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尽点了点头，从顾昭凌手里抽回图纸，拿笔在上面标着参数，周围随意添了点东西。
顾昭凌看着参数，“师兄，这湖是不是太小了些，不如参数交给工人填写。”
宋尽闻言心道，原来不管在哪里，甲方都是一样的。
“不要，我就喜欢这个。”宋尽又在图纸上标了些东西。
顾昭凌将图纸拿给了工人。
宋尽有些期待湖完工后会是什么样子，他第一次画这么随意简单的图纸。
虽然说宋尽是顺从顾昭凌，但是顾昭凌也没有要求宋尽去做些什么。
宋尽每天就和一个吉祥物一样，顾昭凌走哪他跟哪。
顾昭凌的生活真的很枯燥乏味，早上六点准时起床修炼，八点左右会将宋尽叫醒吃药用早饭，然后去书房处理一天的事。
有时宋尽早上真的很困不想起床，顾昭凌强行让他吃完药后，他还是趴在床上动也不动。
顾昭凌便会让人将要处理的信件送过来。
宋尽在一旁睡觉，他在一旁安静的处理好信件。
到中午吃饭时，顾昭凌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宋尽也睡醒了。
午饭过后，就是宋尽最喜欢的喝茶时间，只能喝一杯，宋尽每次都要将茶端在手里，品很久。
其实，宋尽是很想喝酒的，但是苏临风重点嘱咐过，不能喝酒，一点酒都不能喝。
再然后，宋尽总是会去湖的施工现场看看，在那一看就是一下午。
因为顾昭凌不让他出宫，即使有顾昭凌陪同也不行。
为什么呢？宋尽想不明白。
鲜血四溅，即将溅在宋尽脸上时，被透明的屏障挡住。
宋尽瞪大了双眼，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去。
对面那个孩子也是，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流出的鲜血涔入土地。
顾昭凌的剑上滴落着鲜血，不是神剑知期，然而宋尽这时无暇注意。
宋尽向那个孩子伸手，还没落在那孩子身上，就被顾昭凌拉住，抱在怀中。
宋尽从顾昭凌抓住自己时，就开始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顾昭凌却将他抱得很紧。
“为什么？为什么？”宋尽挣扎的逐渐没了力气，“你答应过我不会乱杀人了！”
“没有乱杀人，师兄你只和他说话，都不搭理我。”
“你又没和我说话，我怎么搭理你？”
“我叫你了。”顾昭凌说着似乎还有些委屈。
宋尽想起来了，顾昭凌确实叫过他，但他当时正在和小孩子说话，便敷衍了顾昭凌几句。
宋尽心道，你有什么好委屈，人命在你眼中当真如草芥。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怪我？是我导致的？”宋尽的语气有些冷。
“不是的，他是我杀的。”
宋尽侧头，看到了小孩的父母跪在地上，对着这边无声的哭泣。
宋尽心里很悲伤，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是他间接害了这个孩子，宋尽想。
小孩的父母是建湖的工人，宋尽每次来这里，小孩都会好奇的看着他。
宋尽叫过小孩几次，小孩都没敢过来，今天是他第一次尝试走到宋尽身边。
宋尽拿出喝药时，问顾昭凌多要的几颗糖，送给了小孩。
小孩很开心的收下了，但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哥哥，我娘给我做了很好吃的点心，我明天带给你吃。”
顾昭凌感受到怀中人不再挣扎，“师兄。”
宋尽听到顾昭凌叫他，如同惊弓之鸟，立马看向顾昭凌，“我没有看其他人，我没有觉得他们很可怜，我没有为小孩的死伤心。”
宋尽说着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哽咽，“我没有在意其他人，我只爱你。”
宋尽眼中含着泪水，神色里带着些悲伤和无助，却说着违心的话。
顾昭凌看着宋尽这样，心里也感到很难过。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顾昭凌想。
宋尽从这件事后，就变得十分顺从顾昭凌了。
甚至早上都不赖床了。
湖的施工现场，宋尽也没再去过一次。
顾昭凌说什么，他也都不会再反驳，像一个被设定好的，没有灵魂的机器，只会应答着好。
顾昭凌每天看着这样的宋尽，心里没有一点幸福快乐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悲伤。
“师兄，我想亲你。”顾昭凌看向坐在对面，盯着自己发呆的宋尽。
宋尽闻言站起身来，走到顾昭凌身边坐下，仰着脸，等着顾昭凌亲。
顾昭凌俯身，在即将亲上时，却停下来了。
“现在不想亲了，我想和你行鱼水之欢。”顾昭凌说道。
宋尽身体僵了一下，但还是站起来，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衣服落地，眼前人即将裸露出肌肤。
明明宋尽答应了他，他心里却很难受。
顾昭凌站起来握住了宋尽脱衣服的手，摇摇头，“不脱了，不脱了，我胡说的。”
宋尽便又合上了自己的衣服，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衣服。
顾昭凌快他一步捡起衣服，一件件的帮宋尽穿好。
怎么办？顾昭凌想，他将师兄逼成这样了。
“师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带你去宫外玩。”顾昭凌哀求着。
宋尽脸上似多了几丝活力与生机，“好。”
顾昭凌见宋尽总算有点反应了，心下松了口气。
宋尽盯着顾昭凌不说话，想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但自己现在还立着人设。
人设很有效，一时半会儿不能崩了。
顾昭凌也在等宋尽问，他想和宋尽多说说话，宋尽这事之后也不再主动说话。
但期待明显落空，良久，见宋尽没有询问的打算，他只好自己开口。
“师兄，我们现在出发可以吗？”
“好。”
宋尽想，自己似乎和顾昭凌反过来了，之前一直喜欢说“好”的可是顾昭凌。
顾昭凌牵着宋尽的手，俩人十指相扣，看着恩爱极了。
来路中山这么久了，宋尽还是第一次逛路中山的街道。
怎么说呢？很有特色，每一家店铺看着都不像是正经店铺。
“钱弦？你怎么在这里？”一人站在宋尽面前，拦住了宋尽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