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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就剩他和女孩还醒着。何大夫两人去了后堂休息,其余三个患者喝了药,这会儿身上状况应该是有所缓解睡着了。

云生小心翼翼把女孩扶了起来,先是给她喂了一口水,随后又把糖喂到她嘴边,喝了一日的药,嘴中满是苦涩,这会儿被清香甜蜜的糖一润,女孩抿着嘴眼巴巴看着他。

“嗓子不舒服不用说话,甜甜嘴,在吃些糕点垫垫,我给你把粥热一下我们吃点好得快!”

女孩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睡着的老者。

云生把糕点递给她,轻声安慰道:“爷爷喝了药在休息,别怕,会没事的。”

女孩露出一抹笑容,点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担心几人会饿,送来的粥一直没有倒掉,这会儿把炉子上药罐端下来,随便热一下就能吃了。

一碗热乎乎的粥下肚,女孩的脸色好了些许,云生给她把了个脉,便让她在接着睡会儿。

看着女孩闭眼睡着,云生起身朝着墙角坐垫走去。

屋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云生坐在炉火旁边,时不时起身看一下躺着的四人,体温,身上黑斑有没有继续扩散,还持续高热吗?

好在几人的情况还算稳定,发烧也没有在持续,体温恢复了正常。

他疲惫的揉着酸胀胳膊,只希望情况越来越好,没有其他人感染,照这样不出三日众人便可治好回去了。

——

“哈~”

云生抬手打了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个哈欠,眼睛困的都快睁不开了,将要闭上他又马上回神伸手搓了搓脸,强制清醒过来。

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雨终于没在下了。

两个时辰前,他去看了一眼睡着的何大夫和何玉言,两人睡得熟,这边病情也没有加重,云生便没叫二人换自己。

白日才是最难熬的,患者情况可能会反复,还是让师傅他们养足精神再说。

听得远处传来几声轻哼云生拍了拍脸起身走过去。

其中一人睡醒了想要喝水,云生给他拉了拉被子,转身到灶火旁就着炉子上热水倒了一杯端过去。

小心搀扶起对方,等喝完水云生再次给他把了个脉,不烧了完全退下去了,随后他又挽起对方的衣袖,就着烛火的灯光,原本黑斑退了一些。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开始好转了,烧也退了,不出两日黑斑便能完全退下。”

被他拉着手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就住在老者家隔壁,早上去送过东西,没想到就给染上了。

听到这话,她脸上泛起喜色,随后看着云生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真的太谢谢大夫了,要不是您一直照顾着我们,我们哪里会好转,您可真是活菩萨。”

云生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作为医者应该做的,姑娘不用客气。”

说着不用客气,但女子还是连身道谢,夸他心善活菩萨,云生为他夸的微微红了脸。

最后只好道:“这会天色还早,再休息会儿吧!”

看着女子又躺了回去,云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没多时天色就亮了起来,附近家里人家公鸡叫声一声比一声嘹亮。

抬头就见一望无际的蓝天,碧蓝如洗没有一朵乌云,让早起的人心情都舒畅,应是要出太阳了。

何大夫边穿着身上褂子边朝外大步走去,等到了大堂,他衣服也穿好了,看看一旁喝水的徒弟,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不是说后半夜我换你吗?这天色都亮了,你就这样熬了一整夜。老头子我年纪是大了,但也不至于少睡几个时辰就能翘辫子。”

云生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过旁边茶杯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谁守着不都是一样的,师傅啊,徒弟这不是心疼你嘛?大不了一会儿我就去睡,睡到晚上再爬起来。”

老头“哼”了一声,面上不显,但徒弟口中的“心疼”两字,他心里还是有些触动,边问着情况边朝着躺着的四人走去。

云生一一把情况说了,何大夫点点头,给几人把了脉,又查看了一下他们手臂脖梗的黑色斑状,所有人呈上黑斑都淡了些,唯独最开始的老者对方虽然没发热了,但黑斑却一直没有减少或缩小。

何大夫皱着眉,拿过一旁的银针再次给他施针,只是这次银针下去老者没有任何想要呕吐的反应,也感觉不到疼痛。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动作,老者缓缓睁开了眼,何大夫看着他眼底瞳孔,问:“可还有哪不舒服的,之前头晕恶心,现在还有吗?”

老者摇摇头,“何大夫,我是不是快好了?感觉身上各处都不疼了。”

云生在一旁看着,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何大夫拍拍老者肩膀不发一语,随即起身把云生叫到了一旁。

看着师傅脸上的欲言又止,云生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就听何大夫缓缓道:“没用了,他感觉不到疼是他内里全都坏了,我施针下去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瞳仁也已经开始溃散。”

云生心里一紧,抿了抿嘴唇,出口声音有些干涩:“真的救不了了吗?那还能坚持多久?怎么这么突然?”

何大夫摇摇头,“最多不过两个时辰,他是最先感染再加上年纪又大,没有痛苦的走已然是最好的……”

云生知道何大夫说的已然是最好,十多年前那场瘟疫到后面没了药,很多人都是痛苦死去,在睡梦中或者像这样死去已然算是轻松……

只是!

他看向老者旁边躺着的女孩,也才六七岁大,以后怎么办?

原本困到不行,这会儿困意完全散去,他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作为医者,突然有人就这样死在你面前,你却无能为力。

何大夫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长辈一样的摸了摸他的头,“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作为医者,很多时候你都无能为力,见的多了。”

看着徒弟稚嫩的脸,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一会我和他说吧,最起码不要带些遗憾。”

云生点点头,没再多说。

——