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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一时不知该怎么接。

大月帝则冷哼:“等着看吧,这下子会更加热闹了。”

德公公看向大月帝。

“皇上,您前两天不是还说太冷清了,想热闹点吗?这样不是更合您的意?!”

“呵呵……说得是!派人盯着,朕倒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怎样?

朝堂上那些个大臣们,成天嚷嚷着让朕立储。

朕还没死呢,他们就等不及跳出来,争抢得脸红脖子粗了。

想来啊,这个冬天会热闹得很。”

德公公应下躬身退出御书房。

回到自己的住处,德公公才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折叠得小小的小纸条。

这是战王爷在递药匣子给自己时,压在自己手心里的。

德公公展开看了,就着烛火看着纸条燃为灰烬,才放心地出了屋子。

从种种迹象看,皇上对战王爷不同于其他皇子。

玉妃娘娘和战王爷又都是宅心仁厚之人,可比其他那几位视人命如草芥的,强了不知多少倍。

自己处在这个位置,能帮一把是一把。

若将来战王爷能问鼎那个位置,自己也能过得舒心一些。

战王府。

赵景昊回到战王府,容伯迎上来,察言观色道:“王爷,皇上没有为难您吧?”

“嗯,不仅没有,还很和颜悦色,有了一个父亲的样子。”

容伯皱起了眉头:“皇上这是想通了,觉得还是小主子您能文能武,以您为荣了?”

赵景奕摇头:“不太懂!

我出宫时,他说了一句,“你要谨记,你母妃生养你不容易”。

容伯,你觉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皇上这句的意思,似乎是在提醒您,要保重身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赵景昊求证似地望向容伯:“真是这样吗?”

容伯肯定道:“依老奴看,是这样没错!”

赵景昊的脸上有了一丝柔软:“为了母妃,我是要保重身子的!

对了,在交谈的时候,父皇还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容伯听完一脸错愕:“皇上当真这么说?”

“当真!”

这下,容伯激动起来:“王爷,这样看来,皇上分明是关心您的。

收回兵权的事,是不是另有隐情?

会不会那个关于您身份的谣言,皇上并没有采信?”

“或许吧,过往我一直窝在王府,是大年三十的时候才进的宫,自然也就没今天的这些事了。

若真如你说的话,父皇意欲何为?”

“王爷,近来朝堂闹立储闹得很厉害,皇上似乎在下一盘大棋。

您看,前两天,他故意冷落皇后,捧着贵妃,表面上是对皇后和二皇子的行为不满了,打压他们。

实际上,可能是故意挑起两宫后妃的纷争,从而引出两位后面的势力。”

“下一盘大棋?可他过往,怎么就成了赵景奕盘中的棋子呢?”

容伯叹了一口气:“不好说,三皇子这人,惯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会不会是皇上太过自信,疏于防范,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赵景昊身子一震:“有这可能!我只想到他可能被赵景奕威胁了,却没想到这一层。

容伯,你想个法子送信给德公公。

提醒他从现在起,密切注意父皇的饮食起居,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老奴这就去办!”

皇上是在乎自家小主子的,这个认知,让容伯连走路都脚下带风了。

赵景昊看着走远的容伯,心里也五味杂陈。

自家父皇在说那些话时,脸上和眼睛里的表情,既认真又严肃,不像是在敷衍自己。

难道真如容伯所说,他在计划着什么?

赵景昊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一步看一步,看看事情要如何发展。

今天进宫走这么一遭,又不知道要惹得多少人方寸大乱,寝食难安了。

果然不出所料。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这两天风头最盛的肖贵妃。

“你说什么?”

贵妃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站在跟前的心腹肖嬷嬷。

“回娘娘,御书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战王爷进宫了。”

“那个小贱种不是把自己圈襟在府里吗?为何会进宫?”

肖嬷嬷把听来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递帖子进宫请安,皇上竟然没拒绝,还一起吃了午膳?”

“是!”

肖贵妃站起身在大殿里转了两圈。

“皇上不是应该责令他呆在府中,不许外出吗?难道是怕太冷落他,逼得他生了反心?”

肖嬷嬷附和:“有这个可能,毕竟他战功赫赫,皇上会忌惮实属正常。

关键是,前段时日,他被收兵权和中毒一事,引得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皇上多半是为了安抚他吧。

娘娘不必忧心,他被刺杀这事,皇上心如明镜,却并没有阻止,这也说明皇上对他并不上心。”

“嗯,有一定的道理。”

肖贵妃点头后道:“这事,倒是我们疏忽了。

肖嬷嬷,尽快传消息给皇儿,让他也时不时进宫,给他父皇请请安。”

“是!”

肖嬷嬷应下迅速离开传信去了。

第二个得到消息的,是久闭宫门的陈德妃。

一个小太监避开人,把一封信扔进了陈德妃居住的仁和宫。

并用脚踹了几下宫门后,几下跑得没了影。

陈德妃身边的大宫女荷香听到声响后,迅速跑来捡起信,回到内殿。

“娘娘,那人又送了信来。”

陈德妃接过看了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计较。

“外面的那些事,我们不用管也不去凑那份热闹,安安心心呆在院子里,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好一些。

至于皇儿,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陈德妃说完,笑着坐到古琴前,继续弹奏自己喜欢的小曲儿。

宫人们做着自己手里的事,还不时跟着哼哼两句。

与这边的淡定逍遥不同。

魏皇后得了消息后,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那个小贱种不仅进了宫,还和皇上共用了午膳?”

姜嬷嬷点头道:“是啊,送信的人是这么说的!唉,早知这样,我们就早一点开宫门了。

怎么着,也得让他来给您请安才是。”

魏皇后气不打一处来:“他来不来请安,本宫倒不稀罕。

关键是皇上的态度,很让人寻味。

正常来说,皇上不是应该不想看到他吗?为何还会同他一起用午膳?

难道说,皇上是为了打压本宫和皇儿,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姜嬷嬷一脸忧色。

“娘娘,那还闭门思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