亚的口袋。
口袋中的欧姆弥赛亚表面流窜起电流,霍华德也闻到了自己衣服灼烧之后发出的蛋白质烧煮的味道。
欧姆弥赛亚被海薇安以一种特殊的力量从霍华德口袋中取出,然后缓缓地牵引到了她的手中。
“原始构造。”海薇安把欧姆弥赛亚握在手中,手指轻轻地在欧姆弥赛亚的屏幕上滑着,就像在抚摸一只仓鼠,“但也足够奇特。”
这个很明显并非人类的少女,是除了色孽之外,第二个感知到欧姆弥赛亚特性的存在。
“你把它称作“欧姆弥赛亚”,是吗?”海薇安让欧姆弥赛亚悬浮在她的掌心,然后看向霍华德:“我曾经见过三个被凡人供奉、拥有“欧姆弥赛亚”之名的个体,但他们和这个原始构造的性质截然不同,即便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存在。”
见到霍华德那副警惕的样子,海薇安不禁掩着嘴笑了起来:
“好啦!我允许你拥有自己的秘密。”欧姆弥赛亚又落回海薇安手中,但她的手上却亮起了绿色的电弧,电弧紧紧地缠绕住了欧姆弥赛亚,欧姆弥赛亚的屏幕闪烁个不停。
最终,在一声类类似电阻丝熔断的声音之后,海薇安手中的绿色闪电熄灭了,欧姆弥赛亚的屏幕也不再闪烁。
接着海薇安张开手,欧姆弥赛亚又在先前那种力量的牵引下,缓缓飘到了霍华德身前。
霍华德伸出手接住了欧姆弥赛亚,欧姆弥赛亚的机体滚烫灼热。
“放心,我没有伤害你的伙伴。”海薇安说:“但是它的能力还不足以应对你接下来可能面对的麻烦,因此我给它做了一些小小的……临时升级。”
在霍华德发愣的时候,海薇安也像之前的荷鲁斯那样,突然闪烁到了霍华德身前。
她举起手,轻轻的按在了霍华德的肩膀上。
“去执行我的命令,这是对你的小小嘉奖,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还有更多你无法想象的赏赐在等着你。”海薇安似乎是在鼓励霍华德,但随即她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你胆敢背叛我……”窗外的月光突然阴沉下来,海薇安冷绿色的双眸却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如果你敢背叛我,你要付出的代价,也绝对超出你所能承受的极限。”
说完,海薇安轻轻一推,霍华德向后倒去。
但是他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不断向下坠落,似乎刚才他正站在悬崖边上。
在下落的过程中,他听见了海薇安最后的话语:
“哦!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