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凌点头,灵力化为丝缕绕在他身边,他的容貌慢慢改变,与先前确实不同了,但是宋尽觉得仍然太过出挑,“太好看了,变得普通一点。”
于是,顾昭凌的容貌再次改变,挺立的鼻梁变得有些低,脸型也变成了方正脸,皮肤比先前要黑一点,脸部的骨相都变了。走在人群里属于是看一眼就会忘记的长相。
宋尽觉得很新奇,上手摸了摸顾昭凌的脸,骨头的位置,包括变得最明显的鼻梁,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改变了。
宋尽之前易容时,是搭配一些技术手段,通过化妆等来改变脸部轮廓,然后用简单的灵力术法藏匿幻化。是不会改变骨相的,用手触摸便会发现端倪。
“好神奇,我还不会这种易容。”宋尽道。
顾昭凌微笑,变小后的眼睛一笑,便眯起一条缝,“师兄想变成什么样?我帮你变。”
宋尽闻言仔细思考着,说:“变成姑娘行吗?”
顾昭凌一愣,“可以,但是师兄会不会太委屈了些?”
宋尽倒是没觉得委屈,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扮过女相。只是他想,两个大男人走在路上拉拉扯扯,肯定会引人注意。可若是让顾昭凌与他保持安全距离,顾昭凌会不开心。
既然如此,不如他变成姑娘,至少在外人看来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这在大街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宋尽道,“没有,不委屈,变吧。”
顾昭凌手中捏诀,灵力绕着宋尽全身。
宋尽陡然感受到视线矮了一截,再抬眼,便只看得见顾昭凌肩部。身体某处的变化,让他有些不适。
宋尽捂了下自己的胸,触碰到柔软后又赶紧放手,他有些难为情,“昭凌,这……太大了,也不是所有姑娘都发育这么好的。”
顾昭凌直直的盯着宋尽,耳根泛红,眼里的炽热烫的宋尽有点后悔变成女相,就在宋尽犹豫要不要变回原来的样子时,感受到灵力游荡在周身。
宋尽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是身型依然是一个女子。于是原地走了两步,并无不适后,在储物空间中翻找出了上次扮女相穿的服饰,手中捏诀,换上了女装。
顾盼生辉间,宋尽变了声线,问道,“我这副模样可好?与原来有几分相似?”
顾昭凌被迷的挪不开眼,“好,与之前完全不同。”
宋尽满意,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公孙流如不见了身影。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宋尽问道。
顾昭凌摇头,“我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开。师兄,她很奇怪。”
宋尽向顾昭凌靠近了些,小声道,“我知道,但是她就是公孙流如,这点我非常肯定。不过,眼下我们以拟好的计划为先。”
顾昭凌点头,牵着宋尽的手,二人缓步向前走去。
知期剑被顾昭凌收起,但玉碎怎么都不肯进入宋尽的空间里待着。想了想,宋尽只好将它拆成数片。一部分串成串,绕挂在衣袖里,一部分随意粘在腰间,当做饰品。
如此看去,倒也合适,整体协调统一,也不会有谁能看出,他腰间挂的是神剑碎片。
只是似乎没也那么合适。
宋尽看着街上来来往往不断向他打量的人,有些心虚的捂住了腰间的碎片,心里疑惑为什么这些人都要看向他。
顾昭凌倒是很淡定,面色如常。
突然有人抓住了宋尽的衣摆,宋尽下意识往顾昭凌怀里靠了些,低头看去,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大概是这里的天气偏热,小男孩的双颊红扑扑的。
“姐姐,天气炎热,让你旁边的哥哥给你买个斗笠吧。”
宋尽一愣,发觉天上的太阳升到了头顶,正值中午。可太阳明明早已被公孙流如给射下来了。
他眯着眼睛看向太阳,刺目的光线,炎热的温度。下一秒,温凉的斗笠盖在头顶,遮住了光,也降下了温度。
顾昭凌将钱递给小男孩,“我们买一个。”
小男孩接过钱,“谢谢哥哥。”
这时,有人骑着马奔来,大喊道,“闪开!都闪开!”
声音中带着灵力,荡开一圈圈威压,将路中的行人全部弹开,有些修为高的,调整身型后稳稳站住,而大多数人都被掀翻在地,甚至压坏了摊贩的摊位。
一辆马车随后飞驰而来,有人不知死活的站在路中,被踏于铁蹄之下,吐出一口血在地上哀嚎。
而后马车的侍从便扔下一袋灵石,那人边吐着血,边爬去捡灵石,生怕下一秒被周围虎视眈眈的人抢走。
宋尽和顾昭凌站得靠边,没被这一出波及到。但宋尽仍然被这一出所震惊,他侧头问道,“这是哪座城?为什么是这样的?”
顾昭凌将他往怀中更揽了揽,“根据气候来判断,应该是大陆南边的沧炎城。”
沧炎城?宋尽从来没听过这个城池,书中也没提到过。
宋尽张了张嘴,准备再次询问,一鞭子带着破空的灵力,突然落在他脚边,地面陷下去一道凹痕。
宋尽没动,顾昭凌也没动,二人同时抬头看向鞭子的主人。
鞭子的主人是个女子,粉唇棕皮,一头黑发半辫半束,看见顾昭凌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灵力低微的贱民吓到,恼羞成怒,一皱眉,又甩出一鞭子。
宋尽握住顾昭凌运起灵力的手,带着他向旁边躲去,勉强避开这一鞭子。心里却想,真是蛮横无理,我们好像也没惹她,难道看出什么了?
那女子仍是一脸怒色,手里的鞭子再次扬起。
一道清冷的男声打断了她,“芝芝,怎么了?”
芝芝立即朝着马车跪下,“回公子,有人坏了规矩。”
“我累了,走吧。”
“可是公子……”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车内人的声音变得更冷,似乎还带上了几丝怒气,“还是你觉得他不在这里,我的话就无足轻重?”
芝芝闻言,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公子消气,是奴的错,求公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